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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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福公公脸成了青紫色,他大气都不敢喘,在南白的言语下陷入极端的恐惧。

  这是比死亡还要恐怖的感觉,他寸寸汗毛倒立,奉承的笑再挤不出。

  难闻的气味散在空气里。

  来福被惊吓到失禁。

  南白嫌恶松开手,来福连滚带爬的逃走,守着宫门的侍卫门噤若寒蝉,看着南白的目光是在看一个名副其实的怪物。

  南白偏过头,怀安站在他身后,眸光落在他身上,不躲不避。

  怀安走过来牵起南白的手,将南白的手放在自己的脖颈上,脖颈下的血管蛰伏,脉搏跳动,“我是你的,你对我来说第一重要。”

  怀安不着痕迹扫过南白又在流血的手腕。

  鲜红的颜色,缠绕在冷白的皮肤上,如若毒蛇信子,诡谲艳丽。

  善恶镯在震颤,像是要压不住妖邪。

  怀安轻柔抚摸南白的微微颤抖的脊背,脖子顺从仰起,“南白,没事了,我不会为任何存在割舍你。”

  来福公公方才说过的话语刺激着南白的大脑神经,单是想象,他已经无法承受。

  他捧住怀安的脸颊,咬怀安脸颊上的软肉,眼尾红莲灼灼,像是犯了病想要将怀安一口一口吃下去。

  “你同我才是最亲密的,这个世界上不能存在比你我更亲密的存在,否则,无论它是什么东西,无论它对你多重要,我都会杀了他,怀安,我是烂人,是自私鬼,我清楚知道,但我不会放过你。即便是死,我也会缠着你。”

  为什么会有这样极端又浓烈的感情,要将他的心烧出一个巨大的窟窿。

  他好痛啊,像是生生将一捧烧熟的炭吞吃下去,又在这痛不欲生里体会到头皮发麻的爽感。

  离开皇宫,怀安和南白计划西行。

  尚未踏出京都,倒是先遇见了骚乱,百姓惶惶,城中四处动荡,城门紧闭。

  稍一打听才知道,京都内混入了不正的妖邪,如今正在捉妖,捉住妖物之前,任何人都不得擅自离开京都。

  城门处除却封锁的城门外,还有国师落下的屏障。

  这屏障南白试过,竟是解不开。

  折中之下,南白和怀安入了京都内的一处客栈。

  京都骤然锁城,逗留在城中的人良多,客栈一时也难以多出富余的房间,上等方都没有了,唯一余下了一间。

  怀安推开门进去,这房间除却容下一张一人睡的小床外,几乎没有落足的地方。

  南白善恶镯下的手腕还在流血,怀安有些不放心,他转头想去找店家小二寻一些纱布,脚步尚未迈出去,一阵阵发麻的痒意侵蚀四肢百骸。

  怀安猝然腿软,摔向地面的前一秒,南白圈住怀安的腰,将人抱到了怀里。

  怀安尚且有一些神志,他揉揉发胀的太阳穴,坐在南白的大腿上,削瘦的脊背贴合,声音轻颤,眼睫迷糊,“抱歉,我似乎犯病了。”

  黑衣人从崖底坠落,关于毒药的事情经过皇上病一遭也没了后续。

  怀安学不会在意自己,便也没有继续关注这件事情。

  这次的毒发来势汹汹,比之上次多出更为怪异的感觉。

  指尖,脚踝,每一处都像是有蚂蚁在爬行游走,若即若离,让怀安无法忍受,他清风明月如若清透的玉器般坐在南白的怀里,绷直的脊背在轻颤。

  他好想要。

  好想要什么?

  想要被发狠的蹂躏、触碰,将那恼人的痒意赶尽杀绝。

  南白轻笑,“如你所愿。”

  怀安不自知自己说了什么,只是很痒变成很热,再慢慢变成很痛。

  奇异的香味往他鼻尖里钻,他越来越渴求,想要得到,含进嘴巴,吞咽下。

  南白手心里赫然是他从南明煦那里抢回来的药丸。

  忍冬无解,若每月按时服用解药也生不出问题。

  南白原本没想私藏这药丸。

  他本是不在意怀安的生与死的,这样一个物件在落雪的时节里出现在他的院子里,他见怀安那张脸的第一瞬,心底生出了无穷尽的憎恨。

  想再也不要见到这张脸,又恐惧自己真的会再也见不到这张脸。

  后来,他在雪地里捡到中毒的怀安,漫天的雪里,眼前人的濒死脆弱平和,宛若颤抖破碎的蝴蝶翅膀。

  只是厌恶他人在怀安身上留下烙印而已,想要将那些属于他人的痕迹抹除。

  在回禅房的那一刻,南白鬼使神差的将手中的解药和怀安的妖丹都藏了起来。

  他只字不提。

  他要怀安向他求生。

  客栈的空间着实太小,小床咯吱晃动,必须要紧密相贴,两个大男人才能勉强做到不从床上掉下去。

  怀安生了一张好看的脸。

  他的好看总是跟孱弱、苍白、易碎挂钩。

  像是寒冰棺材里的美人一般。

  在濒死时,眼泪砸下时,这种美感便被放大到千倍万倍。

  他太适合被凌虐折辱。

  而南白,又是个疯子。

  南白面对怀安难生出什么自控力,善恶镯已经由金色吸纳成通透的血鸽红。

  空气升温纠缠,南白吞吃怀安眼尾的泪。

  他控制着解药,看着怀安给出命令,“怀安,说你爱我。”

  “我爱你。”

  “我也爱你。”

  “我自愿为南白放弃一切,若背叛南白,躯体将由南白接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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