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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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不记得嘛!”醒来的第一眼,沈乐怡在副驾上跟个跳大神似的手舞足蹈。她看了眼时间,已经过去二个小时了,堵的她在车上着急上火的,还不敢喝水,因为没法上厕所,从那次以后她定了个应急小便器放在车里备着。

  “顾安当时在前面那辆车上。”沈乐怡将她拉出回忆。

  “不是吧?!世界好小啊!”董琪脱口而出,话一出口,她就明白了刚才是自己想多了。

  “你们饿吗?饿的话我找个服务区的停下。”顾安看了眼GPRS,如果时间掌握的好,大概在夜里11点左右可以到Z市。

  “好,一会我开吧,你歇会。”董琪饿到不是特别饿,主要是想去上个厕所,顺便活动下筋骨。

  三人在服务区餐厅里寻摸了一圈,从食物卖相上做出了初步判断,不是清汤淡水一览无余的蛋丝西红柿汤、虾米比蚊子大点的炒冬瓜片,就是大刀阔斧泛着油光黑乎乎的猪蹄、熏的红的发紫的鸡大腿。从餐厅走出几人不约而同的选择了泡面。

  “回去请你们吃好的,现在将就下。”董琪有点不好意思,大假期的,把人拉来做车夫不说,伙食还只有泡面。

  “没事,加班饿了经常吃这些,倒像是家的味道了。”顾安调侃着:“下次可以试试放芝士片煮泡面,很好吃。”

  说到吃的,董琪和沈乐怡开始给顾安介绍家乡里的小吃,眉飞色舞的介绍到一半,董琪说到家里有道祖传的小吃,可以回家了让她妈做给大家尝尝。“家”这个字像根针刺的沈乐怡心一疼,接着她想到了关键点,惊的放下叉子叫了声:“天哪!我好像回不了家了…”

  “你不会忘记在哪里了吧?”董琪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从沈乐怡上高中起就是寄宿制,基本没回过家,有几年春节都是在她家过的,她的秉性干脆就忘记了也说不定。

  “比这还糟,户口本复印件没拿,我妈让我回趟祖宅,可我根本就没去过!”她从小没爹,自然不会有爷爷奶奶,而姥姥姥爷也是传说中的存在,至少是她记事起,就没有相见过的印象。她的户口最早是落在祖宅里的,后来沈母买了房子,把户口迁出,只留给她一份复印件做为亲情存在过的纪念。

  而自从沈乐怡大学毕业以后,母亲和她的单线联系就彻底给断了,她那个妈行踪飘忽不定,上月在西藏爬山,下月就能在斐济潜水,男友和电话号码更新速度不可预知。最后一次见面还是上次酒会,两人不欢而散,她突然觉得当时真应该留个手机号码的,至少不用被家在哪里这个显得很低能的问题给难住,且无人可问。

  “船到桥头自然直。办法总会有的,要不去户籍所在地查下原始记录?”顾安安慰着她,提出了解决方案。

  董琪也帮着出主意:“有事找警察,对了,沈教授不是z大的吗?实在不成,咱们就去z大找!”

  沈乐怡怏怏不乐,只觉得她和家人的相处模式奇葩的也是举世无双,独一无二了。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孙悟空还有座花果山当根据地,满山的猴子猴孙等着它呢。她倒好,家居然都没去过。

  第22章

  车继续在蜿蜒的公路上行驶着,前路漫漫,像是望不到尽头。几人情绪都有些低落,沈乐怡有种“身在何方,家在何处的?”的萧瑟感,想到回去要处理的第一件事居然是找家,像是身在荒诞喜剧中一样,有种浓厚的不真实感,她低着头回想着这些日子里发生的事情,想用时间来沉淀和平复,继而从容面对。

  董琪望着手机上移动的标示,看着目标在屏幕间与自己越拉越近,心里涌出了“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的感触,想车快点开,又盼着路再长些。她挂念着家人安危,又恐担忧的事情成真。这一路上,她拨动了好几次电话,结果依旧。她陷入到了焦躁之中,只好靠咬指甲来抒发情绪。

  车里放着舒缓轻柔的爵士乐,带着慵懒的调子。顾安胳膊枕在车窗边框上,随着旋律轻轻的敲出节奏,状似随意,脑海中却在缜密的推演着:事情偏离了原有轨迹,与他最初的计划背道而驰。秦佳姿的电话印证了照片带来的猜测--有第三方介入了进来,并掌握了关键部分。

  从阿华返回的消息来看,照片拍摄地的那栋房子已经出租一年多,从代理人那里调查的信息更为扑朔迷离,因为监管不力,租户几易其手,直到收房时才发现根本没有入住痕迹。如果他没猜错,从第一任租房者开始,所有的租户信息都是假的,或是身份伪造,或是盗窃了真实身份。这条线索再追查下去也不会再有价值,只会让他浪费人力和时间。

  匿名邮件的来源已经查明,意料之中情理之外--那张照片是秦佳姿发的。收到照片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是对方在警示他。而对比起在跑车刹车上做手脚,这样的警示未免太过柔和婉转。冷静下来之后,他做出了判断,照片不是寄给他的,或者说照片虽然最终会落在他手里,但他的排序应该是最后的。

  万物看本质,照片能带给谁最大的震撼和影响,对方就会选择寄给谁,无疑在这件事上,她远胜于他。他有些好奇,原文件里写了什么,是全盘托出,是有所保留,还是添油加醋?秦佳姿把照片发过来的心情是什么?愤怒、怨恨、恐惧、厌恶?

  当他接到电话的时候,答案倒是有些出乎意料。秦佳姿很平静的和他谈论着工作,没有提及邮件。当他准备挂断的时候,秦佳姿问他:“心虚还是害怕?你心里最畏惧的不是老爷子吧?和他无非是耗时间,你还年轻,他垂垂老矣…还是你跟小时候一样,缺乏信心,到了最后还是要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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