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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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秦烟洗完衣服后,还冲了凉水澡。他准备饭后睡一个午觉,排练肯定耗精力,得先养一养神。

  下午一点半,米粥老师打电话过来,说已经到小区广场了。

  “哇,你们小区怎么看不见门卫?我一看没人,不知道怎么进去,也没提前问你密码,结果我顺利跟着别人进来了。不是我说,这太容易进坏人了吧?”

  确实。而且密码很好打听,经常来送外卖的外卖员都知道小区门口的密码是四个零。

  秦烟照样开了电视,他把香炉捧出来放在阳光绝对照不到的地方,然后擦好防晒霜准备走人。

  周叔容心情低落,缩在沙发上,对他说:“再见,玩得愉快。”

  但秦烟戴上遮阳帽后,想了想,换成一把遮阳伞。

  周叔容心神一震,又很快平静了。他不能保证自己时刻处在阴暗无光的地方,不可以冒险出去的,本就受了伤,躺着吧。

  秦烟关门前,摇摇手:“拜拜。我大概五点半回来!”

  第21章 馋嘴的婴鬼

  电视里的人在哈哈大笑,楼上那对望子成龙的父母在吵架,原因是从儿子书包里搜出一封情书,他们破口大骂,摔东西,噼里啪啦的。

  周叔容没有听到初中生的声音,大概低着头,沉默地受训。

  隔壁正在洗衣服,洗衣机突突突地像一辆拖拉机。

  周叔容面无表情盯着电视,心想,家里够热闹的,适合一名作家居住,到处都是写作素材。

  周叔容生前在市区买了房,环境好,交通方便,还非常隔音,是一梯一户的户型。小区里有物业和保安队,安全性很高。

  他本来计划,六月搬出去和秦烟一起住。

  人死了,计划也泡汤了。钥匙还没有交给秦烟,即便交了,他知道他也不肯搬的。这里有他们生活的痕迹,秦烟能寄情于衣服,当然也能寄情于房子。

  周叔容继续盯着电视,也找不到打发时间的事了。

  好像听到了秦烟的声音。

  错觉吗?这里是五楼。

  他起身接近窗户,地上有一道界限分明的线,往前进是光,往后退是暗。周叔容停在光线前。

  他看着窗外,只看到一片蓝天白云。

  再仔细听,已经听不到秦烟的声音了。

  差不多四点半,排练提前结束了,米粥老师接到电话,她妈坐火车来看望她,下站后不知道怎么走,只好求助女儿。

  她在电话里似抱怨似撒娇:“妈,你来也不说一声。你现在站着别动,我去找你。”

  小时候走散了,是她站着不动,妈妈来找她。现在反过来了。

  挂了电话,她晒得通红的脸上一片喜意,对秦烟说:“今天就到这里,我去接我妈。明天趁着孩子午休,我们再练习?”

  秦烟有些羡慕地点头,送她出了小区,一直目送她坐上计程车。

  “真好。”半响,他低声说道。

  计划又出了纰漏,现在才四点半,接下来该做什么?回家躺着?好无聊。

  秦烟站在阳光下思考了三分钟,最后他决定去那家福寿店看一看。

  周朗星证明那位瞎眼老人是疯子,说的话不可信。

  那天晚上没有反应的仪式也是一个明晃晃的证据,但秦烟忍不住想去店内一探究竟。

  他记得路线,坐上公交车,十五分钟后来到了目的地。

  柜台后坐着一位中年妇女,磕着瓜子,在看电视。

  秦烟看了她好久。

  “老板。”

  女人反应过来,一把盖住平板,展开一张笑脸,操着川渝口音问:“要什么东西?”

  “老板,你们这里卖什么?”

  女人有些懵圈地看着他,带着点情绪,伸出手指用力指了指门口,说:“你没看牌匾喽?老余福寿店!卖纸钱香烛花圈!”

  秦烟静静地看她:“不卖秘方吗?”

  “什么秘——”她忽然脸色大变,明白定是她公公惹来的祸事。

  秦烟笑笑,有点苦涩,“没有。是么?”

  女人抹了抹脸,暗道,今天又要破财消灾了。

  秦烟不是来为难人的。他环视这间店铺,有点破,保留了古建筑物特有的风格,窗户不太透光,暗暗的,脚下踩的地像一种厚实的泥,凉凉的,横梁上吊着一只发黄的灯泡。

  店里有两面货物架,摆放着香烛纸钱,很多品种。香烛有大有小,大的有成人一臂之长,小的就像一条线。

  至于纸钱,没见到那些颜色花里胡哨的冥币。这里有黄草纸,叠得方方块块的,用红塑料绳捆起,上面有铜钱样式。还有一些万贯纸钱,上面盖了红色的道教或仙家的章印。

  另外,他还看到了金银元宝、金砖和别在墙上的花圈。

  女人惴惴不安等着受骗人的质问,却见客人观察起纸钱来。

  她走过去,“小帅哥……”

  秦烟回头,“老板,为什么你这里没有天地银行的冥币呢?”

  这可说到老板的专业领域了,她稍稍放宽了心,道:“那些啊,都是用机器印刷出来的,面值过亿,夸张的还有一万亿!太假了,在地府不值钱的。”

  “那金元宝值钱?”

  “当然!那可是我们一个一个叠出来的!”女人还在心底嘀咕一声,就属公公叠得最快最好看了。

  秦烟微笑:“除了花圈,店里的东西每种类给我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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