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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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抑制剂,”夏尔痛苦地喘息着,指向洗手台下的柜子,“红色的注射器,给我。”

  我强迫自己移动,几乎是僵着过去打开柜子,里面整齐排列着数十支注射器,我抓起标有红色记号的那支,转身时却再次被夏尔的状态震惊。

  他的身体正在发生肉眼可见的变化,骨架似乎缩小了些,腰肢更加纤细,胸前的变化更加明显。

  最惊人的是他某处的器官完全张开了,散发出几乎实质化的信息素雾气。

  “快点!”夏尔的声音变得柔软而颤抖,完全不像平时那个冷静自持的他。

  我颤抖着手,来到夏尔身边,用针头接近他手臂。

  一针进去,夏尔猛地颤抖,眼眸直直望进我的眼睛。

  那一刻,某种超越理智的连接在我们之间形成。

  我看到了夏尔眼中的恐惧、孤独和…无奈。

  我的厌恶神奇地消融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归属感。

  随着药剂进入他的血管,夏尔的身体逐渐放松,信息素的浓度也开始降低。

  几分钟后,他勉强坐起身,看起来脆弱得不可思议。

  “你是虫母。”我声音嘶哑,仍然跪在地上,无法起身。

  夏尔疲惫地点点头,抬手关掉了淋浴。“是的。现在你知道了我的秘密,满意了吗?你不是最讨厌我吗?去吧,曝光我去吧。”

  我本该感到愤怒或得意,但奇怪的是,我只感到一种深深的震撼和怜惜。

  虫母的生活是怎样的?

  隐藏身份,使用抑制剂,独自忍受发情期的痛苦…这就是虫族最珍贵的宝藏吗?

  过得还不如一只贫民窟里的雄虫。

  “为什么是我?”我突然意识到一个不可思议的问题,“为什么学院安排我和你同住?”

  夏尔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抬头看我。

  “因为我要求的。”他轻声说,“在所有雄虫中,我选择了你。”

  我想起他平时总避免和其他雄虫接触,连食堂都很少去,原来都是在藏身份。

  那天之后,夏尔看我的眼神明显多了戒备,可我心里那股讨厌劲儿不知怎么就淡了。

  我想他每天提心吊胆藏身份,换谁都得活得拧巴吧?

  后来我主动把公共区域的卫生全包了,偶尔还会多带一份早餐放在他门口,再见面时,他低着头说了句“谢谢”,声音小得像风,却让我莫名觉得他像小猫,后来我就这么叫他,他好像不讨厌,于是,这个称呼就成了我们之间的代称,他叫我的名字,我叫他小猫。

  但是一针抑制剂没什么用,他压抑了太久,不荷枪实弹地来一次,是没办法舒缓度过的。

  但是我不知道啊,我又没学过。

  那天我下课了,忙不迭回了宿舍,因为我买了很多食物,有他爱吃的甜食,我怕天太热化掉,一推开门,却看见屋子里空空无虫。

  虫母呢?

  我那么大一只虫母呢?

  “小猫?”我试探性地喊了一声,没有回应。

  我快步走向他的床铺,发现被子整整齐齐地叠着,没有任何挣扎的痕迹,我的心脏开始加速跳动,一种可怕的猜测在脑海中成形。

  我猛地转身冲向门口,图书馆顶层的天文观测室是我们的秘密基地,自从那晚之后,夏尔偶尔会来这里,说这里的星空能让他暂时忘记身份的束缚。

  我气喘吁吁地冲上楼梯,推开观测室的门。

  夏尔果然蜷缩在角落里,背对着门口,身体微微颤抖。

  听到开门声,他猛地回头,那双平时冷静的黑眸此刻充满了绝望。

  他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你给我走。”

  我关上门,一步步走向他。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信息素,比上次强烈十倍不止,我的翅膀不受控制地从背后展开。

  “太晚了,”我轻声说,声音因信息素的影响而变得沙哑,“我已经闻到你的味道了。”

  夏尔的眼中闪过一丝痛楚:“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一旦被发现,我就不能读军校了。”

  “这里很安全。”我打断他,跪在他面前,“告诉我,需要我做什么。”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信息素如潮水般涌来,我感到一阵眩晕,但这次我强迫自己保持清醒。

  “抑制剂用完了,”他艰难地说,手指紧紧抓住胸前的衣料,“我以为能撑到周末。”

  我突然明白了问题的严重性。

  他需要的是。

  “交/配。”

  这个念头突然清晰地出现在我的脑海中,让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夏尔似乎也想到了同样的事,他的脸瞬间变得苍白:“不行!”

