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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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清舒。”

  “和我,不要跟别人。”

  他像是把自己当成某样优质产品进行着推销。

  “别人不会有我这么熟悉你。”

  “我对你的身体熟悉,知道怎么让你舒服。”

  越清舒突然犯起几分坏心眼,故意道:“是吗?你这么确定,只有你能让我高.潮?”

  空气就这么沉默了好几秒钟。

  “你更喜欢他?”岑景的声音往下压了几分。

  他是哪个他?

  越清舒没问,若是问了就露馅。

  而且越清舒大概也可以猜到岑景在说谁。

  她对自己没有什么枷锁和束缚,当初她没有跟荷兰小哥发生关系的理由也很简单。

  她对那个人没有直白的性.欲。

  同在一个船上,某些肢体接触不可避免,对方扶她的时候,越清舒完全没有任何触电的感觉。

  那就没意思了。

  她当时想。

  回忆着当时的片段,越清舒的腰忽然被人一摁,她整个人都被岑景按进怀里。

  男人滚烫又急促的呼吸落下来,越清舒听到他的声音像是蛊惑。

  岑景说:“和我再试试。”

  到时候她就会知道,谁才是最适合她的。

  越清舒趴在他的肩膀上。

  她其实没想拒绝。

  只是她想把前面没说完的话说完,越清舒的语气淡,倏地切回了上一个话题。

  “岑景。”

  “我觉得你太贪心了。”

  “是你太贪心所以才会这样,你若是不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感情,就可以洒脱地结束。”

  她可以继续跟他做炮友,可以继续跟他做。

  但仅限如此。

  越清舒从他的怀抱里退出来,呼吸略有几分急促,耳根也有几分被他勾起来的烫。

  但目光却是那么理智。

  “你想好了,想清楚。”

  越清舒站在这段感情里很高的位置,这样看着他,告诉他。

  “做.爱可以。”

  “我们之间不谈论感情。”

  “你说的那些我都听到了,可对我来说,那些已经不重要。”她的态度如此明朗。

  越清舒是真的想得很清楚。

  她太清醒了。

  岑景的心脏都跟着一颤,她的清醒成了令他觉得最苦、最难以下咽的一味药。

  越清舒抬头看着他,眼睛在说话,她在告诉他——

  我当初就是这么做的选择。

  那你呢,你要怎么选,你想要我的感情,还是我的身体?

  可无论怎么选,都无法得到感情。

  人是贪心的,但人又不能那么贪心,鱼与熊掌不可兼得,谁想要更好的那一个选择——

  但被命运推着走的时候。

  如果连这个都抓不住,那就什么都留不住了。

  身体和感情。

  必须要留下一个。

  一切的一切,都是发生过的画面,如此相似,但最为不同的是,他们的角色和身份完全反了过来。

  岑景个子高,越清舒看他的时候需要仰头。

  但她从未有过任何卑微的时刻。

  “岑景。”

  “你现在喜欢我,是你的事。”

  “我管不着。”

  她不能让他不爱了,她没有权利也没有义务、责任去管他的感情。

  人都是这样的。

  只做对自己有利的选择。

  岑景觉得这句话熟悉,终于回忆起来的时候,他眉头紧缩,想起那是自己曾经说过的一句话。

  人是无法互相理解的,特别是像岑景这种没什么共情力的人。

  他要彻底理解她,除非站在她的位置上。

  而此时此刻,岑景的确站在了她的位置上。

  就着萧瑟的秋风。

  岑景开口问她:“这是你计划的一部分吗?”

  “你可以这么想。”越清舒不否认。

  她其实不做亏本买卖的。

  如果岑景真的爱上了她,不愿意放手,那她既可以玩他的人,还可以玩他的心。

  “你的确是很聪明。”岑景笑了,“但好在——”

  好在?

  越清舒微微偏头,下一秒,再一次被岑景咬住唇。

  “好在。”

  “我在这个计划里。”

  她算计他、报复他。

  但无论如何,她的人生故事里是有他的。

  聪明的人不会看不出什么是陷阱。

  他只是。

  明知故陷。

  第89章

  [the eightieth-ninth day]

  -

  总有人甘心给她做棋子。

  岑景忽然想到这句话。

  这个吻结束。

  岑景伸手轻摩着她的唇瓣, 声音中的情绪难以分辨,他的喉结上下滚动。

  随后问她:“你对我几分真,几分是假?”

