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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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就不能像哥哥一样学些字么?非要去玩泥巴?”

  她学不懂,她根本看不懂那些鬼画符,她有时候都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可怜爹娘还总以为能教会她,娘在说教,她又开始神游,想起那些划过天空的飞鸟。

  第二天,哥哥去夫子那学文,爹娘去田里劳作,她便又到了门前的水坑边,她要捏一个飞鸟。

  她正要将手指伸进水坑,忽而有人伸手点着她的额头将她推起。

  她抬头,是阿寻,少年略有些颓丧,神情亦冷漠,他将一只白乎乎的东西塞给她,声音冷而淡:“玩这个,不会被打。”

  是一只布老虎,她捏了捏,软绵绵的,好像是比泥巴好玩一些,他一只手便能抓过来的布老虎被她抱了个满怀,她不会说谢,也不懂谢,她看了他一眼,抱着布老虎便走,他也无所谓,懒洋洋的站在原地。

  她很喜欢那只布老虎,睡觉要带着,吃饭要带着,去哪里都要带着,布老虎的布料因为多次刷洗变得稀疏松弛,颜色也渐渐暗沉,但她不在意,日日都抱在怀中。

  爹娘出门,哥哥也学文的日子,她便一个人抱着布老虎坐在门口,她经常能看到对面的阿寻,他不爱说话,也不喜与人亲近。

  隔壁婶婶做了好吃的,烤红薯、烤花生、油炸果子,拿给两人吃,两人都冷冰冰的,接过也不说一声谢,婶婶不在意,笑眯眯便走了,下次还来送。

  阿寻同她一样不懂事,她听到有人这样说。

  ·

  雨水哗啦啦下,今日是一个雨夜,她抱着布老虎走出家门,雨水将她淋个湿透,她没什么感觉,漫无目的的走,途经隔壁婶婶家,听见了叮叮当当的声音,抬头便见上面伏着一个黑影,正趁人不在家,悄悄修破损的屋顶。

  她认得那人削瘦的脊背,他带着雨笠,露出来的下颌苍白锋利。

  是阿寻。

  她定定的站在下方瞧他,这诡异的视线引起了阿寻的注意,他回首,与她的视线撞上,素来冷漠的少年动作一僵,雨水顺着他的雨笠滚落下来。

  尴尬的僵持,片刻后,少年从屋脊一跃而下,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与她擦肩而过,他沿着黑暗的巷弄走了几步,又回头将她拎起,单手抱在怀里。

  他抱着她,她抱着布老虎,他将雨笠拆下来戴在她脑袋上,这才往家去。

  她觉得他好笨,她已经湿透了,这时候戴雨笠有什么用?他给了他,原本干爽的身体也湿透了,两个人一起湿哒哒的滴水。

  他身高腿长,没几步便回到家,在院子里有蓬的地方生了火,烤他们两个和布老虎。

  他寻来一块儿大的麻布,将她脑袋盖住,轻轻擦拭她的头发。

  视野被阻挡,脑袋被他拨弄的微微摇晃,耳畔只有雨水落地和柴火烧灼的声响。

  麻布被取走,她重新变得干爽,他窝回椅中,懒洋洋的剥红薯。

  她一动不动坐在椅子上,盯着雨水瞧,瞧了片刻,将布老虎搁在椅子上,跑去玩水。

  他抬头看了她一眼,又重新低下去。

  雨水飞快的将她淋湿,她不在乎,踩在水坑里,玩得满身泥泞,尽兴后才回到篝火前,雨水顺着头发、眼睛、衣裙流下来,形成深色的水洼。

  他向她伸手,她习惯性的闭上眼闪躲,但那巴掌没有甩到身上,也没有大声的责骂呵斥。

  一块麻布丢过来,将她兜头罩住,他先擦净了她的脸和手,塞给她一颗剥了一半的红薯,又去给她擦头发。

  她捧着红薯有些愕然,盯着他冷漠干净的眉眼看了会儿,便低下头啃红薯,她不懂道谢,只知道红薯香甜软弱,温热的滑过喉咙。

  那天晚上她玩了四次水,他替她擦了四次头发,最后她累了要回去,他叫她换了他干净的衣服。

  她抱着布老虎看向他,少年懒洋洋的回望。

  他同别人不一样,他没有骂她有病,也没有打她。

  她盯着湿透的麻布想,她有点儿喜欢他。

  第45章

  宁十安脱离了菱儿的视角,重新回到焦黑的废墟。

  菱儿也怪可怜,生下来便有所缺失,无法与人沟通,常做一些执拗又古怪的举动,没少受折磨。

  布老虎的寒意渐散,菱儿大抵是魂力消耗过大,陷入沉睡,明日再来,也许看到更多的东西。

  她尚未想到要如何与两人言说,却听村口忽而嘈杂,她离得近,不过几步便到了当前,便见黑压压来了不少人,为首那个中年男人她有些眼熟,思量许久才想起是在临江城见过的陈泰川,那时重月被楚凌知逼到绝境,沐寻出手相救,在即将斩杀楚凌知之际,陈泰川出手阻拦,陈泰川代表着修真联盟,他来此地做什么?

  他身后跟着数人,各个气质不俗,宁十安正欲回身通知沐寻,陈泰川却忽而朝她扫来,冷声道:“出来。”

  宁十安知道无法在这么多人面前躲藏,只好走出。

  “是你?”陈泰川打量片刻,认出她来,眼眸一眯,“我记得你同那小子交好。”

  宁十安否认:“不好,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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