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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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就这样轻轻地握着她的手的。

  “今天是来跟你求婚的。”

  越清舒的心脏猛跳动,血液有些莫名地翻滚,但面色依旧没有太多表示。

  “哪儿有你这样求婚?”越清舒说,“你这根本不是求婚,是趁我睡着了偷袭,强制爱的!”

  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说,他直接把戒指戴在了她的手指上。

  这不是强制爱是什么!

  岑景反手将她的手叩住,嗓音里含着笑:“没有反悔的机会。”

  “哪儿有你这样的!”越清舒恨不得打他一顿,“你这个求婚一点都不诚心诚意。”

  话音刚落。

  越清舒突然被他抱起来,他抱着她走到阳台,推开门的一瞬间,映入眼帘的是楼下花园的花团锦簇。

  也没有准备什么特别的字符。

  岑景的确不是那套的人,但有些秘密只有他们俩知道。

  越清舒不是一个喜欢热闹的人。

  她喜欢安安静静的只属于两个人的感觉。

  岑景其实也好几次问过她,求婚的话,喜欢什么形式的?越清舒随意地回答。

  她说,她想要什么形式的求婚,他都可以给她。

  所以越清舒说。

  那就要最简单的那种。

  岑景还问她为什么,是一点都不喜欢形式主义吗?这是生命中很重要的环节,再怎么还是应该走一点的。

  岑景本人也非常不喜欢繁复地形式主义。

  他和越清舒是两个不爱过生日的人,在一起的这些年,从未大张旗鼓地过过生日。

  不管是以前关系不清不楚的时候,还是现在,他们都不讲究这些。

  只需要这种重要的节点,他们在对方身边。

  越清舒对幸福的定义很简单,两个人在一起就是幸福快乐的,她只是想要睁开眼的时候,可以见到他。

  所以每次生日、纪念日、重大的节日。

  岑景不管多忙都会回来陪她。

  在十二点到来的那一刻,他会翻身过来跟她接吻。

  越清舒说。

  她什么都不想要,她只想要他这个人存在于她身旁。

  就像她一开始喜欢他,也没有别的理由。

  在不知道他的名字、身份、性格和习惯的时候,她就已经喜欢他了,所以越清舒对他的一切期待,依旧是如此简单。

  …

  岑景将她抱到阳台,又把越清舒放下来,他从背后环着她的腰。

  越清舒的目光落在窗台下方的花丛。

  她的眼神可好了。

  或者说,她对某些东西的存在就是非常敏感的,越清舒一眼就看到了那把倚在花丛中的雨伞。

  他们俩吵架的时候,谁都不愿意交出这一把雨伞的所有权。

  越清舒刚来珠洲的时候,其实有把这把伞带走的,她没有买很多雨伞的习惯,当时搬家只带了这一把来。

  后来零零散散地又买了一些。

  某次回沪城的时候,她一边收拾行李一边听天气预报,播报员温柔地说。

  沪城今日夜间降水概率为百分之八十。

  她垂眸。

  想着,天气预报有雨,就带一把伞吧。

  那天越清舒站在玄关挑了好久,最后带了那把笨拙的长柄伞,下飞机后果然就开始落雨。

  她撑着岑景送她的那把伞,等他来接。

  还记得那天的雨下得很大,风把雨幕吹得倾斜,有一部分浸湿她的裤腿。

  上车的时候岑景拎了一件新衣服给她叫她换。

  他还念叨她。

  可以不淋雨的,偏偏要自己站在雨最大的地方当悲情小说的女主角。

  岑景也问她,怎么今天想着要带这把笨拙的伞回来。

  她一边擦自己手指上的水渍,一边说:“带回来还给你。”

  这句话给岑景吓了一跳。

  这把雨伞的存在对他们俩来说都敏感得很。

  “还给我?”岑景的手指点了点方向盘,“想分手?”

  越清舒也被他吓了一跳。

  “分手就不会还给你了!”她说,“给你是因为现在相信你,可以放在你那里了!”

  也是那个时候。

  岑景意识到,这把雨伞对越清舒的意义,比他预想中还要深刻。

  对他而言只是微微动了一秒恻隐之心。

  只是随手递过去的一把伞。

  但对越清舒来说,这把雨伞装着太多的东西。

  她把雨伞还给他的那天,越清舒说:“岑景,以后你要跟我求婚的话,就带着这把伞当聘礼吧。”

  昂贵的戒指不是那么重要的存在。

  这把伞才是她的无价之宝。

  所以他在她的花园里,用层层叠叠的花将那把雨伞包起来,然后——

  从背后抱着她。

  “我带着聘礼来了,收吗?”

