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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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炎烬猛地扣住他作乱的手腕,却见少年眼尾洇开桃花色,喘息间呵出兰麝香气。

  抱歉,怕是要欺负你了。炎烬轻声道歉。

  楚沐得逞的勾着炎烬的脖颈,什么都没说,就吻了上去。

  夫君我愿意。

  夫君好厉害。

  夫君我受得住

  在楚沐一声声夫君中,炎烬根本找不到北。

  只剩下满腔欲念,甚至连清心诀都忘了念。

  窗外的海棠花被夜露压弯了枝,颤巍巍探进半开的花棱窗。

  最后一截红烛终于燃尽时,他攀着炎烬肌肉虬结的后背,任由青丝与银发在鸳鸯枕上缠作同心结。

  一夜到天明。

  楚沐笑的勾人又得意,将头埋在炎烬的胸口:夫君。

  炎烬当他还未脱离控制,却也愿意听他喊。

  将人搂紧怀中:疼吗?抱歉,是我意念不够,是我定力不够。

  炎烬自责,在心中默念清心咒,心想回去要领罚。

  毕竟又一次欺负了楚沐。

  他们还未结成道侣,对他如此,终究是不公平。

  楚沐见他自责的神色,心中万分想笑。

  昨晚怎么不抱歉,怎么不停手?

  冷静下来就开始自责了?

  他叫的那么大声的时候,也没见他怜惜自责啊。

  只会哄着他道一会就好再忍忍沐儿乖我慢慢来。

  但楚沐不会在炎烬清醒的时候驳他面子。

  他脸皮最薄了,万一恼了再也不碰他了,他找谁哭去。

  我不疼,很舒服,夫君很是厉害。

  楚沐边喊他夫君,边悄悄的观察他的神色。

  果然,脸皮薄的炎烬已经从双颊红至耳根。

  楚沐特别想笑,哈哈哈哈,真的太可爱了。

  像一朵娇花等他采摘。

  楚沐没忍住,犬齿轻咬了一口他的喉结。

  炎烬凤眸垂着看他,楚沐歪着脑袋指了指自己:不是我想的。

  炎烬叹息,将人捞进怀中:你还小,修行的路还长,不要如此重欲。

  楚沐埋在他的胸口差点笑出声,他重欲?

  不是,炎烬你讲讲理,昨晚到底是谁光是热水就要了六次。

  天都大亮了,都没合眼呢。

  整整一夜。

  到底是谁重欲他不说,自己想。

  但楚沐可体贴了,断然不可能让炎烬丢一丝丝的面子。

  他闷在他的胸口轻轻的嗯了声。

  但还是不忘反驳:师尊,我都十八了,真不小了。

  就算是在法律健全的地球社会,他都是成年人了。

  何况他们的这个时代,十五六岁结婚当爹都是寻常事。

  还未听到炎烬回答,眼前的场景忽然变幻。

  楚沐指尖刚触到密室的青铜门环,腐朽的檀香混着苦杏仁味便钻入鼻腔。

  九盏人鱼膏灯在阴风中明灭,映出中央玄铁棺椁上流转的朱砂咒文。

  浓郁的药香在其中缭绕。

  棺材边站着一个黑衣人。

  黑衣人戴着银制狰狞的面具。

  银面人将瓷瓶中的猩红液体倾入棺缝,面具上饕餮纹随着狞笑扭曲。

  只需欢好七七四十九日,再将其封入棺中,再埋入养尸之地,等他结了药丹,入药后,小姐便可再活一百载。

  楚沐挑眉,果然,和他猜的一样,这小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将自己打造成一个无可依靠的富裕人家,不就是等着有人上钩吃绝户吗?

  难怪每次照镜子,都觉得这身体很奇怪。

  原来是个老妖婆,这年轻小姐不知道欢好多少精壮男人了。

  也不知道养了多少药僵,吃了多少内丹才保持这副容貌。

  只是后来是出了什么岔子,药僵怎么变成了魃?

