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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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这样的‘女朋友’身份还不能满足。

  他要的捆绑是想要一辈子的捆绑。

  在未来既能堵住家里那些老东西的嘴,也能名正言顺拥有乔惜。或许会因为身份上的差距,而让这件事顺利推进变得有些困难。

  不过无所谓。

  对晏深来说,不是特别难办的事。

  然而直到现在,他在等着。等着乔惜用用那些心机或者小手段,每次都没有刻意避开过,就是等着乔惜能够哪天告诉他一个已成的事实。

  然而没有。

  现在这件事主动提起来。

  乔惜却能满不在乎的告诉他,她已经吃过药了。甚至还表现出,让他尽管放宽心的态度。

  这也让独自等待着结果的晏深到现在,觉得自己这段时间里所抱有的隐晦期待像笑话。

  他以为。

  乔惜没有反抗过他,反而还很乐意做这种事。

  说不定他对乔惜来说是与众不同的。

  至少他和湛柒不一样。

  毕竟乔惜那时对湛柒的反抗和反感有多激烈,他都是看得见的。可是现在这样的结果,就让晏深觉得倍感烦躁。

  他不知道乔惜是什么想法。

  但是他很讨厌这样‘乖巧听话’的乔惜。

  “以后不准再吃药。”晏深敛去眸中的情绪,伸手拉过她的手腕把人给拽到自己的病床边。他幽深的眼眸中有晦暗不明的神色,掩去了些烦躁。

  “为什么?”

  乔惜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显然是没有想到他会说出这种不理智的话,不吃药的后果是什么谁都能想到。

  “我会给你一个名分。”

  晏深喑哑的嗓音落下暧昧的轻笑,搂过眼前乔惜的腰,顺势让她跌坐在自己的身前。

  他要吻过来。

  “会长,哄人开心谁不会呢。”乔惜却抿唇娇笑着抬起纤纤玉手轻抵在他的薄唇,委婉阻止了想要凑过来索吻的男人。

  她不信。

  晏深早有预料,知道乔惜对他的身份不放心。只不过他说出去的话,还没有一次是要收回的。

  因此在乔惜抬手轻轻挡住他的时候。

  他索性就拉住女孩的手腕,吻了她抵在自己唇上的柔软指尖:“我会尽快安排下去,这段时间你调理好身体。”

  剩余的话语。

  尽数淹没在逐渐涌起的浪潮中,而乔惜顺势脱离意识离开。

  言凉被那位正妻找到了。

  美名其曰是接回“言家”实际上也是把对方给变相软禁,要什么都没有,这日子过得简直比佣人还憋屈。

  子女都是可以继承财产的。

  而“子女”这个两个字里。

  自然也是包括私生子女,因此作为长子,也是婚生子女的言文宾。对于言凉的存在可谓是痛恨至极,变着法子找人来折磨对方。

  断手断脚。

  伤筋动骨,够他下半辈子躺的了,言凉自从被那位正妻接回去之后。

  没过多久。

  大病小伤各种都有,处境很不好过。

  至于郁致。

  当初他算是赌气出走离开郁家,家族里的人经常把他拿来跟他那位无比优秀的哥哥做对比,也要求他为家族争取荣誉。

  一开始。

  郁致觉得,自己是为了跟上哥哥的步伐。

  因此很努力。

  但是后来他发现,不管他做什么,别人夸赞的时候总会说他,不愧是xx的弟弟!

  两兄弟都很有当初郁父的风范。

  久而久之。

  接受着这样赞美的他,认为自己不管做什么都是在为哥哥做嫁衣,干脆就自暴自弃完全放飞自我了,什么也不做。

  他要跟哥哥反着来。

  直到后来。

  郁家的人知道,各种各样指责的声音对他袭来,郁致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离开郁家。

  来到这偏远的小镇里。

  每天过着混吃混喝的等死生活,偶尔就找找乐子,然后就莫名其妙被捧成了f4男神之一。

  到现在。

  因为闹出了跟言凉的这档子事。

  还没等到晏深去给郁家提个醒,一直在暗中关注着郁致的郁家人,就把这个消息给送回本家那边了。

  结果就是。

  刚来住院没多久的郁致,哪怕有多不情愿,却还是被大张旗鼓赶到这边的郁家人给带走。

  听说郁父气得不轻。

  照这架势。

  郁致应该是要回到他们郁家那边,不会再有机会被放出来了。

  至于湛柒。

  他的父亲湛豪是在离婚之后,才知道他犯下来的那些事。听到湛柒自己去局子里自首,得知这个消息的他眼前一黑。

  整个人差点栽倒下去。

  急急忙忙去银行取出所有的钱,湛豪赶到局子里看见自己那个不成气候的伤痕累累儿子。

  自然。

  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见着人马上就开始破口大骂,骂他不是个东西,混账玩意,白吃那么多米养出来他这个废物。

