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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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知放下来,人真的断气了,才去衙门报案的。”

  她说着,看了眼董青书。

  董青书颔首。

  谢九策把馄饨汤喝得一干二净,感觉胃里流窜着一股暖流之后,心里道了一句:舒服。

  这才站起身朝楼上看去。

  莳花楼总共三层,所有的房间都大开着,只有二楼的一间房子被封条封着。

  他指了指道:“是那个?”

  “嗯!”老鸨颔首间,谢九策负手朝二楼走去。

  董青书看了眼外面,本来这个时辰都快放班了,但碍于谢九策都没发话,只能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谢大人啊,听说您是从京都来的?”老鸨给谢九策带路,嘴里热络的话没停过。

  谢九策颔首。

  “哎呀您来了,老奴我心里就安心了,自从这淮河边上闹鬼,老奴这地方又死了人,生意就一日不如一日。

  眼瞅着马上就要倒闭了,这算是给老奴最后一点盼头吧。”

  谢九策没应声,而是转头顺着门扉看着外面。

  大街虽然热闹,但是和莳花楼一样的青馆都没有生意,据他所知昭城的税收主要就是来源于这个行业。

  这么拖下去,不是个事儿。

  “好了,你放心,这个案子本官势必给它破了!”

  “诶!”老鸨一听,兴奋地连忙把二层死人的雅阁门推开了。

  谢九策一撩衣摆,越过门槛款款而入,莳花楼不愧是昭城的招牌,别看房间不大,但就陈列和摆设都是极为雅致的。

  尤其是竖立在床边的镂空屏风,上面的画梨花压海棠,即雅又带着让人意味琢磨的暧昧。

  惜的是,现在屏风散落在地上,几处勾勒的惟妙惟肖的海棠被一些茶渍沾染得没了神韵。

  谢九策在屋内绕了一圈,除了摔在地上的屏风外,凳子也倒了一个,地上有碎裂的瓷片。

  大抵是,有人匆忙地撞翻了凳子,撞击了桌子,随着桌子的摇晃,上面的杯盏落地碎裂。

  至于床榻上,还保持着原来的凌乱样子,褥子被堆在地上,女子的衣衫也散落在地。

  床榻的角落是一件祥云内衫,应该是男子的。

  至于褥子上...

  谢九策眉梢一挑,不忍别过脸。

  零零散散是些喷状的白点,还有的一坨坨东西,把红色的褥子染成奶色,一看就知道是什么。

  看来这个魏子安精力挺好。

  就在谢九策偏过头的瞬间,他看到了地上的一点碧色的东西。

  起初他以为是茶叶。

  可蹲下身子细细观察之后,他怔住了,这是...

  他指尖轻轻点了一下,绿的东西沾染在指尖,他放在鼻尖闻了闻后。

  他转头问老鸨:“可有清水?”

  老鸨颔首,连忙冲出去,回来的时候端着个盛满清水的杯盏递给谢九策。

  谢九策拿到,染着碧色的指尖在水中这么一转。

  当碧色的东西脱离手,开始在水中游弋,他呢喃:“这是,水里的水藻?”

  话音一落,站在雅阁内的剩下二人面色一变。

  董青书是个官员,碰到这样的事情还算淡定。

  但是老鸨就不一样了。

  她指着谢九策手中的杯盏,哆哆嗦嗦的开口:“老奴这里离淮河,还是有距离的。

  水藻怎地出现在这里!

  女鬼!一定是博兴女杀人了!呜呜...哎呀妈呀,这生意没办法做了!”

  “够了!”谢九策厉声。

  老鸨被惊得怔了一下。

  谢九策随手把杯盏放在桌上:“不过是个水藻,不错它是河里或者是池塘里才会生长的东西。

  但是万一这是死者或者是揽月脚下沾染的呢?

  一口断定是女鬼!危言耸听!”

  老鸨被训得是一愣愣的,委屈的看着谢九策,还想开口狡辩,被董青书这么一瞪,再也不敢说话了。

  谢九策继续观察着。

  他发现有水藻的地方不单单是房间这一处,还有别处甚至更多,但是同一的都是在一条线上。

  就好像是一双踩着水藻的鞋,在屋内行走一样。

  谢九策沿着水藻的印子一处处查看,随着水藻的痕迹越来越多,在窗扉的附近,竟赫然出现了一只碧色的脚印!

  “这...”

  显然,他也愣住了,因为这个脚印很小,很窄,小到根本不可能是个男人。

  董青书看到了谢九策的不对劲,带着好奇也跟了上来。

  当他看到隐匿在窗扉明暗交界处的小脚印之后,他吓得差点坐在地上。

  “女...女人?不!女鬼!”

  董青书指着,步步后退,一副像是深怕沾染了什么污秽之物的样子。

  直到,谢九策转头看着他。

  他才意识到自己的身份,扶着桌子,勉强撑直身子。

  “老鸨!”谢九策喊了一声。

  老鸨早都吓得蜷缩在门口不敢进了。

  她听到有人叫她,低低应了一声:“谢大人...”

  谢九策指着房间转头看着她,问:“这房间都是谁住?”

  老鸨嘴角扯动:“这个房间,最是安静雅致,基本上都是揽月在用。”

  “揽月呢?”

  “在...后院!”老鸨指着后院的方向。

  “叫来!”谢九策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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