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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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真的大草特草了,岑景你是不是人啊?那小姑娘才多大你就睡!”

  岑景的语气平静:“她二十三了。”

  已经不是小姑娘了。

  但詹诗还是花了很长时间才慢慢接受。

  她对越清舒这姑娘有点印象,平日她和岑景的联系算是比较密切。

  偶尔跟他有关的事情她也知道。

  很多年前,越清舒还是个小女孩儿的时候。

  岑景在她面前提过越清舒几次,还问过她近年英国那边某些学校的招生情况。

  詹诗那会儿笑他:“怎么了,你当初坚持要回国上大学,拜托在英国的束缚,现在又想回来啦?”

  她还以为岑景后悔了。

  “我对自己的选择依旧满意。”岑景却这么说道,“只是想替小姑娘问问。”

  “越清舒?”詹诗已经记得了她的名字,“她要来英国上学?”

  算一算,好像这姑娘确实也到要上大学的年纪了。

  “目前没有,她现在想去的是美国的斯坦福。”岑景又顿了顿,“不过,她似乎对英国很有兴趣。”

  “想去美国,但对英国很有兴趣?你在说什么鬼话啊。”

  “合理猜测。”

  “行吧,那就说说你是怎么猜的,我来听听你的荒谬理由哈。”詹诗笑。

  岑景的理由的确荒谬,但詹诗印象深刻。

  那天,岑景说。

  “因为她对英腔的英文发音很有兴趣,经常让我教她。”

  詹诗沉默了好久,脑子里闪过一万个可能性和猜测,觉着这姑娘怕不是喜欢英腔,而是喜欢他,但她最后什么都没往外漏。

  她只是又问岑景:“你怎么会这样觉得呢?我不太懂你的思路。”

  只是因为经常让他教,就要去英国?这到底是怎么推算的。

  “我只是猜测。”

  “万一她去美国,是身不由己的选择呢。”

  说不定,她真的更喜欢英国。

  詹诗无语,在电话那边痛骂他——

  “大哥,你是不是想得有点太多了??”

  岑景在电话那头轻嗤,似乎也有些意外,这的确不符合他的逻辑规则,也不符合他的行事风格。

  但就像那个雨天,他给她递了伞。

  这一天,岑景又莫名在规则之外,多管了一次她的闲事。

  第68章

  [the sixtieth-ninth day]

  -

  虽然有些话他们姐弟之间已经说过。

  但去机场的路上, 詹诗还是有些忠告给岑景,不管他听不听得进去。

  她这个做姐姐的总归是要说上几句的。

  詹诗并没有要催谁定下来的意思,毕竟她自己就是一个自由不羁、不喜欢过于固定关系的人。

  可能是她这人爱人的能力强, 总是“见一个爱一个”。

  虽然谈过的对象多,但确实每一个都付出了感情。

  在詹诗眼中, 岑景谈不谈恋爱这事倒是无所谓, 谈多少个也无所谓。

  而是他太不把“爱”当成一回事。

  在他的生命中, 没有这项感情的重量。

  他俩现在的情况詹诗知道, 也知道这段关系甚至是越清舒提出来的。

  “说真的,你确实年纪不小了, 不是那种谈恋爱当过家家的年纪了。”

  詹诗见岑景没什么反应, 又问他:“你对越清舒一点感觉都没有?当真只打算当炮友?”

  岑景这人本来一向不爱聊这些没七没八的东西, 他嫌谈感情的事情麻烦。

  但今天倒是回答得快, 他认这个栽:“当然不止。”

  “那你现在喜欢她?”詹诗又问。

  没想到岑景竟然回答是:“不确定。”

  他自己也无法确定那是不是喜欢,是不是爱。

  偶尔心脏酥麻的感觉、担心她时收紧的呼吸, 还有看到她跟别的男人来往时, 想要把她彻底打上自己味道的强烈欲望。

  还有见到越清舒那冷淡又疏离的眼神时, 胸口处的轻微烦闷。

  每次有这样的感觉犯上来, 他们都会做.爱。

  在她身上汲取到所有后, 那些莫名冒上来的漂浮物也会慢慢消失。

  岑景把这一切暂时都归于性.欲和掌控欲。

  詹诗瞬间有点没话说, 觉得越清舒也没那个责任和义务要帮他整理, 或者要教会他什么。

  所有话都点到为止, 她的话也是。

  “你要真喜欢,就好好谈, 把你们的关系摆正,就算没有身份,也要摆个态度。”

  “别到时候人跑了, 你满世界追。”

  “还不一定追得上。”

  “你们这些男人可不懂,可能男人就喜欢吃回头草吧,反正你们总觉得爱过就可以和好,但女孩子狠下心可是很绝情的。”

  詹诗本来不想继续往下聊,却没想岑景竟然又多问了句。

  “喜欢了很多年也一样?”

