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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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阿渊,短短三年,就烂掉了?

  他果然烂掉了,变成了一个沉溺温柔乡的懦夫,一个德不配位的废物。

  不过终究还是不甘心啊,她的造物,就算是毁掉,也要自己动手。

  和慧翁主刘瑛,果然是个彻彻底底的疯子。

  我回过头,看着在屋中沉睡的刘渊,心中涌起微妙的快意。

  他曾巧取豪夺了那么多姑娘,将她们囚困在后院充做玩物和替身,终归是有报应了。

  一行三人回到王府时,祁王已经在门口严阵以待。

  看到赶车的祁昊,他的脸色难看极了,看到掀帘而出的翁主,他眼里几乎燃起狂怒的火光。

  “两个孽障,还不……”直到我也探出头去,他猛地闭嘴,脸色几番变化,定格成一张慈蔼笑脸,“严姑娘也在?”

  我跳下马车,乖巧地行礼:“见过王爷。”

  祁王的眼神在我们几个身上一个打转,笑意加深:“快快免礼,一道进府坐坐?”

  我摇摇头,红着脸:“与翁主秉烛夜游了一晚,叔父怕是要怪罪,还是早些回去为好。”

  祁王点头,招呼卫队一路护送我回澄碧山庄。

  我坐上马车,从车窗中探出脑袋,挥手与他们作别。

  一月时间倏忽过去,八月初十的婚期已至。

  祁国首府缁城因为世子的婚礼而沸腾了,沿街张灯结彩,满树红绸飘带,堪比年节。

  亲迎的队伍逶迤绵延,绕城一周,队首连着队尾,远远看去,如同一尾游动的艳丽衔尾蛇。

  笙歌鼎沸,鼓吹喧阗,观者如云。

  到了婚礼吉时,灯火次第亮起,孔明灯纷纷升空,照彻夜空,花轿也终于抬到了王府门前。

  礼炮和欢呼声中,祁昊一箭射中花球,掀开轿帘,将我牵了出来。

  我们相携着走入王府的高门,身后随行的是以严御史为首的天使一行和众多观礼的宾客。

  变故是在拜堂时发生的。

  新人并肩站定,上首的祁王在致辞前忽然摔了酒杯,碎瓷声响起的刹那,喜堂的门窗被从外面关上,锁死。

  我惊慌地掀开盖头,只见半数宾客突然撕开了外衣,露出藏在衣下的甲胄和刀剑,挟持了所有凤都使者。

  祁王对着我身侧的祁昊道:“动手吧。”

  “动什么手?”我有些茫然发问,却被人按住,动弹不得。

  祁昊拔出长剑,一步步走到严御史面前。

  我陡然间明白了什么,奋力挣扎起来:“不要!”

  祁昊瞥我一眼,眸光闪烁,低声说了句:“阿灼,别看。”

  寒光一闪,我心尖一颤,本能地闭上眼。

  “噗嗤”一声响,脸颊上溅落温热的液体,鼻尖充斥可怕的血腥气。

  再睁眼,我便看到严御史的心口插着一把没柄的长剑。

  而剑柄就握在祁昊手中,他表情平静地将长剑抽出,看着严御史倒在脚下,气绝身亡。

  与此同时,刀剑入肉的钝响此起彼伏,转眼间,凤都天使全数被杀,一个不留。

  身后的禁锢不知何时放松了,我跪坐在地,扬起满是血污的脸,恍若置身噩梦。

  祁王的声音冷漠如冰:“还有一个。”

  祁昊冷定的手一抖,沾血的长剑几次举起又放下,最终抱拳求情:“父王,阿灼她是我的妻子。”

  对峙片刻,祁王最终妥协:“罢了,正事要紧。”

  我呆滞地跪着,满眼都是倒地的尸体,耳中听到一句:“阿渊,拿上兵符开城门,迎四国大军,挥师南下。”

  我愣愣抬头,亲眼看着虎符被放在祁昊沾血的掌心。

  他紧紧握住,低头看了我一眼,微不可察地点了下头。

  第10章从一而终成眷属(大结局)

  我叫了一声:“祁王。”

  祁王闻声低头,与我的眼神撞在一起。

  我盯着他,开口:“解!”

  周围的景象轰然而裂,他的神志陡然清明,发觉自己竟置身书房。

  祁王有些茫然地环顾四周,想捂住钝痛的额头,却发现自己坐在椅子上,双手被反剪在身后,五花大绑。

  我站起来,向着祁昊摊开手:“让我看看虎符。”

  我刚接过虎符,恢复意识的祁王怒不可遏:“放肆,你们做了什么?”

  我给他吓一跳,差点失手摔了,随手塞回给祁昊,对祁王说:“王爷,我们就是借您虎符一用。”

  “妖女!”祁王破口大骂,“你对本王用了什么妖术?”

  自然是月神教的幻术。

  一开始,我提出用幻术骗取虎符时,即便不知道施展幻术的代价,祁昊也没有同意。

  他说祁王意志坚定,不容易被幻术诱骗。

  我微微一笑,略施小计,便让他心甘情愿奉上了最重要的身份令牌,才令他动容。

  为保万无一失,我让翁主在祁王素日喝的血燕里加了我的血,又在书房的熏香中加入了迷人心智的千幻香。

  闻到千幻香的祁昊皱眉:“这个香……”

  “狗鼻子,一般人可闻不到,”我嘟囔,“对,第一次见你时我就用过,当时我问碧苍丹的下落,结果你一问三不知。”

  不等我回祁王的问题,祁昊将我护到身后:“我才是主谋,有什么冲着我来,不许骂她。”

  “孽障,算计你老子,你大逆不道!”祁王怒到脸皮抽动,几乎想咬死祁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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