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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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的人在京中大有人在。

  钱文和钱铭自幼在京中长大,也有一处长大的玩伴,但都对他们有这样的哥哥羡慕不已。

  钱文和钱铭钱誉的感情很好。

  当初钱誉离京,钱文和钱铭去送时,还曾哭红了鼻子。

  最后是钱誉半蹲下,拥了拥二人。

  直至钱誉的马车行了很久,钱文和钱铭两人都没走。

  这十个月来,两人都是抢着要给哥哥写信,也抢着要给爹爹和娘亲念哥哥的信。

  后来京中忽然生变,钱家大门紧锁。

  钱文和钱铭在钱父和靳夫人怀中担心,也都念着不知哥哥在何处,不过在别处也好过在京中。

  再往后,京中动乱得平。

  钱家有豢养的死士和忠仆,这场骚乱中虽也有人趁乱闯入了钱家府邸,可钱家这座祖宅有得是可庇护的地方,一家上下也没遭受多大损失。

  照说经历了这样的变故,家中之人都很想念钱誉。

  可钱父严令任何人给钱誉通信,说起京中之事来,便是怕钱誉知晓后火急火燎往回赶。

  当时京中动乱虽然得平,可外戚和乱党的余孽尚未肃清,仍在各处挑衅闹事,钱父是怕钱誉回京途中碰上棘手的事情。

  他们在京中尚且安全,反而不安全的人是钱誉。

  照原定的行程,钱誉应当是年关左右回来,那时便要安稳得多。

  钱父没想到钱誉还是赶在十一月便回家了。

  他也听肖唐提起,此行回燕韩京中,是持了苍月宁国公的文牒,一路才通达顺畅,也没遇到什么波折。

  到有流寇处,还有地方官役见了文牒,派了官兵沿路护送至下一段。

  所以这一路回程还算顺利。

  钱父心中其实后怕。

  通往京中一路上的流寇不少,最怕的便是这般流寇,被逼急了,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钱家又是商家。

  最容易被流寇盯上,下手。

  幸好有宁国公的文牒在手中,否则钱誉一人怕是实难顺利回京。

  不管如何,钱父心中对宁国公是心生感激的。

  水车巷老宅内,钱父钱母的所住的苑落名唤四季苑,取义四季生财之意,宅子自祖上传下来的时候便唤这个名字,也是老宅的主苑,换不得名字,便一直这般叫着。

  苑中的书房就叫生财楼。

  名字更直言不讳些。

  老牌的商户人家便是如此,宅子里处处都离不开“生财”“进宝”这样的字眼。

  等到生财楼,楼中伺候的仆役前来奉茶。

  父子二人便在一楼说话。

  钱誉早前离京是为了染料一事,顺便走访临近诸国商贸,其实在定时送回京中的家信里多多少少都已提及了进展,可始终零碎。

  如今同父亲一处,钱誉便将来龙去脉交待得清清楚楚。

  父亲掌管钱家经营多年,多靠稳重。

  生意上的事情多听父亲的意见,大有裨益。

  父子二人的谈话便多轻松。

  也非钱誉一人说,说到何处,父子两人还不时就某事沟通交流,也算酣畅淋漓。

  钱誉已许久未同父亲这般说过话。

  钱父亦是。

  父子之间的微妙关系便不同于母子间,母子之间是闲话家常里嘘寒问暖,父子之间虽话的都是经营上的事,却也在点滴间见亲厚。

  都是殷殷关切。

  钱誉心中知晓,他离京这十余月,父母心中定然都是放不下心来的,便唯有此事多同父亲说起期间的事,方才能安父母的心。

  好在钱誉这一趟外出,也见了别处商家不少经营手段,也得了不少启事,手段不分高低好坏,只分是否合适宜,钱誉自有心得,便也正好同钱父一道探讨。

  钱父早前也想过他此行应当是撞见了几分运气,可真正听他说完,才觉儿子这几年接手家中经营,又并着这一路开阔的眼界,竟也让他这个做父亲的几分刮目相看。

  若不是生意这一行,不少都是靠吃经验,规避风险,相许将他这个做父亲的同钱誉放在一处,也不一定能比得过钱誉。

  钱父眼中赞许。

  却又拿捏了分寸,并无过犹不及。

  莫了,钱父也不在同他说起经营商的事情了。

  这一番谈话,钱父已知他心中有数。

  钱父放下茶杯,便转了话锋:“腰可还有事?”

  钱誉也不隐瞒,大方道:“养得也差不多了,只是腰间偶尔还有些隐痛,想来将息过这十余日便能好了。”

  言罢,抬眸看向钱父。

  钱誉嘴角虽挂了一丝笑容,心中并非没有忐忑。

  钱父却也没有责备,口中应道:“我已让李伯去唤了罗大夫来,此事是瞒着你娘的,你不必担心。”

  难怪父亲会领着他往主苑书房这里来,原来是借谈经营之事,让罗大夫来生财楼给他诊治。

  生财楼是主苑书房,有三层楼高。

  一楼是看书和议事之地。

  二楼是一个大房间,内置了床榻的家具,可以暂歇。

  三楼便是阁楼。

  阁楼里堆积的都是早年有用的书籍,如今不怎么看了,便都收在了阁楼的书架子上。

  钱誉幼时在阁楼中寻了不少书看。

  在记忆里,生财楼的三楼是一处瑰宝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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