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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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寒:嗯。

  顾骄哽咽:我就要没有了。

  楚寒:

  楚寒努力地安慰:你的头发,眉毛,汗毛,都还在呢。

  顾骄摇头,你不懂我以前比过,我的腿毛毛是我们之间长得最好看最靓丽的!

  楚寒:

  楚寒艰难地开口:那个我们是谁们?

  顾骄耷拉着脑瓜,说:云邈他们啊,云邈腿毛最长,我们都很羡慕他,侯祝腿毛最稀疏,赵峥还说他秃毛鸡呢我的腿毛毛,是长得最漂亮最精致的,我上次还给它打了个蝴蝶结呢嘤,我的毛毛

  楚寒:

  楚寒:

  在那一个圈子里面,楚寒接触的人都是各个家族培养的下一代接班人。

  他们际遇相似,连性格脾气都像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严肃,无趣,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更好地继承家族产业并将之扩大。

  所以楚寒是真的不是很清楚,跟顾骄一起玩的那些人,每天都在做些什么东西,比些什么东西。

  还有,腿毛都比了,那别的

  楚寒问:娇娇,你们还比过什么?

  顾骄昂了一声,歪着头想了一会儿,我上次三秒喝掉一大罐旺仔牛奶!!厉不厉害厉不厉害,我们里面只有我可以哦!

  楚寒:

  楚寒木着脸,夸:好厉害。

  打扰了,是他高估他们了。

  然而顾骄还没有要放过这个话题的意思,他十分骄傲地挺了挺胸脯,得瑟地在楚寒耳边嘀咕,阿寒,他们都不行,你行吗?

  楚寒:我也不行。

  顾骄长长地啊了一声,沉重地拍了拍楚寒的肩,没关系,你不行我行也是一样的。

  楚寒:

  他怀疑顾娇娇是在内涵他。

  哦不,不用怀疑了。

  楚寒微微一笑,说:娇娇,喝牛奶我不行,别的我行。

  顾骄娇羞地看了楚寒一眼,嗷呜一口啃在楚寒肩膀上,末了还在那枚小小的牙印上舔了舔,死鬼,流氓人家。

  同时,某只咸猪手探进楚寒的衣摆,在他后腰上摸了一把。

  楚寒:

  到底是谁在流氓谁啊。

  要拍的这场戏,其实是已经发展到很后面很后面的剧情了。

  故事的基本走向是这样的,辞扬发现自己生病了,他隐藏,没藏过,他想跑,被抓回来了,然后林绛知道了真相,把人送进医院,过了一段时间实在治不好,又接出医院,辞扬在家里死去。

  当然,其中还穿插着重逢童年好友李四光啊,和兄弟潘蒙抱头痛哭啊,自己跑去处理后事啊什么的。

  整个故事里,删无可删要拍出来的床戏只有两场。

  第一场是林绛知道真相。

  他心神不宁似有所感,但不敢相信,不愿相信,末了逼问辞扬时对,就是这里,他逼问的场景和方式比较特别,场景是在床上,方式 就,城里人很会玩。

  第二场床戏就是他们马上要拍的这一场了。

  辞扬已经住院了,他和林绛经过一系列事情后,彻底接受事实,在这场床戏之后,林绛就要接辞扬回家。

  起因是同病房的孩子死了。

  他比辞扬年龄小,比辞扬病情重,发现生病的时间也比辞扬长。

  短短的一小段人生里,住在医院的时间比住在家里都多。

  那孩子很乖,是辞扬人生里认识的最后一个朋友。

  他的死让辞扬意识到,这是一场注定赢不了的战役。

  他不想把时间浪费在病房里,他需要接受并且和准备这个世界说再见。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他有点接受无能,就喝了酒。

