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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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递给她。

  前面有听周为和莘兰说,越清舒想搬家的事情,但的确没想到,她会刚好搬到这里。

  岑景走过来的时间,没有说一句话,只是沉默着把发夹还给她。

  见他靠近,越清舒又悄悄抬头看了一眼他的嘴角。

  看不出任何痕迹。

  越清舒:“……”

  莫名的尴尬气氛,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

  也没有人跟她说过,一时上火冲动强吻喜欢的人,亲歪了是一件如此社死的事情。

  她的窘迫过于明显。

  岑景看穿她的心情,忽然觉得有点好笑。

  “又不是你的嘴被咬破了出去丢人,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他说。

  越清舒被他直接揭穿,更为尴尬。

  “你干嘛一直跟我纠结这个问题?”她赌气道。

  这不是故意让她下不来台吗?

  “越清舒,你搞清楚点儿。”岑景跟她清算起来,“是你强吻我,把我的嘴角嗑破了,这事怎么追责都追不到我头上。”

  “但是你也太小气了!不就咬破了一点点吗!”她说,“现在都全部好了,你急什么。”

  是啊,他急什么?

  越清舒沉着岑景思考的两秒间隙,继续输出。

  “那…那你肯定也不是第一次接吻,不是第一次被人咬到嘴,你之前的女朋友吻技都这么好吗?”

  “要按照你这么算,你要把之前谈过的所有对象全部都拉出来鞭打一次!”

  “别一天天的跟我这个小姑娘置气…”

  她叭叭叭个不停,越说越来劲,岑景心间烦躁,伸手摁住她的肩膀。

  越清舒被重重地抵在墙上,肩膀被他摁死。

  岑景另一只手直接抬起来捂住了她的嘴,手动让她闭上嘴。

  她呜咽之间,听到岑景的声音中带着微愠的气息。

  “首先,谈过的对象,没有很多个,加起来一共两个。”

  “其次,没有人像你这样莫名其妙不讲规矩地冲上来咬人。”

  “这时候知道自己是小姑娘了,要我让着你了,嗯?”

  他的气息越发压过来,越清舒一时想不到自己到底是哪一句话让岑景生气了。

  他干嘛那么生气!

  一向平静又沉稳的岑景,忽然变了个人似的,就要指责她这一个轻飘飘的吻。

  越清舒在心里小声骂他,t真小气,她一个女孩子都没说什么。

  “强吻完了,还问我要不要重新亲一次?”

  “挺会给自己找路子啊。”

  身后的风依旧在呼啸,穿堂风肆意掠夺着房屋内脆弱的一切。

  “啪”地一声,她新买的花瓶碎了。

  都怪岑景,不然她已经好好收起来了。

  越清舒想躲开,却发现他摁着她的力道,她根本躲不开,抬眸目光对视的一瞬间。

  她明白了岑景为什么生气,他盯着她,像是鹰盯着逃跑的猎物。

  “我也是初吻,你打算怎么赔?”

  越清舒的脑子一瞬间就宕机了。

  第19章

  [the nineteenth day]

