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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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圆圆,你想见我吗?”

  “……”

  “我想见你了,方便出来吗?来找我,我告诉你,答案。”

  *

  章郁云在拂云楼请客。

  他中途溜号出来,是保良引梁京上来与他汇合的。

  梁京依旧白日里的穿着,倒是他,换了一身行头,领带的花色不同了。

  他当着下属的面,很寻常地来牵梁京的手,顺便知会保良,待会帮他换酒樽的时候,机灵点,今日的主宾是个练家子。

  这老东西,是想我死在酒桌上,他才甘心哦。

  保良憨憨一笑。

  “章总,您得抓紧时间啊,我岔不开多长时间的。”

  章郁云干脆朝保良头上就是一下子,“滚!”

  *

  廊道最里间一间包厢,没开灯,梁京像只提线木偶被眼前人操纵牵引着迈进来。

  这里没被开台征用,但空气里仍有冷气的余威,以及熏过的香,但都不及章郁云的一身酒气。

  黑暗里,他几乎充斥着梁京所有的感官。

  下一秒,浓烈的酒精就钻进了她的唇舌里去,没轻没重,愈来愈深。

  瞧不见光明,一切仅凭着摸索来感受对方的存在。

  身体像是有各自的频率,唯有相拥才能共鸣、合拍乃至到契合成一条看不出分离的线。

  梁京的声音里有低低的哭泣,像幼生的小猫崽子,章郁云干脆叫她大点声,他说:“你这么忍着地哭,更叫我不想停下来。”

  梁京被他抵在墙边,她挣脱不开他,就干脆咬他扶她脸的手,

  于暗处里,章郁云吓唬她,“圆圆,你最好记得上次咬我的下场。”

  一秒钟,梁京是眼泪与声音全骇没了。

  她觉得自己已经够识相了,偏有人得寸进尺,他不知是在催梁京还是催自己,“我还得回去,听话。”

  章郁云拿舌尖一点点描摹她,安抚她,再而更像是逗趣她,企图圆圆能回应他,

  用他足够耐心的温和与温存。

  等梁京屈服多日不见的精神依赖,如他所愿了,去笨拙地裹挟他,章郁云捏着她的下巴,格开彼此,说些轻佻话,怨怼她:

  “圆圆,轻点。”

  梁京下意识受侮,她觉得他信手提溜着她的尊严与羞耻。

  章郁云没有去伸手摸开灯,而是恣意地掀开了挨近他们的窗帘,任由月光照进来,因为他想看看梁京。

  暗红色的木头百叶窗,一扇被推开朝外,不知是原本就有意为之,还是窗梢没有插好、被晚风碰散开的,窗帘被掀开,顺势有风捎进来,地毯上还有月色、枝丫的影子。

  梁京看清屋里的痕迹,也看清章郁云无限挨近她的面容。

  他无声地想来解她领口的细粒纽扣,梁京本能地按住他的手,她没有任何求他的话,只是本能地制止他的动作。

  章郁云气息在作崩溃状,声音又像咬牙切齿的理智:

  “圆圆,你必须明白,我真想对你做什么,才不需要拿住一起扯什么幌子。

  这个房间里,眼下,此时此刻,都可以,懂吗?”

  “但我舍不得。”他声音短促且缓慢,被梁京按在心口的手,顺势滑至她的腰后,轻轻一提捞,逼着她认真看着他,

  “舍不得圆圆看轻我,尽管欲望谁都有,且无从避免。”

  他说起要她来见他的答案:

  “问我信吗?我怎么可能信,信我章郁云被个小姑娘耍得团团转?”

  “我该怎么叫你明白呢!

  我这么个人,人生观其实很没人情味,除了生死,没什么大事了。

  但你偏偏拿一个飞灰的死人堵死了我。”

  月色在他们二人眉眼之间,清楚皎洁极了。

  “圆圆,我是当真爱护你呀。”

  “比起拿一个不存在的人来开罪你,我更舍不得我们两清啊。”

  “所以,你再问我信不信的话,我就更气恼,因为我活人拿死人没办法。”

  “因为我的欲望拿你没办法。”

  “如果你是个小畜生,我干脆捏死你拉倒。这样我就当什么没发生过,继续做我的章郁云。”

  他有些喝醉了,但言语逻辑很清晰,甚至比他平日更接近真实。

  “但你不是,”

  “你活得好好的。”

  怎么办好呢?他好多年没这种感觉了,没这种稳操胜券地邀请,却被断然拒绝的狼狈感。譬如中秋那天,圆圆,你好让我受挫,说回去就回去了。

  章郁云说,即便是他错了,他也得弄对了。

  一切从那崇德巷处错的,“那我们就回去,我要你在那里清清楚楚地告诉我,

  我是谁!”

  *

  言语将将落地,绵密且无生机地吻再一次落了下来。

  触及之处,犹如荒脊人高的草燎着,烧得天地一样地红。

  章郁云贴耳能听见梁京的心跳,鲜活脆弱。

  正如她低低的哭泣一样,引人无限接近喜悦与痛楚。

  他慢慢描摹她的温热与颤抖,良久,理智从肆虐的火光中剥离开,

  “圆圆,好不好?”

  回崇德巷那里。

  “……唔,”这一秒,梁京屈服于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2020,祝好。

  第45章 、藤本月季(3)

  “亲亲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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