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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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蝶顿了下,点点头。

  可容蝶毕竟是个有分寸的,她们几个都了解她,“行,你可别玩太大,早点回来。”宋青遇也没拦着,只叫她注意安全。

  容蝶说:“好。”

  -

  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有种诡异的顺利。

  容蝶从簋街打了辆的士车,一直坐到火车站,从车里下来,她裹紧了风衣,深深往下压低帽檐,走进火车站里。

  终于,排队好久,她坐进了火车,在火车里她好好地睡了一觉,醒来后觉得神清气爽,从来没睡得这么安稳舒适过。

  隔天她走出站台,刚准备肆意地在当地玩一把,就看见马路对面,一道颀长的身影,已经不知道在此等候她多久。

  容蝶静静看着他,浑身血液凝固,肢体变得僵硬。

  他于漆黑深夜里的一抹指尖猩红。

  司怀衍不常抽烟,有时候会在寂静无人处的深夜,默默点燃一根。

  他抽的烟是极好极好的品类,烧出来的灰烬都是与众不同的。

  可是自从容蝶遇见那样的事情,他最近的烟抽的很凶,一根接着一根,他控制不住。

  短短24小时,容蝶从欢天喜地终于摆脱了控制,到此刻不费吹灰之力被他找到,她忽然就泄了气。

  “你能不能放过我。”容蝶说。

  第63章

  “放过我吧, 司sir。”

  “我这次的旅行计划里,没有你。”

  容蝶声调决绝,她一身黑衣, 从头到脚都是黑色,整个人像是快要消融在广州璀璨的黑夜里。

  司怀衍说:“可我的计划里, 有你。”

  你是他未过门的妻子, 是他将来孩子的母亲, 如果你不愿生,那就不生,但最好还是生一个吧, 因为要是有了这样的一个羁绊, 你就不会这么轻易地抛弃他, 抛弃这个家了。

  司怀衍往前近一步,容蝶就往后退一步,直到退无可退。

  身后是一堵冰冷的水泥墙, 左边是家亮堂堂的婚纱店, 装修粲然奢华,远处有巨大的雄鹰雕塑, 栩栩如生的像是要腾空而翔。

  周围好多人, 都是他的人。

  “你疯了,司怀衍。”容蝶惨盯着他。

  “你不正常, 你把之前的那个司sir还给我吧, 求求你了。”

  司怀衍眉间拧成川字,“回家。”他说。

  “我不要。”容蝶想也没想, 脱口而出的拒绝, “你喜欢的究竟是听话美丽的蝴蝶,还是不堪一击的伤雀?很遗憾, 我都不是。”

  “我是有思想的活生生的人!算我求你了司怀衍,你就放过我——”

  她浑身都写满抗拒,司怀衍没有办法,于是他只能试图换别的方式:“容小蝶,你学校的老师也在找你。”

  学校——

  她的入党申请,容蝶忽然就理智了几分。

  “况且,你母亲还在相京。”司怀衍继续加大赌注的筹码,他语气温柔厮缓,可细听深处却是止不住的黯然伤神。

  是啊,她妈还在他手里呢,容蝶忽然觉得自己简直太天真了,又蠢的可以,她一下子就想通了,狠狠地抹了一把脸。

  她以为自己跑了,身后就没有任何牵绊了?太可笑了。而事实是不论她跑到哪儿,永远都有个她丢弃不了的角色,她那欠了一屁股债的妈,她曾经答应过她爸要好好照顾的,她妈。

  司怀衍如果不提这些的话,容蝶或许今晚真的就会赖在广州了,可是她不能啊,母亲这个词一经出现,她胜算就是负的了。

  -

  短短32小时,她就又回到了相京,就跟一场梦一样。

  容蝶头靠机舱的窗户,恍惚的想。

  在火车站排队的那一宿,人好多啊,每个人都步履匆匆的,没有人会注意到她神色的仓皇。

  终于,紧等慢等,她上了火车了,很顺利,出奇的顺利,就连火车站的巡逻人员都没看出来她的异常。宋青遇的工作手机里还有消消乐的游戏。

  她在火车卧铺里安心的睡了一觉,是目前为止她睡的最安稳的一觉,醒来后,她一只脚好不容易踏入广州的地界了,可没想到,刚出火车站,马路对面就站着那个她心心念念、恨不得做梦都想逃离的家伙——转瞬她就从广州又回来了,就像是做了场梦一样。

