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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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便亲自去了张贴画像的地方,那里围满了人,其中就有画像中的妇人。

  彼时,她穿着雍容华贵,在两个婆子的搀扶下挤到了画像前,眼眶泛红,萧之安留意到她,认定她是死者亲人。

  可她看完就上了马车,并未在府衙门前停留,萧之安不甘心,便派人上前询问那妇人是不是认识画像上的人。

  妇人回话却是,她们不认识画像的那些女子,只是初闻活葬的事,实在骇人,也为那些死去的姑娘痛心,才忍不住去看了看。

  可萧之安相信自己的判断,便派了人去查那妇人,查探的人还没回来,惊蛰就先发现了这样的东西。

  画册上的妇人,衣衫凌乱,将一个赤着上身的男子踩在身下……

  “若这些画册是真实发生的,他们在杨和志的宅子里行这等荒唐事,等于是被杨和志拿住了把柄。

  所以,这才是今日无人报官,无人认领尸体的原因。”

  萧之安眸色愤怒,“我就说这画像清清楚楚,怎么会没人认出那些死者,原来竟是不敢报官。”

  “可四十九个姑娘,等于至少有四十九户人家,杨和志当真能只手遮天到如此地步?”

  卫诗君疑惑,“那杨郡守是真正的幕后者,还是被儿子蒙在鼓里?”

  她虽没看画册,但听惊蛰那些描述,大抵也知是些见不得人的关系,杨和志一个郡守之子,真的能凭这个手段,就拿捏四十九户人家吗?

  “就算他拿捏住了那四十九户人家,可他们还有左邻右舍,亲朋好友,他们也是见过那些姑娘的啊?”

  萧之安点头,“就是,这些姑娘死前也有十五六岁的年纪,即便是后宅姑娘也不可能真正关在家里养着。”

  郡守之女杨灵儿不就是画舫游玩才救了青楼女子么?可见梧桐郡的姑娘们也是会出门的。

  这也是他今日想不明白的原因。

  “除非她们不是梧桐郡的人。”

  萧之安说完,自己就否了,今日那妇人分明是哭了的,那痛苦神情他瞧的真切。

  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萧之安的眉头高高拢起。

  突然,他神情顿变,看向时煜,“所以,真的会有人要毁那些尸体?”

  太子哥哥并不是全然为了惩罚惊蛰。

  时煜颔首。

  今日的反常让他意识到,有人压着此事,既然不希望此事宣扬出去,必定想毁尸灭迹。

  无苦主,尸体又被毁,此案便会一直拖着,他们不可能一直耗在这里,等他们离开,有些事就不好掌控。

  且他记得杨郡守身后是有人的,时日一久,很有可能就不了了之。

  卫清晏也将自己出门的收获互通给大家,“杨郡守受伤后,没立即昏迷,反而是撑了一晚上才昏迷。

  我便让暗卫去寻给他看诊的大夫,暗卫寻到他时,大夫已经死了。

  杨郡守昏迷很有可能是被下了药,从这画册看,佐官王鹏是杨和志的人,府中继室亦是杨和志的人。

  也就是说,杨郡守不醒,里外都由杨和志做主,下药的人极可能就是杨和志,以上这些,姑且可推断,杨郡守和杨和志不是一路人。

  其次,阵法被重新布起来,是杨和志回来后,结合前后发现,我怀疑他才是真正布阵的人。”

  否则杨夫人提到她会玄术,杨和志却一脸淡然,丝毫不见慌张,或许是因为他重新布阵,而她却未能再次破阵。

  因为重新布的阵比之先前更胜一筹,或许杨和志便认定她破不了这新阵,能耐不过如此,所以轻视。

  “其三,哪怕其余姑娘不是梧桐郡的,杨灵儿是郡守之女,认识她的人不会少,可今日我混在人群中,他们连议论都不曾,这太反常。

  所以,极有可能是有什么原因让他们不敢再提此事。”

  “什么原因呢?”萧之安急声问道。

  卫清晏摇头,“世间太长,那些残缺的怨气,无法告知我真相,但能让整个郡的百姓都对此守口如瓶,定然是事关全郡人的利益,且性命攸关。”

  “可他们不肯说,我们总不能抓了百姓来拷问。”萧之安捏了捏眉心。

  时煜手指敲击桌面,“百姓不敢说,那便让杨郡守告诉我们。”

