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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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长嘴就是为了造谣吗?能不能拿出来证据,不然我也可以随便说你和别人乱搞。”

  “你自己干了什么你自己清楚,还要什么证据。”寸头男使劲摆臂,也挣脱不了许妄和傅云星两个人,“说一点儿也行,你不会忘了郁锦程吧,你们俩在长源杯的时候不是又再续前缘了吗?”

  “忘你爹。”温知新说,“他是你爸啊,你对他的行踪这么了如指掌,那你能不能给你爸打电话,问问他到底和我搞过没有。”

  温知新鲜少有这么咄咄逼人的时候,在场除了祁昂,姜寐许妄和傅云星包括寸头男都一愣。

  “怎么?你没你爸的联系方式吗?”温知新淡淡一笑,“没关系,我有,我帮你打。”

  郁锦程联系方式是在长源杯比赛那会儿重新加上的,当时温知新只是因为同学一场不好拒绝郁锦程的请求,却没想到在今天还派上了用场。

  温知新拿出手机,拨通郁锦程的号码,不等对方说话,先问:“你是谁?”

  “啊?”郁锦程被问懵了,如实回答:“我是郁锦程啊,云宁中学高二理a郁锦程。”

  温知新把手机递到寸头男眼前,抬腕挑眉,“问吧。”

  “……”寸头男沉默,他觉得温知新就是个疯子。

  “你不问是吧,我问。”温知新说,“有人我和你乱搞,还给你弄了个处分,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郁锦程说:“啊?咱俩不是因为放学顺道回家被逮的吗?没谈恋爱啊,而且也没处分,就是停课反省,校长知道抓错了之后还亲自来给我道歉呢,但你转学了没看见哈哈哈哈,可逗了。”

  “知道了,多谢。”温知新挂断电话,重新看回寸头男,“听到了吗?给我道歉。”

  寸头男哼哼唧唧,从嘴唇里挤出来一句不清不楚的话。

  “啧。”

  许妄拍他的后脑勺:“能不能好好说,刚才不是挺能说的吗?”

  “对不起。”寸头男蔫不拉几地说,还附带一个十五度鞠躬。

  许妄又照着他的后脑勺来了一下,“九十度懂不懂,重新来。”

  “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会乱说话了!请你原谅。”寸头男像是被许妄逼疯了,特别大声的道歉,鞠躬也差点把脑袋杵地上。

  温知新说:“你最好不会再造我的谣了,否则以后可不会再有人帮你拦住我了。”

  祁昂:“……”

  寸头男又鞠一躬,“知道了,再见学姐。”

  “新帝不愧是新帝,我要爱上你了。”许妄凑到温知新身边,装模作样给她捏肩,又被祁昂揪着衣领拽了回来。

  姜寐偷笑,拽上两个傻大个儿就回了教室。

  又剩他们两个,温知新扫一眼祁昂,哼一声,“你拦我那一下的账怎么算?”

  祁昂无奈:“给你拦回来?”

  “我才不要。”温知新说。

  “那你要什么?”祁昂边说,边慢慢走到她身边站定。

  温知新想了想:“要你再给我讲两道题吧。”

  “我平时没给你讲?”

  “要好声好气的那种,不能骂我。”

  “……知道了。”

  温知新满意了,背手踢着腿和祁昂一起往教室走。

  路上,祁昂问她:“你知道刚才那个寸头男的爸爸是谁吗?”

  “我不知道,反正不是郁锦程。”

  “嗯,是我们年级c级部主任。”

  “……”温知新脚步一顿,飞速地眨了好几下眼,“谁的年级主任?”

  “我们的。”

  “老天,我还惹到了公子哥,他会把我怎么样吗?我要被劝退了吗?我还能见到明天的宜安一中吗?”

  祁昂被她的反应逗笑,低下头很轻地笑了一下,随后说:“不会,我保证。”

  “真的假的?”

  “真的。”

  “那我提前谢谢你。”

  “不必,你让我正常讲题就行。”

  “不可能,一码归一码。”

  “……行。”

  第27章 吃醋

  温知新一回到教室就被八卦头子姜寐控制在座位上,喂了一口矿泉水。

  温知新:“这是什么意思?”

  姜寐一本正经:“这是喝了就会说真话的药水,现在我问你什么你都要如实回答。”

  温知新大概能猜到她想问什么,对姜寐,她没什么需要隐瞒的。

  她笑着轻挑眉尖,“好的,姜记者请问。”

  “咳咳。”姜寐随手抽了祁昂一本书卷起来做话筒,抵在温知新唇角,“那位郁同学是不是喜欢你?”

