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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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会帮你,我们一起面对……我相信这个世界始终有公义在。”

  “你不明白。”

  他深吸一口气,“一日为贼,终身为贼。有些事,我洗不干净。”

  “你能不能告诉我,到底为什么?是有什么非做不可的理由,还是我不够留住你……”

  他转过身来,帽檐下的阴影遮住他的眼。

  “没有什么为什么,我只是想结束这一切。”

  “十年前我就该这么做的。在柬埔寨,我看着你的照片撑过了那三个月,可我知道就算活下去,也不过是行尸走肉。”

  是爱情让她解脱,也是爱情让他负罪。

  他已行至断壁残垣,无水无食,他没办法继续这样的困兽之斗。

  “人一辈子,最难不过做一个决定。我已经决定了。”

  作者有话要说:

  增加了一点内容,APP看不到的清下缓存就可以了。

  把故事设定在08年,是因为这一年发生了很多黑天鹅事件,比如雪灾、金融危机……看似是无因果的独立事件,但从个体的世界观去看,都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且书中部分人物有真实原型,人生历程与时代变革挂钩。

  再说一下,双结局,BE线篇幅会长一点,HE线很短,有番外,控制在70章内完结。(作者有个毛病喜欢先写结局,因为一开始就写好了两个结局,所以都会发出来)

  接下来这条是(伪)BE线结局,在选择自私和选择无私中,我更倾向于阿添会选择无私,走完这条自我救赎的路。喜欢HE的可以跳过。

  第61章

  傅桓知回到傅宅时,已近午夜。他难得的喝了酒,衬衣上甚至还留有不知名的口红印,满身颓唐的走入大亮的厅堂,空着的那一方宫廷椅,是为他留着的。

  傅桓知扔下外套,径直坐下,厅中挂一盏欧式吊顶灯,扮演整场的主要光源。他在这栋楼住了三十几年,头一次驻神数了一数,居然足足有二十八只灯泡。

  白天,他的手机里有上百通未接电话,到了晚上,却没有一个人打来。

  多可笑,平日他全靠戴着惺惺假面过活,好不容易摘下面具,却其实根本没人在乎下头是个什么面目。他们在乎的是公司每年的红利,港交所挂牌的股票,在乎的是家中赚钱机器运作正常。

  今天是黑色星期一,上天台要跳楼的人比比皆是,在金融海啸面前,谁也不过是个微小人物。

  傅柏良牵头,“既然人齐了,就三口六面都讲清楚,家务事和公司事都要一并解决。”

  酒精后劲令他愈发昏沉,傅桓知歪斜着头,单手撑着道:“股票有跌有涨,只要现金链不断,就不会有问题,我也没要你们提紧裤腰过日子。至于阿添,你们要真是可怜他,当初就把他接回长洲养着了,不必现在再来扮仁善。”

  傅柯兴怒了,拍着椅把道:“老三,你讲这话就没意思了。这本来就是你们二房的事情,跟我们一家有什么关系?”

  这个家里,有哪个人不是自私至极,兄弟手足父子情意,作用不过等同提款机。傅柏良及时的皱了皱眉头,“阿兴,阿爸在休息,不要吵到他。”

  佘玉馨此时走出卧房,神色憔悴,身旁还有许开驰。

  “你阿爸醒了,他有话要同你讲。”

  和谁讲?当然不会是两个装傻充愣的哥哥,是他,总归躲不掉。

  傅桓知站起来,整一整衣服,把手机放回兜里。

  白人私人医生在卧房里检查仪表,他俯低身,“阿爸,你说。”

  “今次可以是危机,也可以是机遇。”

  傅云山半闭着目,翻了个身躺着,“没有危机就没有进步。97年都挺过来了,还有什么大风浪撑不住。”

  是说的阿添,还是说的股价,在他听来都是一样,都没有分别。

  走出卧房,正厅的对话仍在继续。

  “……三十几年前的事情,廉署也封箱不查了,现在曝出来又有什么两样,无非是再丢一次脸罢了。”

  佘玉馨见人出来了,赶紧握住亲生儿子的手,想搏到一点底气与安慰,“他无非是要逼死我。你阿爸现在不省人事,我一个女人撑不住这个家,要倒大家一起倒,谁也不欠谁的好。”

  一听到要死要活的事情,大房一家缄了口。

  许开驰道:“事情未必到了这一步,媒体那边我都打点过了,尽量控制在最低曝光度。股市跳水,人人自顾不暇,当真有几个会关心这些陈芝烂谷?”

  许开驰望向傅桓知,怎想在场唯一明白的人,如今头脑也不怎么明白,只浑噩道:“该垮的总得垮,不是躲就能过去的。”

  佘玉馨就差捏着帕子要陨涕,电话铃声砸破了守恒十年的宁静,傅桓知的酒醒。

  “我给你个机会。七号码头,你一个人来。”

  说来可笑,这居然是今天夜里他接到的唯一来电。

  他挂掉电话,代替上帝宣读旨意。

  “今晚,大家都睡个好觉。”

  灯塔的弱光照在海上浮标,七号码头停着一艘六十英尺长货船,随着粼光夜浪摇摆。

  魏邵天脚下踩着准备装船的二十吨柚木,指间夹一点腥红,他望着站定在五米开外迟疑而不敢靠近的人影,头疼不已。

  “我说,你能不能像个男人。”

  傅桓知从黑暗中走出来,“你想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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