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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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并且,应当还是熟识。

  厅中并无旁人,三人也不说话,只是各自饮着各自跟前的茶水也好,白水也好。

  各怀心思。

  终是,褚逢程打破眼前这诡异的宁静:“白苏墨,我是听闻你年关时候大婚,眼下怎么会在渭城?”

  看模样,相对于茶茶木,他还是更愿意开口问她。

  白苏墨愣了愣,看了看茶茶木,又看了看褚逢程。

  她总不能依葫芦画瓢,说她先是同钱誉离开了燕韩京中,想去明城见爷爷。途中被巴尔人刺杀,而后救了她的茶茶木又绑架了她,结果路上发现她有身孕,茶茶木又决定放了她。再后来,茶茶木的伙伴倒戈,他们又一路被早前那群巴尔人追杀,然后辗转到了渭城。茶茶木决定将他们送到朝阳郡驻军处,请朝阳郡驻军护送他们去明城,然后茶茶木自行离开回巴尔,结果,临行前又在渭城遇到了平民不由分说围攻或是巴尔平民的人,茶茶木为了救巴尔人被卷入,然后她们亦受了牵连,最后,褚逢程出现了……

  白苏墨吸了口气,心中委实掂量了一番,于是哭也有些不是,笑也有些不是得勉强扯了一丝礼貌的笑意,最终朝褚逢程应道:“此事……说来话长,有些一言难尽。”

  她也寻不到更好的解释方式。

  白苏墨言罢,看了看茶茶木,又看了看褚逢程。

  茶茶木是一脸强作的镇定,褚逢程则拢了拢眉头,她分明是等于什么都没有说。

  只是白苏墨如此,他也未必能再问得下去,只得转向茶茶木,只是语气便忽得严厉了许多,“你怎么在这里?”

  他是既问他为何出现在渭城,也问他为何同白苏墨在一处。

  茶茶木原本心中就有些忐忑,褚逢程这么一问,当即嘴角就抽了抽,看了看白苏墨,目光又看了褚逢程,似是在心中憋了半天,最后竟也皮笑肉不笑得憋出一句:“说来话长,有些……一言难尽。”

  白苏墨想笑,又强忍着笑意。

  茶茶木竟在褚逢程面前如此老实,不敢造次,但褚逢程听到茶茶木口中的这一句后,脸色直接便黑了。

  茶茶木竟是微微打了个寒颤一般。

  这才是奇了。

  在褚逢程似是要发怒前,白苏墨替茶茶木解围:“褚逢程,你们……认识?”

  先前在大街上,她原本也是听褚逢程唤茶茶木做托木善的,原本也是她心中疑惑,眼下见茶茶木在褚逢程面前似是耗子见了猫的态度,而褚逢程也一脸“长辈”模样的表情与问话,她这般问,其实也不无道理。

  只是她这么问完,话音刚落,只见茶茶木和褚逢程两人都当场愣住。

  两人默契对视一眼,面面相觑,又纷纷瞥过头去,各自思量着心中的事情。

  白苏墨更觉此事蹊跷。

  尤其是褚逢程,似是被击中命门一般,脸上都有慌张之色。

  早前在国公府,褚逢程在游园会中的种种手脚被她说透,他都未见得如此慌张过,眼下,就是一眼可见的局促。

  白苏墨目光再次投向他二人,憋了许久的褚逢程,也似是深吸一口气,惨淡道:“此事……说来话长,一言难尽……”

  额,白苏墨竟都嘴角略微抽了抽。

  这今日厅中,也是出奇得一致。

  “日后再同你说起。”褚逢程终是朝她低声道。

  她亦颔首。

  本以为,这轮尴尬的互问应当到此也就结束了,但褚逢程和白苏墨这一来一回的说话,应当是也透了满满得不自然之处。

  茶茶木却是怔了怔,他二人似是认识,且熟识。

  于是乎,茶茶木出声:“等等……”

  白苏墨和褚逢程都转眸看他。

  茶茶木诧异伸了伸手,分别点了点褚逢程和白苏墨二人,似是有些意外道:“褚逢程,你们二人似是……”他想了想,拿捏了个说法,“……熟识?”

  茶茶木声音才落,褚逢程和白苏墨两人果真愣了愣。

  微妙得对视了一眼,又纷纷看向茶茶木。

  茶茶木更觉印证了心中猜测,这两人,似是有些古怪。

  白苏墨自是缄口的。

  但在茶茶木不屑询问的目光中,褚逢程似是不得不朝他解释一般,艰难开口:“……此事,说来话长……一言难尽。”

  “……”

  “……”

  “……”

  稍许,三人都默契,不约而同的笑笑。

  反正今日之事,当问的也应当问了,问不出来的也应当问不出来了。

  总归,褚逢程同白苏墨之间有事隐瞒;白苏墨同茶茶木之间有事隐瞒;茶茶木同褚逢程之间亦有事隐瞒。也因得各自都有事隐瞒,且不想说出口,所幸都不再追问对方之事,避免再提及最后还会波及回自己的尴尬。

  三人心照不宣颔首,微笑,然后噤声,各自端起茶水和水杯,各自抿了口。

  此处褚逢程为主,茶茶木和白苏墨都是客。

  客随主便。

  褚逢程适时开口:“对了,白苏墨,渭城已临近苍月与巴尔边关,眼下确实不是久待之处。你若在此,国公爷心中必定不安。我会安排人送你离开,你回京,还是去燕韩?”

  她年关时成亲,他亦听说夫君是燕韩国中之人。

  他是未曾想过,国公爷会舍得让她远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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