  辞扬醉了,身上有很浓重的酒气。

  以前辞扬喝醉了是很能闹的,跟脱了缰的哈士奇似的,但那是以前。

  现在的他只能在病房里慢慢的,艰难地走着。

  病房就那么大,两张床,他绕来绕去,也绕不出个所以然。

  辞扬的脸颊很红,他觉得热,感觉自己怕不是个行走的酒瓶吧。

  酒精在瓶子里化成一团火,在烧。

  烧得头晕,烧得身体里那些病变的细胞在尖叫。

  然后他来到窗边,推开了窗。

  风不冷,五月的风已经很暖了,但还是能给他滚烫的脸颊带来些许慰藉。

  辞扬迷迷糊糊地想了很多,翻出了记忆堆里很多早就落满了灰尘的人。

  他曾经还有个朋友,也死了。

  是从十三楼跳下去的。

  但不是因为身体生病了,是因为精神生病了。

  他不想跳,他不一样,他有林绛的。

  然后林绛就回来了,在辞扬好奇地往外探脑袋吹风的时候。

  他整个人颜色都白了,手里的东西哐当一下落在地上。

  林绛伸手,声音突然就哑了,阿阳,过来把窗户关上,过来。

  辞扬听到声音,摇摇晃晃地转过身,眼睛就亮起来了。

  他傻不拉几地欢呼一声,阿草,你回来啦

  说着就要往这边扑,但又停住了,他认真地想了想,把窗户关上,才醉醺醺地一脑袋扎进林绛怀里。

  他醉得晕晕乎乎迷迷蒙蒙,看不清林绛突然失去血色的脸。

  但林绛的手好冷。

  辞扬赶紧把林绛的手握紧,放在嘴边哈气。

  林绛剧烈地颤抖了一下,挣开辞扬的动作,在辞扬歪着头还没反应过来时,就用力地抱住他。

  辞扬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林绛的手在抖。

  但他抱得很紧,像抱着一眨眼就要消失的什么,想抱着马上就会被谁夺走了的什么。

  辞扬觉得他的腰被钳得生疼,就挣了挣,因为醉意带着浓重的鼻音说:阿草,你放开我

  他的挣扎让林绛如梦初醒,林绛却突然笑了,他笑得很开心的样子,眼神却是冷的,里面是清醒,和痛苦焚烧殆尽的绝望。

  林绛说,放开?我这辈子都不会放开你。

  他说的是他的一辈子。

  辞扬似懂非懂,茫然地看着他,下一秒,天旋地转,身后是柔软的床,眼前是林绛突然放大的脸。

  唇上的刺痛让辞扬一下子哭出声来,堵在嘴里的呢喃委屈又可怜。

  辞扬下意识地推搡闪躲。

  他疼。

  可林绛也疼。

  林绛的呼吸有些急促地落在辞扬耳边,辞扬隔着泪看过去,就看进那双漆黑的眼眸。

  里面的痛意,何止他千百倍。

  于是辞扬莫名觉得,在自己胸腔里面跳动着的什么被扯出来,捣碎了。

  辞扬伸出手,想要抱林绛,想要说,阿草,别难过。

  可林绛不想要他抱。

  辞扬只好努力地打开自己,让楚寒藏进他的身体里。

  剧本里要辞扬喘息。

  顾骄很喜欢听楚寒的喘息声,非常非常喜欢。

  楚寒很自持,只有逼得紧了,才会发出一点难耐的喘。

  他的声音很好听,冷冷的,很清澈的,喘起来像冷泉里加了缠绵的甜。

  顾骄回想着,学着哼了几声,压在身上的人僵了一下,就被汪成叫停了。

  然后汪成的大嗓门在空中回荡,林绛的表情凶一点,你别那么温柔,你以为他要跳楼了的,你害怕你哪天出去再回来他就下去了,你是靠身体的碰撞,才能感觉到他还在!

  对,对,表情凶一点,狠一点,你就想着,要死是吧,要死一起死,要一副想跟他一起死又舍不得他死的样子。

  再然后看向顾骄:辞扬能不能矜持一点!你手别老摸人家腰和腿!

  顾骄:

  顾骄害羞地看了楚寒一眼,我不是故意摸你的嗷。

  楚寒从顾骄身上翻下来,接过场助的水喝一口。

  顾骄欲盖弥彰:因为第一次嘛,我有点紧张。

  顿了顿,顾骄又娇羞地说,阿寒,人家是第一次,你要温柔一点哦。

  楚寒:哦。

  顾骄:

  好吧,看楚寒的表情,还是喜欢粗暴一点的。

  他长长地叹一口气,一副你开心就好的样子,说:你来吧,不要因为我是一朵娇花而怜惜我。

  楚寒:

  也许是前不久才拍的校园剧情,各种甜甜甜,突然来了把五百米超长巨刀,他们拍得不是很快。

  一场戏磨了一天。

  但汪成还是挺满意的,毕竟这才是正常应该有的拍摄进度。

  哪有新人总是一条过的,不现实。

  但顾骄不是很满意,越拍他越焉。

  最后一条过掉,楚寒给顾骄盖好被子,轻声问:怎么了娇娇?

