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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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见了舒予白身边的南雪。

  一个坐在她位置上的不速之客。

  不错,还真是,舒予白走哪儿她跟哪儿?

  什么事?

  尤馥捏着听筒,又好气又好笑,问。

  早餐先不用买了,不好意思,麻烦师姐了。舒予白的声音含着歉意,她人就是那样,很独立,什么事,都很怕麻烦别人帮忙,哪怕是顺路带个早餐。

  早已习惯了。

  哦。尤馥笑笑,问:有人提前帮你买了?

  舒予白脸颊微热,嗯了声。

  一想就知道谁买的。

  叫南雪的那个么。

  尤馥说了句没事,就挂断了电话。

  舒予白低头,把手机放进小包的夹层里,柔软的长发垂下一缕。

  南雪安静地坐在她身边。

  借着这遮挡,舒予白看着她,心里悄悄地想,她来做什么?

  姐姐。

  南雪凑的很近,问:你刚刚在看我么?

  这一刹,浅淡的光线落在她皮肤上,她卷翘浓密的睫毛下,一双眼眸被阳光照亮,黑白分明,清冽干净,好似被照耀的雪地,冷冽又夺目。

  她的目光很深,很专注。

  舒予白心跳漏了一拍,一瞬间就多了许多念头。

  没啊。

  舒予白心脏一阵狂跳,她摇摇头,又问:你来做什么?

  指尖拆开袋子,若无其事地问。

  之前不想南雪来,主要是担心浪费她的时间,来去得三天,公司那边的事情,她怕南雪弄不完,别的倒也没什么甚至,她其实是期待南雪也一块儿的。

  只是很喜欢和她待在一起,没有原因。

  南雪瞥她一眼:不高兴我来?

  舒予白连连摇头:没有。

  当然是陪你比赛啊,姐姐。

  南雪大着胆子,又凑近了,她亲昵地挽着舒予白的胳膊,脑袋枕着她的肩。

  舒予白肩窝很温暖,米白色开衫料子柔软,凑近,发丝和身体的温暖馨香散开。

  远处,尤馥正缓步走来。

  她看着两人的姿势,微微挑眉。

  这会儿,机场里正喧闹,看一眼时间,快要登机了,舒予白打开纸袋子,捧着那只牛角包小口地咬了一口,有酥脆的声音散开。

  她怕撒在地上了,吃的很小心,一头乌发披着,垂到腰际,两片红唇湿润温热,轻轻咬一口,再咬一口。

  这样低头,安安静静的。

  乖的不像话。

  南雪在她身边,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你做什么?

  舒予白含糊不清地问。

  看你吃东西。

  她说。

  南雪自己没吃,静静看着她,眼眸微亮,好似看的很满足。

  舒予白:

  你也吃呀。她说。

  走了,登机了。

  尤馥从那边走了过来,轻轻拍了下舒予白的肩。

  时间到了。

  舒予白忙把早餐收拾好,拎起一边的包。

  登机口那儿排着长队,人流匆匆,舒予白站起身,南雪站在她身边,肩上挎着包,小指轻轻勾一下她的手。

  舒予白回头:嗯?

  含着鼻音的这个字,无端有些宠溺。

  南雪借着自己这个多年朋友的身份,肆无忌惮地凑近,从身后揽着她的腰。

  她们挨得近,早晨的阳光从玻璃前照耀而来,舒予白光洁的肩颈线柔和漂亮,南雪轻轻低头,红唇在那儿悄悄碰了下。

  突如其来的痒意。

  舒予白后颈传来一阵酥麻,她身子一颤,回眸。

  作者有话要说:她俩就是比赛过程中在一起的,真的快了~(ps,喜欢预收的看过来!过段时间把《花魁》第一章 放围脖上试阅,wb:caaaaaaat喵。感谢在2021030521:58:56~2021030622:21:5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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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0章

  .

  唇的触感很分明,微热的,有一瞬的热流涌动。

  舒予白回眸,南雪仍旧搂着她,挨得很近,白瓷般的下颌抵在她肩上,乌发垂落,有浅浅的香气。

  做什么?