  “什么意思。”

  “如果是一直喜欢的人,也会狠下心?真的做得了这个决定?”

  “等等。”詹诗发现自己漏掉了某些细节,“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十八岁就喜欢我。”

  詹诗:“……”

  詹诗:“现在觉得你更他妈不是个东西了,你放过她,各自安好吧!!”

  十八岁就喜欢他,现在还心甘情愿跟他当炮友。

  她骂着岑景,其实还有一句话没说——

  你怎么确定是十八岁才开始喜欢的?

  “她出国前跟我表白,我拒绝了。”岑景忽然有点想停下来抽支烟。

  明明只是阐述着这个事实,他不知从哪儿冒起来的一阵痛感。

  令人不适。

  詹诗示意他继续往下说,倒是想听听能从他那儿又知道什么。

  “去年。”

  “她还是喜欢我。”

  詹诗:“那会儿她刚从美国毕业回来吧?你俩这都有几年没见没联系了?”

  “五年。”岑景说。

  詹诗都有点被逗笑了:“你是觉得,你明确地拒绝过他,并且过了五年她还喜欢你,所以现在还是会喜欢你?”

  过多久都会喜欢你?

  因为她对自己狠不下心,没办法改变喜欢这件事?

  岑景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她做事情的逻辑不在我惯用的范畴里。”

  “因为你他妈根本不懂什么是爱!”詹诗又没忍住骂他,“我真是不想说你。”

  岑景语气淡,难得没跟她杠,反而说:“说说。”

  “我没办法跟你说,也没办法跟你解释,你让我帮你分析这个问题,就像小学数学都没学好的,来问我高数题怎么解。”詹诗彻底摆烂。

  她是真不想救他了,或者说感觉这根本没得救了。

  詹诗说他,“你自己想办法吧。”

  或许只有一次痛彻心扉的感情经历,才会让他看清自己的感情。

  岑景的傲慢不不仅仅是对别人。

  他对自己也是如此。

  那个高傲的自我,在不断排斥他的内心。

  骨子里的孤傲和半路而生的感情产生了排异反应。

  詹诗不再说话,给车窗开了个缝隙透气,从岑景的三言两语中感觉到越清舒的心情。

  她以为越清舒是个很乖很软乎的性子。

  没想到,越清舒其实比谁都要清醒且勇敢,表白需要勇气、改变也需要勇气。

  爱一个人一次就已经很累。

  她就这么倔强坚韧地爱了他两次。

  男人以为有一次就有两次,有两次就有三次,却不去想,一次两次都是消耗。

  她可能再也没有力气去爱第三次了。

  …

  窗外又起了风。

  马路边上的梧桐树被吹得窸窣作响。

  越清舒去关了窗,邓佩尔拆好今天送上门的快递,发现自己之前给她买的情趣套装到了。

  “越越~快来看好东西哈哈哈!”邓佩尔一脸流氓相,“你说岑景看之前,能先给我看不?”

  越清舒:“你干嘛啦!”

  “我就是对岑景羡慕嫉妒恨,什么好的都让他沾上了,对了,他今晚没叫你过去吗?”

  邓佩尔自从对他们的关系了解后,知道越清舒经常消失就是去他那儿了,现在也不避讳。

  “没。”越清舒也觉得奇怪。

  “完了,你的炮友不会突然就阳.痿了吧?毕竟他那个年纪摆在那儿,还是挺危险的哈哈哈哈。”

  越清舒也跟着笑,又被邓佩尔拿着那些衣服比比划划。

  “要是他床上功夫都不行了,你俩这关系会当场结束吧?没用的男人赶紧踹了。”邓佩尔说。

  “嗯。”越清舒点头,“我现在留着他,也就这么个用了。”

  “啧,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大馋丫头呀~~”邓佩尔笑道,“以前你没有男人的时候怎么办?”

  越清舒也不隐瞒:“要把我的小玩具测评t发给你吗?”

  “……?牛逼!”邓佩尔直接对她竖起大拇指,“可以发一份,不过我最近不想用,你想想我那狗屎前男友,我觉得我现在处于一个差不多属于是绝经的平静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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