  第130章 恶人

  这穷书生和富家小姐日日欢好,夜夜缠绵。

  明明都是带着心机接触彼此,可一月下来,两人看彼此的眼神多少都带了些迟疑。

  楚沐的眼前再次闪过尘埃,入眼的还是那布满符文的棺材。

  若不服那内丹,我还能撑多久?楚沐开口问。

  戴着银面具的黑衣人瓮声瓮气道:最多三年。

  楚沐眸子停顿,三年。

  此时炎烬,一身华贵银线长袍,站在街市的镜子前。

  春光无限好,面容却有些凹陷。

  现在的他有钱了,可以带父亲弟妹们过上从前做梦都不敢奢求的生活。

  今日背着富家小姐,他们一家在京都最贵的酒楼包间。

  那小姐还剩多久的命?要不要再下些毒药?容光焕发的书生父亲问。

  炎烬暗中找大夫来诊脉,大夫说,最多两年。

  炎烬如实道:最多两年,那慢性的毒药下不下也无所谓了。

  好好好。书生父亲笑的肆意。

  可炎烬心中却是那书生的不舍和挣扎。

  这小姐对他情深义重,日日欢好让他动了情。

  他不想这小姐死了。

  这顿饭吃的并不愉快,对于这书生来说,这富家小姐对他太好了。

  银库从不对他设防,夜夜欢好的床上也不死板,变着法子的讨好自己。

  这样一个给自己银钱,又爱自己的女子,他怎么可能不动心。

  可他们一家,最初的打算就是吃绝户。

  将这富家小姐杀死,杀死府里一切的掌权人,最后一切吞为己有。

  第三十六天,正值中秋夜。

  书生提着月饼元宵往回走,半路拦出一个疯癫的道人。

  小友可曾记得我?那疯癫道人浑身恶臭,但双眼明亮。

  书生眸子一亮:是你。

  当初他弟弟在湖边抓鱼,不小心坠入,就是这道人救的。

  书生扬起笑容,从怀中掏出钱袋子,里面足足有五十两。

  直接塞到了道人怀里:再见恩人,我已富贵,自然不敢忘却往年恩情。

  道人掂了掂并未多开心:公子并非无法回头是岸。

  既然还心存善念,为何又生起恶念?

  道人的话让书生头皮发麻。

  僵硬着脸色扯不出一个完整的笑。

  但想起家乡灾旱,同乡食子,吃土,甚至他的弟妹大腿都被挖去肉的过去

  他的眸子又平静下来:穷怕了,饿怕了,善良只会是绊脚石。

  道人眸子闪过隐晦的叹息:可公子有没有想过,这世间当真有天上掉馅饼的事?

  世间万物,有因有果,因何所吸,必被何所反噬。

  因起了恶念而引,自然会被恶念反噬

  书生面色一白,脑海中闪过他的娘子。

  入赘本就是自损颜面,我牺牲我一生的颜面,并不觉得是恶。书生还在辩驳。

  道人摇摇头,又掂了掂银子,全死气丝丝缠绕。

  这些银子分明都是陪葬之物啊。

  书生,你可知我当年为何救你弟弟?道人出声。

  书生摇头。

  道人解惑:因你祖母是接生婆,功德无量,也接生过我,所遇,不忍你一家死绝,便出手了。

  祖母是稳婆的事,他是只晓得,只是一个接生婆,为何要说功德无量?

  一家死绝又是何意?

  如今再遇,怕依旧是天意啊。道人叹息,抬眼望天。

  书生皱眉。

  剩余的十日,不要和你娘子同床圆房,若你做得到,此劫便可解了。

  若你做不到,别说是你,你的家人必受其累。

  书生皱眉,不过是停十日而已,当真能解了灾祸?

  试试也无妨。

  书生半信半疑:那便多谢提醒了。

  说完作揖错身要走,后来想起什么,将手中两提的月饼拿出一提塞入他的怀中。

  今日中秋,祝安康。

  说完书生便走了。

  徒留道人捧着月饼苦笑。

  抬头望天,天边已经升起了圆月:天意是何?为何让我救一个救不了的人?

  他的道行去了也是送死。

  他身上的死气太重,死人香味已经浸染了灵魂躯壳。

  除非是真正的修真人下凡,以灵泉祛除浊气死气,或许还有一救。

  可他只是个普通道人,堪堪炼气初期。

  回到府邸,炎烬望着一身锦绣罗衣的清瘦楚沐迎了上来。

  眸子染上柔和。

  夫人,月饼和元宵我带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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