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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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尔当时也是无语,看了看神官,结果神官看上去比他还不高兴,看着他的肚子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夏尔凑近玻璃罩仔细观察,发现骨架的指骨特别细长,每根指尖都有类似爪子的结构。

  “这些爪子是用来捕猎的吗?”

  贾斯廷摇摇头,“不,这是用来产卵的。初代虫母一次能产上百颗卵,这些爪子可以帮助她把卵安置在最安全的地方。”

  他指着地上的一块骨头碎片,“王夫们完成繁殖任务后,就会留在虫巢里一直陪伴虫母,直到生育,虫母死后他们也会殉葬,最后只剩下这些骨头。”

  夏尔听着这些,心里一阵震撼,眼前这些白骨不仅是遗骸,更像是一个残酷生存法则的见证。

  在这之下,是雄虫们对虫母无可替代的守护,跨越时空,呈现在他面前。

  贾斯廷觉得夏尔看见这些文物眼睛都在放光,也许传闻是对的,夏尔少将小时候酷爱收集昆虫标本,最爱的是蓝翅大闪蝶,在昆虫园里一待待一天,还放走过一只国宝级蓝色大闪蝶,他们人类还给这只蝶起了一个好听的名字,“蓝色妖姬”。

  大闪蝶……又是该死的大闪蝶,还是蓝翅的。

  难道夏尔和蝶族领主伊萨罗同居,就是因为喜欢蝴蝶翅膀吗?

  蝶族温柔腼腆,不懂进攻,有什么好?做王夫都不够格,拿什么来服众?

  什么妖姬?狐狸精。

  贾斯廷深吸一口气,调整好心态,指着尾巴的位置说:“我当时就住在妈妈的尾巴里,那段记忆是我最美好的时光,妈妈的第一王夫就是螳螂族,那是我们螳螂族最辉煌的时代,我是妈妈和父亲爱意里诞生的第一个孩子,也是虫族真正意义上的初代种。”

  怪不得虫族都认为螳螂族该当第一王夫,原来是历史遗留原因。

  螳螂们全族男模身材,肩宽腰细,腿长翅宽,出生就在180以下的子代直接被掐死,根本没有呼吸空气的必要,活着也是给螳螂族丢脸。

  “螳螂族一直想延续第一王夫的荣耀,可惜第二任虫母最爱蜂族,第三任虫母王夫不少,但是还没有确认第一王夫就死了,第四任虫母……”

  贾斯廷看着面前的“第四任虫母”,轻声说:“不知道第四任虫母最爱谁。”

  夏尔配合地说:“我也很想知道。”

  他在看初代虫母的遗骸,可以想像当时这条尾巴里有多少王夫的孩子,神官说过,初代虫母的肚子就没空过,一生一直在为虫族诞下领主。

  等等……

  夏尔迟疑地看了他一眼:“你是说,哪怕你出生后,也会有虫卵时期的记忆吗?”

  贾斯廷点头说:“是啊,只有虫母的子嗣才能在妈妈肚子里出生,子代们都是在培养皿里分裂出来的,那种被温暖怀抱着的记忆,怎么可能会忘记?”

  糟糕了,那不是他嫌弃小蓝小白小橘都会被孩子们深深记住?

  会记一辈子吗?那不是给孩子们造成童年阴影了吗?

  不行。打掉,必须打掉,不能给孩子留下阴影。

  贾斯廷说:“你去过中央星球的茧博物馆吗,就在首都极昼星环?没去过也没关系,明天的终审就在那里举行,王夫们的茧都在。”

  夏尔敏锐地问:“为什么要去首都?八芒心法庭在各个领地都有分庭,没必要非得去首都那一个。”

  贾斯廷说:“这是虫族的习俗,大案要案的终审不是由现有的司法程序进行的,而是由前代的王夫们决定的,他们说你有罪就是有罪,说你没有罪,就是没有罪。”

  “道理也很简单,王夫们在死亡后,神经系统会被茧壳分解成生物电信号,这些茧就像活体硬盘,用类似全息投影的方式,投射他们生命最后阶段的影像,储存在他们的最后一枚茧里。”

  “这些茧会同时出现,聚在一起,审判你的过失。”

  “不只是初代王夫,还有二代王夫,三代王夫,所有的王夫加起来,有56位。”

  56个民族,56支花?夏尔头晕,按着额头闭了闭眼睛。

  地狱,绝对是地狱,这么多王夫来审判他,他就是嘴皮子磨破了都狡辩不过来。

  余光里能看见暗杀组织的虫一直在附近徘徊,没有上前来交手,也许是看贾斯廷也在,不好动手,领主杀虫用精神力碾压他们,就是一瞬间的事。

  夏尔知道他们没有威胁了,继续对贾斯廷说:“审判我的时候,你们领主也会在现场吗?”