  “不喜欢,我俩其实不算太熟。”温知新说。

  姜寐问:“不熟你们怎么会一起回家?”

  “一起回家就算熟吗?我经常和顺路的同学一起回家啊。”

  “好吧,也就是郎无情妾无意,但是眼瞎的校领导把你俩硬凑到了一起。”姜寐总结。

  “bingo。”温知新打响指,“还有什么要问的吗姜记者?”

  “没了,祝你俩友谊99。”啥也没挖到的姜寐悻悻而归,把书还给祁昂。

  温知新挥挥手,“下次再来,姜记者。”

  送别姜寐,温知新小声哼着歌,从一堆试卷里刨出来一张物理卷子。

  圈出来两道题,推给祁昂,“麻烦好声好气给我讲,谢谢你。”

  祁昂说:“不麻烦。”

  温知新还在惊讶祁昂这次居然这么好说话时,然后就发现这人压根没有好声好气地讲。

  不算差,就是很公事公办。

  “你的思路不对。金属棒稳定时,安培力由电容器电压产生的反向电流抵消,但要满足力学平衡的话电流不可能为零,这说明系统最终没有匀速,要考虑能量守恒,你自己再好好算一遍。”

  “这道题也是,多读一遍题目就不会做错。”

  温知新握着笔,耳朵脑子和手没一个跟上的,反应过来时祁昂已经坐正身子,安安静静看下说去了。

  就这么赶时间吗?

  “……谢谢。”温知新眨眨眼,又补了一句,“麻烦你了。”

  她重新又做了一遍那两道题,解出来第一道,但第二道还是不太明白。

  正在想着下课去问傅云星的时候,一张纸从旁边被递了过来。

  上面整整齐齐写着第二道大题的解题步骤。

  笔迹锋利,一看就是正经练过书法的,行楷写的特别漂亮。

  “谢谢。”温知新说,“但是你刚刚给我讲清楚不就不用这么麻烦了吗?”

  祁昂没看她,“我愿意。”

  “……”行,千金难买你愿意。

  顺利解决完物理错题之后,温知新心满意足地奔向数学的怀抱。

  还剩下两节自习,刚好够做一套试卷。

  –

  温知新还是觉得今晚的祁昂有点不对劲。

  放学回家的路上,她问:“你想什么呢?晚自习的时候就心不在焉的。”

  祁昂反问:“我心不在焉?”

  “你说呢?”温知新说,“晚自习的时候我都写完一整套数学卷子了,你那小说都没翻两页,你管这叫心很在焉?”

  祁昂沉默片刻,问:“在云宁,你和郁锦程,经常一起回家吗?”

  温知新不知道他怎么突然问起这个,如实说:“不经常,偶尔顺路的时候会一起走。”

  祁昂语气明显轻松了很多:“那他会帮你背书包吗?”

  “不背啊。”温知新顿了一下,明白了,笑出声来,“祁昂,合着你一整个晚自习就想这个呢,你不想背书包直接跟我说不就行了。”

  “我不想背?”

  “你的意思不就是郁锦程不背,你也不背吗?”

  “我和他一样?”

  温知新:“……”

  再好脾气的人听到祁昂的反问句都会冒火气的,何况温知新压根不是多好脾气的人。

  她学着他的语气:“不然呢?你有什么不一样的吗?”

  “温知新。”

  清泠泠的声音像冬日的霜从四面包裹住温知新。

  明明后颈上还覆着一层薄汗,她却觉得一阵寒冷。

  “干嘛?”她头也不回往前骑,粗声粗气地回答。

  祁昂不紧不慢追上她,两个人又重新并肩,他问:“怎么,你也会咬他吗?”

  温知新烦躁。

  到底还要讲多少次这件事情。

  “你怎么知道我没咬过?”温知新说,“祁昂,你不要把自己想的太特别。”

  前方宽阔的大道上没有车,祁昂双手握着车把,眼神直勾勾盯着温知新。

  半晌之后,点了下头,“当然,你想咬谁都可以,随你。”

  说完,他猛骑车,把温知新远远落在身后。

  温知新:“……”

  她本来很生气的,然后她眼尖地发现祁昂身后的书包链没拉好。

  少年离开的背影决绝,深绿色的衣摆随风飘扬,然而背上那一只明黄色的书包却半开着口,露出里面五颜绿色的笔记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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