  将她从广州带回印河之后,司怀衍就去公司了。

  他很忙,那么多事情等着他去做,可偏偏会为了她,硬生生是把工作排到可怜的末尾。

  容蝶觉得他真的不正常,是个精神病,没有人会荒唐到这种地步,恐怖的恋爱脑,可怕的爱情白痴。

  他就是个患得患失的可怖疯子。

  -

  在书房里,容蝶刚学完一节课。

  “容姑娘,是司先生电话。”是周姨。

  见她来了,容蝶本想有副好颜色,奈何听见她的后半句话,就再也笑不出来。

  “嗯,找我做什么?”容蝶没有丝毫接电话的意思,而是隔着书桌冷漠的询问。

  “他说想听容蝶姑娘你说说话。”周姨附和道。

  容蝶扯了扯嘴角,冷声道:“我没什么想说的,挂了吧。”

  周姨:“……”她那张向来平静稳重的面庞第一次沾染上觉得难办的神色,“容姑娘....司总,又提起你了。”她试图将电话放到她面前。

  可容蝶直接起身坐到了另外一张椅子里了,“是吗?”她轻描淡写地反问,“提起我的时候又给我加了什么罪名呢?”

  她依旧是没有任何接电话的意思。

  司怀衍在那头听得清清楚楚,回来免不掉又是一顿小皮鞭伺候。

  果然。

  -

  因为新加坡那边的工作,团队又要临时出差。

  傍晚司怀衍回到印河,将正在工作的容蝶捞进怀里。

  在他怀里,容蝶依旧噼里啪啦地敲着键盘,模样很专注,一点儿没搭理身后的他。

  哪怕能感受到身后的某处火热,她依旧面不改色,当做什么都没感觉到。

  司怀衍抱着她,像是抱着自己的心脏,许久,他贴近她的耳朵,喷洒出来的气息温热:“后天晚上,不许逃跑,乖乖在家等我,好吗?”

  容蝶觉得他不正常,淡笑了声,用小手指打下最后一个标点符号:“我说了,我不会逃。”

  “可是你想逃,对吗?容小蝶。”

  “……”容蝶真的觉得脑袋要爆炸了,她侧过身来看向他,一字一句郑重其事地说:“洞城的事情,我都已经释怀了,你究竟要记多久?一天到晚的监视我,控制我,盯着我,这也不让干,那也不让做,我是你豢养的宠物吗?”

  “我有手有脚,我能自己养活自己。”

  司怀衍十分耐心的听她控诉完,依旧不觉得自己有哪里做错了:“我只是担心你,我害怕你会像之前那样,从我眼前消失。”

  “消失?”容蝶觉得荒唐,“这种事情不会再发生了,我也学了格斗,我会好好保护自己。”

  末了似乎嫌自己的保证还不够,她又祈求他:“算我求你。”

  “我不要被监视,不要被控制,我有我自己的生活。”

  司怀衍说:“我这样,都是为了你。”

  “为了我?”容蝶觉得他简直疯了,对牛弹琴的滋味深深应验在心。

  这种崩溃又窒息的爱,某个齿轮转动,罪恶之门一旦开启,便是万劫不复。

  容蝶干脆破罐子破摔,她冷冷一笑:“司先生不用担心我会逃,我母亲的命还悬在你的刀尖。”

  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男人眼底居然露出几乎哀怆的颜色:“那我的命呢?”

  “我的命可悬在你的刀尖,你可知道,我的容小蝶。”

  容蝶觉得他毫不讲理难缠。

  司怀衍见她不打算再争辩什么,他细长的眉眼微微拾起,乌黑深不见底的眸色渐渐归于平寂:“那个叫阿图的少年,来找过我,他向我问你的近况。”

  一听见阿图的名字,容蝶忽然就有了其他反应,不再是方才的冷漠。

  结合此时此刻司怀衍的表情,容蝶敏锐地嗅出一丝不寻常。

  那是一种近乎残忍的不屑和蔑视,就像是他能轻松将一座城市夷为平地的那种只手遮天,容蝶忽然觉得一阵毛骨悚然的恐惧。

  “你要对他做什么?”随着容蝶仓皇跪坐起来的动作,笔记本电脑啪的一声掉落在地毯上。

  几千块的电脑就这样被砸了,容蝶也全然不顾,她只转过身,用力地抓住他的领带,质问他,“你究竟要对他做什么?”

  司怀衍只是笑,笑容深处是恸与哀伤。

  “司怀衍,你要对他做什么!!!?”容蝶不可抑制地拔高了声调。

  “你觉得呢?”他露出更加冷漠玩忽的笑。

  容蝶剧烈的深呼吸。

  下一秒,“乖,自己脱了。”司怀衍对她咬耳朵,“然后,坐上来。”

  容蝶本来想做完手头上的工作就出门的,可是这一刻,她不能出去了,她只能听话的当着他的面一件件脱掉衣服,然后顺从的坐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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