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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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后者更容光焕发,惹人疼一些。

  “这是你的长处,宫里的绣活儿当数你最厉害。”

  郑兰儿眼睛微微亮起来,“那我也给娘娘绣个荷包。”

  江映梨欣然答应,“好啊,正好今日无事,下午就在我宫里待着,一起刺绣吧。”

  郑兰儿点头应下来。

  江映梨拍拍她的手,“你以后还是叫我姐姐就好。”

  郑兰儿欣喜点头。

  她看着江映梨面前的三个小绣面,“姐姐是要给家里人绣香囊吗?”

  “嗯,年中宫宴将近,家眷可以入宫,我给爹爹阿娘和弟弟一人做一个香囊。”

  两人坐在昭华宫里,聊着天绣着香囊浑然不觉外面天色黑了。

  郑兰儿一抬头,自觉失礼,连忙就要起身告退。

  谁知,江映梨头也没抬,道:“左右也无事,你再坐一会儿,咱们把这个绣完吧。”

  秋霞看江映梨埋头穿针引线,神色如常的模样,便知道她肯定猜出今夜陛下又留宿启祥宫了。

  郑兰儿看了眼天色,也察觉到了什么。便重新坐了下来,她笑了笑,道:

  “姐姐若是闷了,随时叫我来作陪,反正我在宫中也是无事。”

  江映梨抬头看了一眼她,笑了笑。

  启祥宫内,苏清容拿了纸笔,铺陈在桌子上。

  萧承澜眸光落在她身上,打量一番,拿着墨笔在纸上勾勒了几下,顷刻间一个袅娜的女子轮廓跃然纸上。

  “陛下的画功当真了得,嫔妾都不敢献丑了。”

  萧承澜淡淡笑了笑,“无妨,今夜本来就是朕答应了为你作画。”

  苏清容再一次心花怒放,无比期待地看着面前的帝王。

  谁知,就在萧承澜准备再次下笔时,福万全匆匆忙忙从外面进来。

  萧承澜面露不悦,“何事如此慌张?”

  福万全凑近了耳语,萧承澜的面色沉了沉。

  他看向苏清容。

  “爱妃,长庆宫有急函要朕处理,今夜朕失言了,不能为你作画了。”

  苏清容还没从甜蜜的氛围中回过神来时,面前的帝王已经搁了笔,带着一队人马大步出了殿。

  “陛下!”苏清容反应过来急匆匆追出去,只看到一袭越来越远的龙袍。

  苏清容愤恨地甩了甩袖子。

  实在可恶!到底是谁晚上了还不消停!

  那些个政事白天有一日的光景可以处理,非要晚上来打扰她与陛下独处。

  回到宫里,方才还诗情画意,郎情妾意的殿内瞬间变得冷清。

  苏清容感觉一颗心都被吊了起来。

  好不甘心,她昨夜才与陛下解除误会,今日不过才相处第二日,陛下就被政事给截走了。

  越想越不甘心,苏清容一夜都没睡好觉。

  幸而起身时,兰湘笑眯眯告诉她,陛下专门来了口信,说今夜会陪她把没画完的美人图画完。

  苏清容堵在胸口的那口气终于顺了一些。

  谁知,她一等等到深夜,陛下的影子半点没见到。

  福万全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启祥宫碎了一地的花瓶。

  “小主,天儿热,您当心上了火。”

  苏清容看到是福万全,连忙敛了方才那副抓狂的表情,上前微微福身。

  “福公公,可是陛下要来了?”

  福万全摇了摇头,“小主,陛下今日实在是忙得抽不开身,陛下怕小主等久了伤心,特意让奴才亲自过来劝小主睡下。陛下还说,这段时日都不得空了,让小主别等。”

  苏清容看着福万全,心里的失落非但没有被抚平,反而更上一层楼。

  陛下打发御前的福公公亲自来,可见陛下也是十分挂念她的。所以,到底是什么事,阻碍她与陛下见面!

  她才刚与陛下互通了心意,却硬生生要分离,受相思之苦,她实在忍受不了!

  苏清容看着福万全,笑了笑,“不知公公能否提点两句,陛下这两日,是为什么事忧心啊?”