  贾斯廷点头:“当然,审判是由王夫和他们的子代同时进行的,我会和我父亲的虚影坐在同一个审判席,我不知道他会不会怪你,但我会说你的好话的。”

  不过也有一种可能性,他父亲如果知道夏尔是新一任虫母,一定要他争取第一王夫的位置,延续初代王夫的荣耀。

  贾斯廷没有把这个猜测告诉夏尔,低头看了一眼时间:“宝宝,我们回去吧,准备一下行李,明天由神官送你去首都,我必须和其他领主们待在一起。”

  贾斯廷很担心夏尔半路出事,但是规定就是这样,神官是唯一公允的角色,只有他来审判,虫族才会心服口服,只能期盼神官不会恨到要杀了夏尔。

  -

  贾斯廷带夏尔回到了他们的城堡,灯火从庄园外一直蔓延到大门口,借着灯光,夏尔终于看清了城堡的全貌。

  这座城堡矗立在月蚀邦的核心区域,通体由暗金色的晶石砌成,在月光的照耀下泛着神秘而冷冽的光泽,城堡如在云端,每一处雕刻都精美绝伦。

  走过挂满华丽壁画的长廊,夏尔的思绪还沉浸在明天要怎么应对审判的事情里。

  “夏尔,我有话对你说。”

  贾斯廷凝视着夏尔略显疲惫却依旧精致的侧脸,内心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冲动,他缓缓靠近,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夏尔的耳畔,轻声说道:“不论如何,就算拼尽所有,我也不会让你出事的。”

  夏尔转过身来,与贾斯廷深邃炽热的目光相撞,“我一定不会出事。”

  因为明晚之后,我会离开虫族。

  可是贾斯廷不知道他的弦外之音,“过来,让我抱抱。”

  这一刻,空气仿佛凝固,周遭的一切都变得不再重要。

  贾斯廷把青年抱起来,抵在长廊的长凳上前,花树吹着了许许多多的花雨,贾斯廷轻轻捧起夏尔的脸庞,虫翅在肩后不安地鼓动着,“你知道我现在想的多脏吗?”

  一只雄虫,尤其是一只两天深夜睡不着觉的雄虫,面对着即将离开的小虫母,只能生出无数难堪的心思。

  夏尔心平气和地问:“说说看,也许我不觉得脏呢?”

  “那就见识一下?”下一秒,贾斯廷俯身而下,吻住了夏尔。

  他攥着青年的腕骨,仿佛要将他深深烙印在自己的灵魂深处,“要吗?”

  夏尔犹豫了片刻,看了看夜空,不知道在想谁。

  “要吧。”他垂眸,“你忍了很久不是吗?从昨晚到现在。昨晚我没兴致,现在我也没有兴致,但你要的话,我也可以吃饱一顿。”

  贾斯廷不满于夏尔无动于衷的表情,他想要重拾起对夏尔的恨意,却可悲的发现,这股恨的驱动力不足,比起恨,他更想要爱祂。

  夏尔不合时宜地感觉到饿,很熟悉的饿感,不是口腹,而是虫母那一部分。

  大概和虫母融合到100%了吧?他有感觉,自己属于人类那一部分已经所剩无多。

  血液里的红,彻底成为了虫族的蓝,意识深处传来虫母低沉的嗡鸣,如同远古海洋的潮汐,正在吞噬他记忆中最后一座灯塔,人类的心跳声在胸腔里愈发微弱,取而代之的是虫族特有的脉动节奏。

  还有他的翅膀,他的尾巴,他已经很久没有再看见过,也不知道该怎么变成虫形,怎么连接虫族的精神力。

  与虫母融合只是第一步,他是虫母的了解少之甚少,没有了神官,他对自己的了解不足1%。

  但是今夜难得,明天要走了,这一夜必须吃个够。

  明天对他而言很重要,为了逃回去,他这些天不停在吃,所有心理负担都抛下了,预计今晚之后,这些存量能坚持两周,肯定也能逃回帝国去了。

  夏尔没有说话,贾斯廷也不敢妄动。

  贾斯廷伺鸡而动,“看看我的,你看过我的,其他雄虫的对你来说都将失去吸引力。”

  预估22cm左右,和伊萨罗不相上下。

  夏尔还记得和伊萨罗的那一次,他心里做了很久的准备,却还是没有准备充分。这一次,他想做更好的准备,可是脑子里想的全都是伊萨罗。

  夏尔告诉自己不要想了,会见面的,会见面的……

  “尽你所能,把所有都给我。”

  夏尔垂眸,冷淡地命令贾斯廷,“我给你一夜的时间,有多少,给多少,我全部需要。”

  …

  贾斯廷今天没给自己戴环,也没戴尾钩电击笼,因为他超长待鸡24个小时了,吃药都不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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