  顾骄小声说,我有点害怕。

  演这种情绪很激烈的戏,有可能会让演员体验到角色的情感。

  惧怕死亡啊,告别挚爱啊什么的。

  楚寒心疼地看着他,一下一下地轻轻摸着他的头发,别怕,都是假的。

  顾骄悲伤地说:阿寒你好攻啊嘤嘤嘤一整天我都被你翻来覆去地这样那样酱酱呛呛,我、我晚上还行嘛?

  楚寒:

  楚寒冷漠地表示:不行最好。

  作者有话要说:  就亲了一下,就亲了一下啊审核大大,快给孩子放出来叭嘤嘤嘤

  感谢金主大大们的投喂和包养~

  2392158 1个手榴弹~

  带我一个 1个地雷~

  爱你们呦~

  第72章 看起来温温柔柔冷冷淡淡

  顾骄被楚寒无情的话震惊了。

  呵, 男人!

  这就是男人!

  穿上裤子一个样脱下裤子另一个样的男人!

  他只是爱自己的身体,不是爱他!

  而他,原先还只是得不到楚寒的心, 现在,连得到楚寒身体的资格都要失去了!

  顾骄痛心疾首, 顾骄心如死灰,顾骄揪着楚寒的衣领,哽咽出声, 阿寒其实、其实我觉得我还可以抢救一下!

  楚寒清泠泠的眸子看着顾骄,不解:什么?

  顾骄泪眼婆娑, 阿寒,实践才出真知,我们,我们晚上先试试。

  楚寒:

  楚寒不知道顾骄又脑补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但听这语气他不太想知道。

  他垂下眼,先把顾骄略有些散乱的衣服整理好, 又跟汪成打了声招呼,就一个提气, 把顾骄从病床上抱起来,朝门外走去。

  顾骄身下一空,赶紧抱紧楚寒的肩膀,怎、怎么了?

  楚寒没说话。

  顾骄侧过脸一看, 楚寒抿着嘴,神情是说不出的肃穆和正经。

  顾骄惊呆了。

  此情此景,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这个流程,他好歹是阅尽千书的, 他懂!

  顾骄以前看过一个很经典很古早的狗血桥段。

  就是因为某些原因,女主惹怒了男主,然后就会被男主丢出去。

  某些原因包括但不限于女主对别的男人笑了,跟别的男人说话了,当然还有,在每个月战斗力最低的那一周,女主拒绝了男主发出的做羞羞事情的要求。

  虽然顾骄对男主霸道□□的表现方式万分不解,但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个丢出去,是真正字面意义上的丢出去。

  抱起来往外一丢那种。

  听着就脑瓜疼后背疼腰疼腿疼屁股疼。

  顾骄觉得自己可能没有文里那个女主那么坚强,能捱得住三天两头的丢。

  不过楚寒,不至于这么无情吧?

  眼看着就出了门,又右转了,又又直行了。

  医院走廊的尽头是厕所,再过去一点,还有个医疗废物垃圾桶。

  那个垃圾桶十分的高大威猛,跟京都人的平均身高比起来都差不了多少。

  顾骄晚上起夜时非要楚寒陪着,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怕那个垃圾桶。

  在老旧失修半明半暗的壁灯下面,那个垃圾桶长得太有恐怖片氛围了。

  总感觉里面丢了不止一个人。

  再得益于京野送来的那些以医院为背景、以灵异事件为题材的恐怖故事们,顾骄随便联想一下,晚上连脚丫子都不敢伸出被窝。

  就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垃圾桶离他们越来越近越来越近,顾骄眼睛也越睁越大越睁越大。

  不不不至于吧,还要丢垃圾桶的吗?

  难道他即将要成为恐怖故事本身了吗?

  就,深夜的医院里为何弥漫着诡异的哭声,走廊尽头的绿色垃圾桶为何总是无缘无故地打开,是人为的恶作剧,还是

  再或者,某个探险小队来到这里,将绿色的盖子轻轻掀开

  顾骄嗷地一嗓子嚎出来,往上一窜,用劲地抱紧楚寒的肩膀,达咩达咩达咩达咩,好可怕好可怕嘤嘤嘤,阿寒不要丢掉我,就算丢也不要丢在那个垃圾桶里啊啊绿色好丑啊,我不要一直缩在那里真的好丑啊嘤嘤嘤。

  嚎着嚎着,他就被抱进了厕所旁边的病房。

  顾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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