  舒予白瞧着她,两人眼神对上,心跳一刹那快了些。

  没做什么。就想抱着。

  南雪在她耳边轻声说。

  戴着牌子的工作人员恰巧在她们身边站着,看了眼前面,无奈道:别抱了,快跟上。

  她转身和南雪讲话的这一间隙,没留神,前面已经空了一段距离。

  放开了。

  舒予白说,脸颊微热。

  她把南雪放在她腰间的手扒拉开,往前走的快了些。

  南雪倒是没觉得有什么,站直了身子,乌黑发丝垂落在肩上,仍旧波澜不惊的。

  尤馥从她身边掠过,她看了眼南雪。

  两人对视一眼。

  女孩儿单薄的眼皮垂下,很冷漠,看着她的一瞬,眼底有轻微的敌意,一闪而过。

  尤馥:

  她微微挑眉,没多说。

  还要几个钟的时间才到,起飞的一刹那,舒予白才慢半拍地微微紧张了些要比赛了。

  她是头一次参加这类比赛,不知会面临什么,于是,借着乘机的时间,她回忆了下之前了解到的比赛规则。

  规则很简单。

  就像当初艺考时一样,只是少了些考艺术史的内容,只有画,只用画。

  首先,主办方会给参赛者一首诗,诗歌不一定是哪国的,但顾虑到参赛者的语言水平,会翻译成英文,再让参赛者根据那首诗的内容创作一幅画。

  画的形式不限,主题不限。

  时间却有限制,只有一天的时间。

  也就是说,倘若想画那类花费很多时间慢慢画的工笔画,是不可能的,只能选择画起来更快些的类型。

  水彩?

  或者是没骨一类的。

  舒予白在那儿闭着眼睛想。

  舷窗外一片透蓝的天,云层丝丝流动,静静的。

  几个钟后,到了。

  .

  酒店订在靠近地铁的位置,市中心,几人下了车,这酒店并没有什么异国风情,喧闹的街头,酒店高高地伫立着,冰凉的蓝色玻璃镜面般反射着光。

  这儿更加靠北边,空气很冷,下了车,她从出租车上带来的暖气很快消散,指尖冰凉,街角,许多穿着厚厚外衣的人群涌动。

  师姐,你订的也是这家?

  舒予白问。

  过一道斑马线,尤馥走在她身边,轻轻扯了下她袖口:过来点。

  舒予白温顺地靠过去。

  我还没订呢,跟你们一块儿吧。

  尤馥拿出手机查,准备开始订,两人肩挨着肩,时不时对视着说句话,眼眸含笑,舒予白对她总是一副言听计从的样子。

  南雪走在后头,她瞥了眼她俩的小动作,指尖攥紧了。

  师兄走的更慢,在她后面慢悠悠的,不紧不慢。

  路过南雪时瞥了她一眼,道:不高兴?

  南雪:

  她不语,脸上更冷淡了一分。

  进了大堂,舒予白去前台拿房卡。

  尤馥订的房间在她楼上,舒予白16楼,她17楼,办完入住手续,她先拖着箱子上楼了。

  师兄也弄完了,他也上楼了,大厅只剩下南雪和舒予白两个人,正纠结房间分配的问题。

  姐姐。

  南雪凑过去,看着她问:我和你一块儿住好不好?

  南雪伏在前台的冰凉大理石上,长腿边儿一个黑色的拉杆箱,她微微弯腰,毛衣边儿往上滑,细白的腰肢,光滑的背上微凸的脊柱都瞧得见。

  和我一块儿?是不是不太好。

  舒予白心底闪过几个念头

  南雪想做什么?

  只是单纯的想和她一起么,就像许多年前那样?

  年纪不大的那会儿,两人都没开窍,也是这样亲密的,睡觉都喜欢黏在一起。

  可现在不同了。

  她喜欢这样的亲密,又害怕这样的亲密。

  有什么不好?南雪趴在那看她,眼睛微亮。

  只有一张床,不是双人间,睡觉不太方便。

  这房间是应冉的助手订下的,本就计划给舒予白一个人住,不曾想南雪也来了。

  和她一块儿住,还是睡一张床上,实在是太过诱人,总得微微克制的,舒予白担心自己睡觉都束手束脚,睡的不安生。

  没有不方便,不是大床么?