  湛柒听着。

  低头垂眸看着地面没有说话,而局子里的其他人则是拉着湛豪去劝。

  这一幕有些滑稽。

  穿着廉价条纹衫的中年男人胡子拉碴,铁青着脸色破口大骂,末了气喘吁吁坐下来,用颤抖的手小心翼翼取出怀里护着的钱。

  沾着点唾沫,一张一张数着。

  对好数了。

  他谄媚地冲着局里其他受害者家长们一个个赔笑磕头,把这厚厚的一沓钱分出去。

  湛柒看着。

  有些不自在地错开目光,他放在桌底下的手攥紧了些,干燥苍白的唇微抿。

  “爸,算了。”

  那边还在谄媚讨好着别人,说尽好话来赔不是的中年男人,一听他这话顿时就冒火气了。

  “算你马的算小兔崽子!给老子惹出这种事,丢尽老子的脸!”

  他红着眼眶吹胡子瞪眼。

  旁边受害者的家属皱了皱眉,湛豪看见了,满脸褶子的脸上又堆起赔不是的讨好笑容。那家属见着表面虚伪笑着摆摆手,神情里尽是不屑和轻蔑。

  湛柒攥了攥拳没说话。

  只是觉得有些恍惚。

  关于以前的记忆好像早就在不知不觉中变得模糊了,曾经的父亲在他的心里是伟岸而强壮的。后来一场变故和意外,在初中的那年,母亲的离世。

  让他以为的很强壮的父亲。

  就此一蹶不振。

  日日买醉喝酒,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的变得越来越消瘦。

  沾染了很多恶习。

  比以前也变得邋遢了许多,身材开始发福。曾经穿在他身上的那身笔挺又英气的西装,再也没有见他穿上过了。

  他不知道该做什么。

  父亲完全不注意他,甚至还因为沾染恶习的缘故,开始对他非打即骂。

  教训的。

  大多都是他犯下错误的时候,好像只有这么做,才能得到一些重视。

  于是湛柒做了。

  他也在不知不觉中渐渐变得虚浮顽劣,恶事做尽。他从不收敛自己的锋芒,桀骜又张扬。

  后来闯出名声。

  学会收敛了,不再锋芒毕露。只不过那股傲劲和野性还在,他本来就是个不在乎自己命的。

  哪天要是把自己玩死也不奇怪。

  湛豪不管他,回来也不过是骂他没长进,是浪费米的混账玩意。所以他就如湛豪所愿,又混又野。

  任湛豪怎么打骂。

  随意吧。

  湛豪守着那笔钱,听说是要留着未来给他的。就连他自己赌上瘾了,也没舍得动,还是守着。

  湛柒嗤笑。

  没在意。

  然后到现在,是湛豪拿着这笔钱,去还那些人。一笔又一笔,在他弯着腰一次又一次给出去,送走一个又一个的人。

  谄媚讨好的笑容几乎都已经僵硬。

  他没有一次对湛豪还手,因为他是父亲。好歹算是养育他的父亲,在没有失去母亲而彻底自暴自弃之前,是个很合格的父亲。

  曾经被他视为目标。

  他不想让自己年幼时的憧憬幻灭。

  所以。

  他宁愿当初那个湛豪是和母亲一起,带着他们的儿子湛柒,在那个冬天永远地离开了。

  湛豪不再是湛豪。

  他也不再是他。

  恶行累累要用一辈子去弥补偿还,那些说着未来要留给他用的钱,也全部都赔出去了。

  湛柒是想自己担着。

  可是湛豪没让他死,说他这条命再下贱也是他的种,是湛家的独苗。

  所以他去求。

  还完一部分了,还差的那些还不上。湛豪去借去求,一个个亲戚找过去给人跪下求着,要保他出来。

  亲戚不见。

  说他们湛家的根早就烂透了。

  自然是不愿意跟他们这种人扯上关系的,就当没这么个亲戚。湛豪没能求回来借到钱,后来,听说是去借了几个高利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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