  “为什么不行?”我直视他的眼睛,“你是虫母,我是雄虫。还是说,你讨厌我?”

  他的声音颤抖着,“讨厌你…谈不上,可是虫母与雄虫的结合会形成精神纽带,我会…”

  “你会什么?”我追问。

  夏尔痛苦地闭上眼睛:“我会依赖你,不仅仅是生理上的,还有情感上的。”

  我感到一阵愤怒,不是对他,而是对这个荒谬的基因锁。

  “所以你就打算一只虫承受这一切?”

  我应该是疯了,我伸手握住他的手腕,“你知道我为什么总找你麻烦吗?”

  夏尔困惑地看着我。

  我俯身靠近他,闻到那甜腻到令人眩晕的信息素,坚定地说出了那句:“因为我喜欢你。”

  夏尔瞪大眼睛,我不等他反应,低头吻了上去。

  夏尔的手指颤抖着抓住他的衣领,呼吸急促:“……”

  我不想让他说出我不爱听的话,加深了这个吻,让夏尔在我怀里软成了一滩水。

  “让我成为你的雄虫。”

  我想我应该极尽蛮横无理,我坦然的告白,本以为会遭到拒绝。

  可是,他闭上了眼睛,默许了我的进犯。

  ……

  他回应了我的唇。

  其实,他也是喜欢我的吧?

  是的,我们做了。

  那一晚,我们有了虫卵,那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

  可是后来我死了,我再也不知道,其实他也是喜欢我的。

  】

  文字最后一行刚敲击结束,夏尔眼前一花,数不清的评论刷新出来。

  这可是深夜啊,虫族不睡觉吗?!

  没办法,虫族实在太喜欢和虫母有关的话题了,写虫母同虫文的不少,但敢这么离谱的还从没见过。

  毕竟真虫母写自己的同虫文,其他雄虫想都不敢想。

  [蚁族:

  虫母陛下居然主动亲了?!这不可能!虫母爱上你,还给你生卵?你是不是脑子进洪水了?]

  [蝶族必将是第一王夫(铁粉版):

  本章高能预警!虫母和雄虫终于亲上了!无脑支持“一只雄虫”写文,写什么我都爱看,楼上的嘴里喷虫屎,举报了。]

  [我是无名帅虫:

  虫母是多么高傲的性格啊?不和你分手,还有了蛋,你敢编我都不敢想,凡事撒泡尿照照自己看看配不配,醒醒吧,以为自己是死去的白月光?]

  [虫母陛下的镰刀刺客:

  虫母陛下的第一个虫卵必然出自我们螳螂族。]

  [虫母陛下的白蚁天使:

  虫母陛下的第一个幼崽是蚁族,不服来辩。]

  [虫母陛下的极道鲜师:

  虫母陛下的幼崽…不是…你们…我不知道…别来问我…]

  [虫母陛下的蜜之猎手:

  什么乱七八糟的?楼上喝多了?兴奋过度?像栓了五百年的疯子终于得到自由狠狠舔虫母陛下舔懵的疯狗。]

  [巡回管理员:

  楼上什么鞋教?团建来了?再刷屏删帖,封号三天。]

  [朴素的工虫:

  呵呵,这次不编排我们梅塞主席养胃了?这次的倒霉蛋是谁?该不会是早就死掉的蝶族领主吧?]

  [+1,蝶族领主死的太惨,死后被抛尸荒野,尸首被啃食干净,转生茧被碎,再也没有转生希望了。]

  [菲尼克斯是从伊萨罗和夏尔上将的故事里汲取的灵感吗?还是说,菲尼克斯宝宝就是陛下??]

  [多么美好的结局?可惜伊萨罗阁下死了,只剩文字怀念,哀悼。]

  夏尔盯着这条评论,指尖微微发颤,闭上眼睛,将终端扔到一旁。

  ……

  厄斐尼洛意外地在走廊尽头看见了一只雄虫。

  陌生的脸庞,熟悉的气息,是蝶族。

  只有蝶族才会时时刻刻注意自己的形象,大半夜不睡觉跑到虫母房间门口,穿着打扮像只求偶的雄性骚蝶。

  厄斐尼洛抱起双臂,用鞘翅阻拦,挡在走廊尽头,“留步,夏尔同学睡了。”

  厄斐尼洛认不出更改面容的伊萨罗,同理,失忆的伊萨罗也认不出换了脸的厄斐尼洛。

  伊萨罗站在那里,连句多余的客套都没说,只是淡淡地吐出两个字:“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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