  南雪趴在那儿晃了下,细白的腰肢一闪而过。

  舒予白看她一眼,忍无可忍地把手伸到她背后,把衣服下摆往下拉,遮着。

  南雪触电一样,蹭地直起腰。

  大床,也不如单间睡着舒服呀。

  舒予白认真地想了想。

  这儿我都不熟,南雪瞧着她,轻声道:姐姐,我一个人不敢住。

  不敢住?真的么。

  舒予白瞧着她,这几天,她隐约能察觉到南雪的企图,她在试着接近,可这样接近的目的是什么?

  她想和自己在一起?

  舒予白不敢相信。

  她听说过许多和直女恋爱失败的例子,要么是中途被抛下,喜欢的人还是和自己分开了,选择结婚;要么就是在一起之后,才发觉还是不能接受女人,只能潦草分手。

  她怕南雪也是那样的。

  舒予白纠结着,她耐不住磨,性子一直是这样,温温吞吞的,不是特别有原则,不同意的事情,假如别人更有耐心,连着提三次,她也就同意了。

  好。

  舒予白把行李拉着,轻声说:走吧,房卡我已经拿了。

  等等。

  南雪站在前台,用日语跟前台小姐姐沟通了一会儿,又低头在一个本子上登记了什么,过了会儿,又一张房卡递给了她。

  南雪细白手指夹着房卡,道:我又拿了一张,方便些。

  电梯里很安静,只有两个人。

  南雪站在她身边,没头没脑地开口,问:姐姐,尤馥也住这里?

  嗯。她转头看南雪:怎么了?

  舒予白身上有股清浅的暖香,似有若无的,南雪靠近,挽着她的胳膊,两人几乎贴在一起,南雪白皙指尖勾起她耳朵边上的长发,凑近,问:她要是想和你住一间,你会同意么?

  不同意呀。

  舒予白莫名地看着她,唇角弯了弯:你问这做什么?

  为什么不同意?

  南雪似乎高兴点儿了,追着问。

  因为我和她都喜欢女人,需要避讳,一起住很不妥,你不一样。

  话音刚落,南雪凝住,问:我不一样?她眼眸里的亮光倏地灭了,有几分暗淡,她轻声道:我不用避讳,是么?

  舒予白没有看她的表情,顿了顿,说:

  我们本来就没什么,有什么好避讳的?

  南雪用力攥了一下她的指尖,似乎生气了,很久没讲话,沉默着。

  一片死一样的寂静。

  那你和你师姐,就有什么?

  南雪问。

  我和她

  舒予白仓促地垂眸,一瞬间不知怎么解释。

  南雪静静地看着舒予白的眼睛,道:你不要这样。

  嗯?

  舒予白看她一眼。

  我会

  南雪把脑袋垂下,乌发遮着脸,好一会儿没讲话。电梯门开的一瞬间,她才小声地说:我会吃醋的。

  舒予白凝住,心脏一阵狂跳,她看着南雪的背影,还想说什么,电梯门却关了。

  右上角的红色数字是十三。

  你去哪儿?

  舒予白在门合上的一瞬问:还没到呢。

  买吃的。

  南雪没回头,细长的腿往前迈。

  舒予白上楼,帮南雪把她的行李一起拖着。南雪怕她饿,说去给舒予白弄点吃的。电梯在酒店13楼停了,她就下去了。

  过道昏暗,舒予白找到自己的房间,刷卡,推门进去。

  房门合上。

  舒予白把行李靠墙放,环顾一周。

  卧室里有张大床,16楼的位置,窗帘半合着,从里往外看,望不见城市的喧闹街景,只有蓝天,显得深沉而干净,床头的小灯亮了一盏,周遭静谧。

  舒予白半倚在床边,低头,从包里拿出手机,给林岚发了消息。

  舒予白:在么?

  她现在充满了困惑和迷茫。

  南雪说喜欢她。

  还抱她,吻她,说什么会吃醋。

  片刻,林岚回复了一句在,舒予白垂眸,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挑挑拣拣跟她复述了一遍:前几天,两人一起在晚上骑单车出去电影,牵手,南雪把头靠在她肩上;南雪送了镯子,还刻了字;

  还有主动的亲密,拥抱,吻她脸颊。

  舒予白问:直女是不是也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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