  第312章 做了一个梦

  杨郡守做了一个梦。

  他梦见夫人带着几个下人撬开了灵堂的棺木。

  灵儿从里头坐起来,她还什么都来不及说,就被婢女阿满捂住了嘴。

  两个婆子将女儿从棺木里拖出,捆了手脚,抬着她去了府里西边的一个小门,将灵儿交给一个等在那里的黑衣男子。

  而阿满则带着人重新钉死棺盖。

  他看到灵儿极力挣扎,眼里尽是哀求,她在向夫人哀求,可夫人始终冷冷看着这一切,甚至脸上带着一丝他从不曾见过的厌恶。

  之后,他看到灵儿被活葬的过程,自己也好似被塞进了棺木中,窒息的胸口好似要炸开。

  就在他以为自己要憋死的时候,鼻子和嘴巴终于有些空气涌入,他想要张大嘴呼吸的更多,却听得一道娇媚的声音,“公子,这些日子都会在府中么?”

  是他夫人的声音。

  “等二皇子他们离开,我再回书院的宅子。”

  是他儿子和志的声音。

  他们怎么在一处?

  不等他深想,女子的声音又道,“公子往后可否回府勤一些,若公子没空,允我去你的宅子陪你也好。”

  “怎么?我父亲不行了,你就嫌弃他了?”

  “我嫁给他,本就是为了公子,我喜欢的也从来都是公子,是两个孩子大了,我想让他们多和公子接触,终究你才是他们的父亲。”

  儿子和妻子?

  怎么会做这么荒唐的梦?

  定是知道儿子曾喜欢过夫人,夫人虽然最后选了他,但是他到底不年轻,内心深处是自卑的,且他担心妻子和儿子藕断丝连,才会有这样乱七八糟的梦。

  但其实他知道,是他多想了,夫人那般爱他,怎么会和儿子牵扯不清,他竟还在梦里怀疑两个幼子是和志的,实在是太荒谬了。

  可很快,他又听得夫人道,“公子,给老爷多下点药,就让他一直昏迷着也挺好的,无人打搅我们,我们一家四口就能多相处了。

  反正老爷就是个摆设,府衙那些人,都早已听从于你,整个梧桐郡真正做主的是公子你。”

  “你也说了,他是个摆设,既然是个摆设,就得时不时地亮一亮相,好了,今晚是来伺候我的,为何总要在我面前提别的男人,莫非,你还真对他动心了?”

  “公子冤枉,公子朱玉在前,我怎会看上老掉牙的他,我装病,让他搬出我的院子,不也是方便伺候公子嘛。”

  杨郡守有些生气,即便是梦里,夫人也不该这样说他。

  他用力想撑开眼睛,这个梦实在不好,他不想做了,可无论他如何努力眼皮都似被黏住了般。

  甚至,他的身子突然凌空,像是被人提着,他感觉到了风声在耳边呼呼而过。

  紧接着是一阵旖旎声入耳,那娇喘求饶声他太熟悉,只不过在他身下承欢时,叫得不及这般沉沦。

  怎么这梦越来越过分,他一定要醒来,没想,这次竟真的轻易睁开了眼。

  入目的是一个窗台,窗子未关严,梦里的声音依旧持续着,他顺着声音望去,顿时目眦欲裂。

  他的妻子正与他的儿子苟合在一处。

  “混账东西。”他暴怒出声,抬手就将整个窗子推开了,可他身下有伤,并不能通过窗子爬进去。

  认出这是儿子的书房,便转到了房门口。

  他的动静不仅是惊动了屋里痴缠的两人,也惊动了门外守着的小厮,小厮见他过来,忙伸手去拦,“老爷,你不能进去。”

  “滚开。”他一巴掌打在小厮脸上。

  小厮没敢躲开,却也抱着他不准他闯入,可愤怒能使人爆发出惊人的力量,杨郡守竟一把推开了会武功的小厮。

  接着,一脚踢开了房门。

  这一踢牵动了他的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

  但他已经顾不得了。

  屋里两人衣服还没完全穿好,杨郡守闭了闭眼,再睁开,又闭了闭眼,再睁开,依旧是那副让他气得七窍生烟的画面。

  “竟是真的,不是梦。”他不敢置信。

  旋即,暴怒出声,“你们竟敢背着我做下如此不知廉耻之事。”

  他指着自己的儿子,手指颤抖,“她是你母亲,我的妻。”

  杨和志慢条斯理穿好衣服,蹙了蹙眉,并不开腔,心里疑惑,昏迷的人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他这样的态度,刺激了杨郡守,他抬手一巴掌就要打过去,却被杨和志一把挡开,“你怎么过来的?”

  “我若不过来,怎会知道你会做下如此禽兽不如的事。”杨郡守气得整个面皮抖动。

  杨和志知道问不出答案,便对门外的小厮道,“去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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