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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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早就知道此事了?”

  戚星阑不置可否,只笑着揉搓了两下她的小手,“外面冷,我们进去说吧。”

  说着他又抬眼看向凌崖,“师父这一路也辛苦了,先进屋歇一歇吧。”

  凌崖摆摆手,面色忽的凝重了起来,“我瞧着你体内的毒,不能再拖了,先随我进屋罢。”

  三人一起进了屋,剩下的两个丫头和两个侍卫极有眼力见的候在了门口,没有跟进去。

  方才急着认师父都忘了自己的夫君还是中毒之身,凤攸宁这会儿心不免的又慌乱起来,搀扶着戚星阑坐在床上。

  “师父,他这是中的何毒,该如何解?”

  凌崖抬起手来示意她噤声,这才为戚星阑把了把脉,又仔细查看了一番,终是得出了结论。

  “是野鸢之毒,幸好还未渗入五脏六腑。”

  “野鸢?”凤攸宁倒吸一口冷气。

  这野鸢之毒她曾有耳闻的,这种毒.药起初毒性并不明显,会随着毒的渗入蚕食人的五脏六腑。

  但因它的炼制对于时间和地域都极其挑剔,故而只产于东南沿海处的云遂国。只是早在几年前,云遂国便已被衍国收入囊中……

  如若这毒当真是郢王所下,那郢王便会有极大的可能已然走上通敌叛国之路了。

  这件事,不论凤攸宁还是戚星阑,都是不愿意相信的。

  她看向坐在床上已虚弱得无力动弹的那人,心中百感交集。

  “师父需要我做些什么?”

  凌崖看向她,欲言又止。

  “你且先让他们打两盆滚烫的热水来,剩下的交给我就好。”

  眼瞧着这分明是有事情瞒着她,凤攸宁焦急得额头都冒了汗,“师父,我……”

  “宁儿,你先去休息。”凌崖毫不留情的打断她的话,沉着一张脸冷声道,“连师父都信不过了吗?”

  “……” 她终也是没再说什么,乖乖吩咐了濯束他们去烧了热水,自己则是站在院子里干着急。

  屋里的情况她不知晓,可心中的焦急却是更甚。

  晴微瞧这主子一张小脸儿都冻得发白了,忍不住又去劝了一次。

  “公主,不若我们先回荇幽阁吧。你若是再在这儿等下去,身子怕是撑不住了呀!”

  “我没事。”凤攸宁倔强的摇了摇头,尽可能的多走动几下来缓解身上冻僵的感觉。

  彼时,戚星阑静静躺在床上,半边身子都已被银针扎得像只刺猬,明显能够感受到筋骨都像是快要散了一般。

  “师父……”

  凌崖拧着眉头施针,睫毛都没颤一下,“别说话。”

  “可……师父……宁儿她……”戚星阑断断续续的说着,仿佛用尽了毕生的力气。

  凌崖的手终是顿了一下,随之又在他的手臂上落下一针。

  恰好濯束和潜策端了两盆滚烫的热水进来,“先生,水烧好了。”

  “恩。”凌崖落下最后一针,这才起身去看他们两个。

  “让你们的太子妃娘娘回如休息,就说是我说的。”

  “是。”两人答应着便要退下,谁知凌崖将潜策给拦了下来。

  “先生还有什么吩咐。”

  凌崖大步流星地走到案桌前,提起笔便在纸上落下几行刚劲有力的字,“按照这个单子去抓药,快去快回。再准备一个浴桶,里面装满热水,一个时辰后给你们家主子泡药用。”

  潜策接过药单子,“属下遵命。”

  床上那人的声音幽幽传来,“师父……多谢。”

  凌崖看他一眼,不由冷笑两声,“难得戚晟那个老头还能生出你这么一个痴情种。”

  戚星阑合上了眼没有说话,唇畔还带着浅浅的笑意。

  不知躺了有多久,慢慢便觉着意识变淡了,整个人都轻飘飘的……

  *

  凤攸宁终是也没能违背师命,乖乖被带去了荇幽阁等候。

  只是她左等右等,也没有等到笠翁居的那边的音讯。

  虽然她相信师父的医术,可一刻等不到戚星阑已然完全解毒的消息,她的心便是悬着一刻。

  人越是紧张害怕,越是会去回忆从前的事情……

  初见时,那对被月光映照着的桃花眼似乎又浮现在眼前。

  她竟是现在才发觉,这双眼睛竟时时刻刻映出的都是她的模样。

  见凤攸宁一直皱着眉头焦急等待,晴微瞧着也是难受,便想着转移一下主子的注意力,说不定一会儿笠翁居那边便能传来消息了。

  这般想着,她又给凤攸宁倒了杯热茶递过去,“公主,奴瞧着您方才管那位先生叫‘师父’,奴从十岁便跟了您,竟是不知公主何时拜了个师父。”

  此话不提还好,一提凤攸宁便有些不知所措,“这……原是你进宫前的事了。”

  她眨眨眼以掩饰自己的尴尬。毕竟这事她都未曾与晴微她们提过,就连凤卓允都以为她是因病出宫疗养了几年,知晓内情的只有已逝父皇和现下正躺在笠翁居的戚星阑。

  “我瞧着那先生也是气宇不凡,可他似乎是个习武之人,不知是给公主您传授些——哎呦!”

  晴微话还没说完,就被绮烟拧了下胳膊。

  她吃痛,一脸懵的去看绮烟,“你做什么……好疼啊!”

  绮烟无奈的瞧她一眼,厉声道:“原是公主将你这小丫头宠坏了,竟也敢询问公主的私事,忒不知轻重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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