  真真假假的没有人能分辨出来。

  就连越清舒自己也不能完全正确区分, 面具戴久了会变成真的,谎言说得太真也会让人的记忆产生混乱。

  就连专业的演员都会在一段故事里入戏到无法抽离。

  更何况他们?

  九分真心掺杂了一分假都是不纯粹的, 从她决定骗他那一刻开始, 他们这段纠缠就不可能认真谈论爱情。

  越清舒抬眸看着他, 眼神中带着笑。

  “你猜得没错, 我的确是故意的,对你做什么都是故意的。”

  “我也知道你对我不差。”

  其实她都知道。

  他没有做错什么, 他只是站在自己的位置上跟她保持距离。

  以岑景的视角, 她只是朋友家突然来的继女, 是小他八岁的乳臭未干的小屁孩儿。

  她一开始就为他们的故事选择了结局。

  “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你以为我单纯天真,以为我干净纯粹。”

  “其实不是。”

  “我这个人其实自私又有心眼, 喜欢玩弄你的真心——”

  她的话音刚落下。

  忽然被岑景握住了手, 他把她的手放在心口。

  掌心传来岑景心跳咚咚咚的频率。

  她曾经趴在他的心口听他的心跳, 说这是一颗非常健康的心脏, 他一定可以长命百岁。

  那会儿岑景问她。

  人为什么一定要长命百岁?他不觉得人生有那么多需要做的事情, 需要活这么长。

  越清舒笑他, “以后你就知道了!”

  而此时, 她再一次感受到这道心跳频率, 岑景不再追问她真心几分。

  他只是说:“你错了。”

  越清舒没懂他的意思,只是她刚才的气焰有些压下去, 看向岑景。

  他垂眸看着她,要将她的灵魂都看破。

  “你的确是干净纯粹的。”

  “干净纯粹地爱,也干净纯粹地恨。”

  岑景从她身上感觉到了十分的怨恨, 她对他自始至终就是有怨的。

  “真正的坏人不会像你这样坦荡地承认自己的阴暗面和心机。”

  岑景自认为不是一个好人。

  但他也不会装作是个特别好的正人君子。

  越清舒深谙那些道理,但无法控制自己觉得委屈、觉得痛苦的情绪。

  “我们之间无关道理。”

  “是我让你难过了。”

  她再一次被岑景摁进怀里,越清舒在有些身形僵硬的时候,听到岑景的叹息。

  “那你就做个坏人。”

  他仿佛在说——

  那你就做个坏人,继续玩弄我的真心吧。

  越清舒想过很多后来,想过很多他们重逢的瞬间,现在才发现,一个人是无法彻底了解另一个人的。

  人心难以揣测。

  若是一个人的人格和一切都那么容易被摸透,人和人的所有交往、交流都将没有存在的必要。

  不断地刷新对方的认知,互相改变,这才是人和人交往的根本。

  就像一眼能看到固定路线的游戏没有任何乐趣。

  总要埋很多彩蛋。

  而这个时候,越清舒就看到了岑景身上的彩蛋。

  她知道岑景是个聪明的人,猜到他会看穿自己那蹩脚的小计谋,会看穿她故意使坏的心思。

  也猜到他不愿意放手,猜到他会质t问自己为何那样离开。

  唯独没有猜到。

  岑景那冷漠又冰冷的一个人会伸手把她拥入怀中,然后——

  纵容她的坏。

  话说到最后,越清舒不想继续与他交流下去,只是把他衣兜里的东西摸了出来。

  她问得直接。

  “所以现在你知道我是这样的人了,还打算继续吗?”

  她又在逼他做选择。

  其实他们本来不用在这个时候就有个答案和结论的,若是真的一笔勾销,她完全可以再给他机会。

  但很显然,越清舒没有给他这个培养感情的机会。

  她要逼着他在这样的情况下选。

  要么彻底毁灭,要么就不谈感情地往下再走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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