  -

  岑景觉得, 越清舒有时候很像他家那只不识好歹的猫。

  咬了人就跑。

  跑完又回来装作无事发生地撒娇,他惩罚它,不给它零食吃, 还要怪他不当个好主人。

  也不知道到底是猫像她,还是她像猫。

  岑景给那只长毛金渐层小猫取名叫团子, 简单好记, 听起来柔软好捏。

  团子不是一只很乖的猫。

  猫舍老板回访的时候, 跟他提了好几次。

  团子本来是已经预定出去的小猫, 品相是真的很可爱,非常淑女, 但性格也的确尖锐。

  当初把它选走的家长来猫舍选正统血统的猫就是为了保证小猫咪的性格好。

  但是团子到了新家以后的表现不尽人意。

  在还没有跟新家庭产生深厚感情的时候就又被送回来了。

  老板本来是想着如果没有人愿意接团子的话, 这只小猫他们就留在猫舍自己养。

  就算是正统繁育的猫舍也不能保证每只小猫的品相和性格都是顶尖的。

  小猫出生的时候也不能筛选自己的基因, 就是这样来到了这个世界上。

  老板当时说了一大堆, 也是为了唤起岑景的共情力,让他耿介珍惜这只小猫。

  但其实岑景对这些来龙去脉和抒情的内容都不感兴趣。

  只知道, 既然他决定把这只小猫接回家来养, 那不管怎么样, 他都得养。

  负责是一个看似简单却又复杂的词。

  他讨厌负责, 所以也讨厌开始一段需要负太多责任的关系。

  岑景觉得养团子已经是他能接受的极限。

  团子也像她一样。

  喜欢突然撒娇, 突然发疯似的咬人一口, 又突然喵喵叫要他给饭吃。

  它想黏人的时候就过来蹭蹭他, 不想黏人的时候怎么叫都叫不过来。

  好在不拆家, 也好在岑景本身不需要猫咪这种宠物提供的陪伴情绪价值。

  只是偶尔还是会惹他烦。

  总是需要处理它弄得满地都是的猫粮、水和散落的猫砂。

  即便如此,还是需要给它喂饭铲屎。

  像个尊贵的大小姐。

  他不爱哄人, 但又不得不哄这只臭脾气的猫。

  所以现在也是。

  明明是越清舒有错在先,还一副不讲理的样子,瞪大眼睛看着他。

  越清舒也鲜少有脑子转不过弯的时候, 她猛地眨了好几次眼。

  她的瞳色浅,受到惊吓后紧缩,就更像小猫。

  岑景下意识地挪开手,把她碍事的头发拨开,指尖从缝隙间钻进去。

  就这么,像拎小猫一样,捏住了她的后颈。

  越清舒微微吃痛,眯眼皱眉,往下低头想要溜走,但她整个人完全在岑景的掌控之间。

  僵持不下的瞬间。

  旁边的房门嘎吱一声响,似乎是要开了。

  这两人难得默契,知道现在这幅样子不能被阿婆瞧见,一起侧身进了房门。

  岑景顺势用胳膊肘打了一下门,嘭地一声就给关上了。

  屋内风声依旧呼啸着,窗户看起来摇摇欲坠,越清舒觉得她也是。

  她被岑景捏着的地方泛起诡异的烫。

  两人的肢体接触并不多,这算是最为亲密的一次,明明只是碰了她一些,较为安全的地方。

  她还是整个人都开始发烫,从耳根泛起红气。

  要怎么赔,她这个能怎么赔?

  “你没骗我?”越清舒硬着头皮问,目光不自觉去看他的唇。

  想亲。

  难怪人们都说,人与人之间的亲密接触是亚当夏娃偷尝禁果,是不能打开的潘多拉魔盒。

  因为一旦打开一个边角,所有的想法和欲念都会全部满溢,再也藏不住。

  越清舒以前也没觉得,看到岑景说话就想亲他。

  “骗你有什么意义?”岑景也皱眉,“如果不是,我没必要跟你纠结这么久。”

  初吻就这么被啃了一口,他是要找越清舒算账的。

  如果他是个熟练的老手,的确就没有必要在意这一个吻,对于他们的关系来说,岑景又会敷衍着过去了。

  现在好了,过不去了。

  越清舒看着岑景的目光,忽然有些愧疚,他能把初吻一直保留到现在…

  嗯,应该是很重视。

  她那么一瞬间的想法,就把岑景如此重视的东西拿走了?

  越清舒还是继续给自己找理由,或许也不是为了占理,而是为了跟他拌嘴。

  毕竟她就喜欢一向平静的他被她气着又没办法的样子。

  “这要我怎么信?”

  “岑小叔,你都三十一岁了,不管你是谈过一个还是两个三个…总归是谈过恋爱的。”

  “你谈过恋爱,就不可能不接吻,也不可能——”

  她的话止住,意有所指地眼神在他身上打量了一阵,岑景倒是比她话说得快。

  “怎么不可能?”他睨着她,毫无波澜地阐述,“我是处男。”

  越清舒:……………………

  脑子更加宕机了。

  她就那样轻轻地碰了一下,是怎么搞出一种她玷污岑景清白的感觉的?

  岑景见她傻愣愣地站在原地,也不说话,突然又被她这幅无辜的清白眼神给逗笑了。

  “所以,越清舒小姐。”他这样叫她。

  “关于你蛮不讲理把我的初吻搞成这样了的事,你现在有赔偿头绪了吗?”

  越清舒觉得,他没把自己当场杀了算是好心。

  岑景这个人经常被人说龟毛,就是因为他是个严苛的完美主义。

  自然也不能容忍人生中有这样的重大失误。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是真的给岑景提建议,有理有据。

  “事情已经发生了,也不能再回头,做错的试题,唯一可以拯救的就是下一次不再犯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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