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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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月西顿了顿,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笑了笑。

  他把女人拉向右手边。

  果不其然,整个画中世界的微薄光源来源于他右手与贺烈相接处。

  贺队,真是……

  好用呢。

  在画外的贺烈不知道自己被人当成了灯泡,见楼月西越进越深入,他们二人交握之处已经从手腕变成了指尖,只以为楼月西遇见了麻烦。

  他不耐地将人往外扯了一小节,果然遇到了阻碍。楼月西反手掐了掐他的指尖,示意他不要乱动。

  真是麻烦。

  贺烈百无聊赖地转动着眼睛,整张画因为他们的进入变得有三分扭曲,画面中抱着雏菊挂着浅笑的女人已经变成了苦相。

  画面中的灰调和红调在不断的加深,贺烈只觉得女人的脸颊红润得非常奇怪。

  而画中的楼月西借由着贺烈带来的光线,看清了女鬼的真容。

  她果真是无法说话的。

  因为她的嘴被人缝了起来。

  是缝。

  鱼线一般,将女人的上下唇缝在了一起,乍一看像是一排栅栏。

  女人没有厚度,她被缝起的嘴成了她唯一不是平面的地方。

  她的眼神中藏满哀戚与恐惧。

  突然楼月西察觉到有人在看他。

  那感觉一闪而逝。

  不是女人。

  也不是地上早已昏睡的胎儿。

  而是……

  楼月西将眼神转向那团阴影。

  它依然离得很远,在一个没有宽度的地方,它居然展示出了一种距离感。

  楼月西刚进来的时候就注意过这团阴影,但借着些微的光线,他发现这团阴影仅仅是画中的背景。

  那棵大树。

  不过……

  楼月西笑了笑。

  这幅画真正的主人,原来另有其人。

  正当他准备将阴影处隐藏的东西拽出来时,他感觉到右手处传来一股拉力。

  下一刻,他撞进了男人的怀里。

  他被拽着快速翻到木门背后,就见一个保安打着手电筒照了过来。

  白色的光束在长廊上逐渐扩散,晃入了两人的眼里。

  此时已经十点了,按理说保安早已休息。

  两人对视了一眼,知道这里面掺和了人为因素。

  “麻烦。”贺烈低声道。

  若是在庆乌山,他早劫了画,把女鬼撕出来了。

  楼月西声音清浅又温和,像是夏日里的凉风。

  “贺队,别生气。”他带点笑意,“毕竟我们拿了工资。”

  进了灵异局,有一条写在首页的规定,所有人都起过誓。

  “不惊扰现世,不违反律法。”

  后者……还有些许余度,可以视情况而定。比如私闯民宅,他们这一行有时候还真没办法避免。

  但是前者是必须遵守的,否则会接受整个行业的连手制裁。

  阴阳两界,虽相通,不可乱也。

  贺烈从鼻腔里发出一声气音算是答应,待巡视的保安走后,他和楼月西从门背后走了出来。

  两人不再看画,既请了人特意打断,那现在藏在阴影中的东西想必已经逃了。

  “我们去看下监控吧。”楼月西道,就见贺烈右耳上的耳钉已经回到了原位。

  方才那般紧急,他倒是好好地拿着那小东西。

  “走。”

  这一次没有上次走运,秃头的保安大爷没有像上次那样呼呼大睡。

  他看了眼来人,挥了挥手道:“美术馆的监控坏了,不过你们也别担心,我们派了巡逻的人。”

  “不会再丢东西了。”

  贺烈掏出烟盒递给大爷,那大爷点了一根脸上的不耐之意消失了许多。

  “你俩看着也不像学生啊,是来看画的?”大爷享受地吸了一口,“我们学校的学生真有点儿东西,钱财没掉,画掉了。”

  “你说这弄的……我们上夜班的都多了两个人。”

  “你这烟不错,啥牌子?”大爷眯着眼看了眼盒子,贺烈很快收了回去,他没看清。

  “小地方的牌子。”贺烈挑起眉,“大爷,谁丢了画你知道不?”

  大爷摇摇头:“这不知道啊,只说那学生有点名气,还得过什么什么油画奖。”

  两人见问不出什么东西,便一起回了酒店。

  “贺队,平时不见你抽烟。”走在树荫下,楼月西突然开口道。

  贺烈不知道楼月西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他笑了笑,语气有些痞:“你要不来一根?”

  也不等楼月西回答,便从烟盒里拿了一根出来。

  楼月西把烟拿在手指上,凑近嘴唇,又拿了下来。

  “小少爷没抽过?”

  贺烈也点了一根,叼在了自己嘴里,然后故意回头将那口气吐向了楼月西。

  “这、这味道不像是烟。”楼月西仔细嗅了嗅,发现是一股有些熟悉的味道,但是他又说不上来。

  “哈哈哈哈哈。”贺烈笑了起来。

  “是鸭青草!”楼月西吃惊道。

  鸭青草是一种于风水界比较常见的草,用于制作请神的香料,进了灵异局以后每年都有免费的额度。

  “还加了宝桐,宿明,不过还是缺了点味道。”贺烈说道。

  另几味也是用以敬神的,楼月西从没听过有人拿敬神的香料当烟抽的,心里非常诧异,想了想又觉得有些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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