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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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太后虽然十来年没有理会过朝政,只在后宫遛鸟赏花,但那些年上位时累积的威严却是还在的。现下她这般的疾言厉色起来,看着端的是杀伐决断的很。

  一旁的庆隆帝见李太后动了怒,立时就自椅子上站了起来,劝说着:“还请母后息怒。”

  李太后不答,只是说着:“哀家虽为深宫妇人,但也知晓断案这事不能只听信一家之言。现下既然阿瑜已经是说了这事是玥儿陷害于她,也罢,她的话我就暂且听着。”

  “韩世子,”李太后这时面向韩佐,语气无波无谰,面上更是平静一片,教人看不出她心中的分毫真实情绪来,“韩世子今日也是当事人之一,你的话却是怎样?”

  李太后的目光虽然深井无波,但韩佐见了却还是不敢与她对视。

  他有些心虚的垂下了目光,心内快速的斟酌了一番措辞,想着怎么样才能对自己更有利,而后方才缓缓的将这段时日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自然重点是要提及他和司马瑜其实是两情相悦,真心相爱的,其他的话无非都是用来论证这个他自以为是的结论而已。

  论证的证据说起来倒是一箩筐。

  从这段时日他时不时的就会和司马瑜彼此私下送一些小物品起,偶尔书信往来互相倾诉相思之情,最后说至昨日收到司马瑜遣人过来,约他今日在明月楼相见。

  韩佐自然也明白光口头上说说不足以使大家信服,所以最后便从荷包里掏了封书信过来。

  那封正是昨日司马瑜所写,相邀韩佐今日至明月楼一聚的书信。

  韩佐将书信呈给了一旁的内监,由他呈至李太后面前。

  李太后接过书信看了,而后冷冷的瞥了一眼崔皇后。

  刚刚韩佐在说话的间隙里,司马瑜一直在怒斥他胡说,她压根从来就没有和他两情相悦过。只是现下证据确凿,她的这番辩解听来就有几分苍白了。

  她又该怎么说这段时日她对韩佐不过是虚情假意的吊着他,其实只为今日的这一番计划?

  所谓的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想来也不外乎是如此了。

  韩佐此时面上看起来倒是有几分伤心的样子了。

  “阿瑜,你,你先时不是说欢喜我的么?怎么现下却是这般说了?你可是怕了?放心,今日的事我自是会担了所有的责任的,有我在,你不用怕。”

  他这一番深情表白,教庆隆帝望在眼中,倒觉得这小子好歹还是有几分担当的。李太后却只是唇角微弯,扯了个带有冷意的笑容出来。

  她虽然这些年来偏居后宫一隅,但后宫里发生的哪件事她不晓得?这些时日以来,关于司马瑜和韩佐走得很近的流言早就是甚嚣尘上,她崔皇后当她这个老婆子真的眼瞎耳聋了不知道吗?随意的拉个司马瑜宫里的宫娥内监出来拷问一番,即是证据。只是她素来就看不上崔皇后仗着她身后娘家博陵崔氏一族,存了要将司马元拉下储君位置,而将她自己的儿子司马昱扶上储君位置的心,是以若是能就此事好好的打压她一番,那何乐而不为?

  既然她要证据,好,那今日哀家就让她心服口服。

  李太后眼中的精明之色一闪而过,但随即又漠然着一张脸望向头顶了前方的雕梁画栋。

  李太后这边胜券在握,司马瑜那边现下则只觉得她就算是浑身是嘴那也说不清楚这个事了。

  她无可奈何之下,最后索性不管不顾的开始放声大哭起来。

  崔皇后在一旁听得她哭得如此声嘶力竭,忍不住的也陪着一起落泪。

  “陛下,”她面向庆隆帝,“阿瑜她始终是我们的女儿啊。”

  庆隆帝也有些不忍的别过了头去。

  见崔皇后又开始打亲情牌,李太后及时的就说道:“谁也没说阿瑜不是你和皇帝的女儿。无论何时她都是大夏唯一的安阳公主,只是今日之事,好歹得要弄个水落石出。”

  此时御医和嬷嬷已然来到,正在门外候着。李太后一一的传了进来。

  先是御医查看了司马瑜和韩佐一番,最后回禀着:“禀太后,安阳公主和韩世子并无中蒙汗药的迹象。”

  司马瑜这当会只惊诧得连哭都忘记了。

  若是说她没有中蒙汗药那也就罢了,毕竟她是记不大清楚自己到底是怎么倒下去的,可是韩佐却是明明中了的啊。

  那只葫芦酒壶原就是个鸳鸯壶。上面一层为普通的酒水,下面一层为放了蒙汗药的酒水,当时那蒙汗药可是她亲手放进去的,也是她亲手倒了酒水给韩佐喝的,然后也是亲眼见着韩佐喝了三四杯之后就昏倒了过去的,可是怎么现下御医却是说韩佐没有中蒙汗药的迹象?

  “不可能,”她几步跑了过来,揪着御医的前襟,咬牙切齿的就说着,“韩佐他怎么可能没有中蒙汗药?说,是不是司马玥收买了你?她早就知道了这一切对不对?所以她才早就做了所有的部署对不对?好,好你个司马玥,你竟然敢这般对我。”

  李太后敏感的察觉到了司马瑜这番话里的漏洞,于是便立时追问着:“玥儿她知道了什么?”

  司马瑜立时就紧紧的闭了嘴,不肯再说一句。

  李太后却是不心急,她待会有的是办法让她说出来。

  御医走后,老嬷嬷上前,将司马瑜请至旁侧的一间静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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