  越清舒笑:“你抱我下去拿。”

  这对岑景来说不算难事,他轻松地将她抱起来,带着她下楼去拿那把伞。

  岑景没有迈步进她的花园,只是站在入口处等她。

  越清舒飞快地跑过去,毫不犹豫地将那把伞捡了起来,她回头看着岑景,跟他炫耀手上的雨伞。

  岑景站在花园尽头看她。

  给她戴戒指的时候没有一点分寸感,趁着她犯困偷偷给她戴上,但现在却很有分寸感。

  他知道,这对她来说,才是最重要的环节。

  越清舒也没有动。

  她只是看到,岑景的手微微动了动,从他的衣兜里变魔术般地摸出一条项链。

  链条挂在他修长的手指上。

  闪闪发光。

  越清舒认得,那是她还给他的某样东西,他还是把自己的尾戒穿成了项链。

  那是岑景戴了很多年的,属于他荣耀的记录。

  岑景跟她说过。

  他浑身上下最有纪念意义和价值的东西就是那枚戒指,他曾经把那枚戒指送给她。

  但她冷漠地物归原主了。

  那时候岑景说,就像她一定要守住那把雨伞,他也一定会将这个最有意义的东西在最重要的日子送给她。

  越清舒问为什么,为什么是这个尾戒。

  他说,因为那时只是想随便买一枚戒指,却没想到戴了那么多年,成了陪伴他最久的勋章。

  爱上她这件事也是。

  看起来是很随便的开始,他看似不在意,随意地开始,却成了他生命中最割舍不掉地一段感情。

  她的伞,他的戒指。

  这是他们的信物,也代表着他们相爱的宿命。

  越清舒看着那在阳光下闪耀的戒指,忽然笑了,而后听到岑景的声音传来。

  他的语气是坚定的。

  “越清舒。”

  “要不要跟我结婚?”

  他顿了顿,又问了一遍。

  “愿意嫁给我吗?”

  越清舒点头,站在原地没懂,乖乖地等他过来接她。

  她握着十五岁时最珍视的那把伞。

  想着。

  十五岁那个整天下雨的夏天,她不会再回去了。

  因为——

  今日天气晴。

  第136章

  -

  戒指套在手上总让人需要适应。

  身份的改变也需要适应。

  实际上他们这只能算是口头约定, 岑景比她更心急,隔三差五地就问什么时候去领证。

  越清舒表示,她的户口之前为了上学迁到了沪城, 可没有独立成户。

  要领证的话。

  至少得从莘兰手里拿到户口本。

  她总不能去偷吧!

  岑景嘴上催促, 实际上, 他们还是先去见了他的家人, 岑景的父母定居在英国, 基本不回国。

  毕竟是去见家长。

  两个人为表示诚意, 登门去了一趟英国。

  应该依旧多雨、重雾, 落地的时候被潮湿的空气黏着一身, 越清舒微微垂眸, 瞥到岑景伸手过来牵她。

  她下意识地将自己的手搭在他手上的时候, 竟忽地愣了一下。

  岑景很快感觉到她的片刻走神。

  “怎么。”他开口问道,“紧张了?”

  她是一个见他的朋友都会紧张的人, 但这次稍微好一些, 因为越清舒相信岑景说的“好相处”。

  越清舒这一次没有那么紧张, 更多的其实是好奇, 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家长会教育出岑景这样的人。

  于是她摇头否认。

  “不是。”越清舒说,“只是突然觉得你伸手牵我手这个动作有点熟练。”

  岑景一时被她呛到。

  气笑了。

  “那不然要怎么,我对象我自己不牵, 等着别人来牵。”岑景顿了顿, “你想等谁牵?”

  越清舒:“不是…你这人简直…”

  简直不可理喻!

  “是打算在英国街头坑蒙拐骗一个, 还是打算回国再找个黄毛小子?”

  “你怎么那么在乎黄毛小子?因为你年纪太大了吗?”越清舒精准拿捏, 还放慢语调叫他:“岑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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