  福万全脸上浮现一个为难的表情,“哎呦,小主,不是奴才故意不告诉小主,实在是,政务由不得奴才浑说啊。”

  苏清容来回踱了两步,眼珠子转了转,像是在下什么决心。

  片刻后,她看向兰湘,“去,把库房那个红底描金的小匣子抱来。”

  兰湘瞳孔颤了颤。

  这东西,是从苏家带来的,她自然知道是什么,这东西是本家给小主,用来打点各处疏通关系的,今夜根本不必动用。

  “小主...”

  苏清容斜眼看她,“听不懂吗?”

  兰湘抿了抿唇,只好去取匣子了。

  第53章 事与愿违

  苏清容又看向福公公,笑道:“公公深夜前来辛苦了,请公公吃盏茶再走。”

  没一会儿,兰湘吃力地抱着一个匣子回来了。

  苏清容示意她打开匣子,自己则压低了声音道:

  “一点东西,不成敬意,还望公公,提点一二。”

  兰湘打开匣子,金锭在烛火的照耀下发出非同寻常的灿灿金光,简直要闪了人的眼。

  见福万全瞬间眼睛都瞪直了,苏清容唇角闪过一抹得意。

  什么政务不由浑说,不过是钱给的不够多罢了。

  苏家最不缺这个,这一匣子送出去,宫宴等家里再送进来就是了。

  兰湘捧着匣子上前,“还望公公笑纳。”

  福万全像是恨不得钻进那匣子里去似的,笑成眯眯眼,然后,微微上前了一步,压低了声音道:

  “不瞒小主说,陛下啊,最近为汾河水患的事儿忧心呢,工部急着要银子,户部又哭穷,陛下夹在中间,为了银子,都要愁坏了。”

  苏清容蹙眉,就为了银子的事儿?

  “工部要多少银子?”

  福万全比了个数,拖长声音。

  “整整,十五万两!”

  苏清容眉头蹙得更深。

  就因为这区区十五万两,害得她与陛下不能花前月下?

  福万全看见苏清容脸上不屑一顾的神色,压下眸子里的寒意,又满脸堆笑道:

  “那奴才这就告退了,小主早些休息吧。”

  福万全抱着匣子,带着几个小太监出去了。

  苏清容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不就是钱嘛...

  眼下她正值与陛下情浓时,绝不能因为任何事阻碍她得宠。

  苏家本就不缺钱,家里也教导她,只要是为了晋位,花多少钱都值得。

  她也算是谨遵家中教诲,算不得犯错。

  思及此,苏清容下定了决心,明日,她就要为陛下解忧。

  福万全从启祥宫出去后,抱着匣子急急往长庆宫去。

  萧承澜刚与工部的人议完事,看见福万全战战兢兢跪在殿内捧着匣子,他便踱步到他面前。

  修长的手指掀开匣子,里面是二十两一枚的金锭,一层十个,叠放了两层。

  萧承澜信手拿起一枚金锭,举到烛火下,转了转。

  熠熠金光照得他漆黑的长眸也亮如星火。

  萧承澜听不出喜怒地笑了一声。

  “国库东拼西凑堪堪凑出五万两白银,她一出手便是四百两黄金,苏家,真是让朕,刮目相看!”

  萧承澜面无表情地把金锭扔回了匣子里。

  金锭碰撞,砸出一声悦耳的响声,回荡在殿内,颇有种奢靡的感觉。

  福万全捧着匣子,吓得瑟瑟发抖。

  世家掏空国库,陛下要用钱,还要同她们送进宫的妃子虚以委蛇,实在是...让人不知说什么好。

  说句大不敬的话,先帝当年被架空,留了这么个烂摊子,给大邺皇朝的最后一点体面便是选了陛下登基。

  若真是废太子或者其余几王登基,今日大邺还在歌舞升平呢,谁会管那水患会死多少百姓?

  “别抖了。”萧承澜淡声道。

  “把这些钱,连同朕的欣婕妤送来打点的一千两,一并送入库中。”

  福万全赶紧应是,抱着匣子匆匆离去。

  萧承澜负手,缓缓走回龙椅。

  殿内的臣子散了,他也没有再端坐,而是斜斜靠在龙头扶手上,一手支着额角,一手点在另一边的扶手上,不轻不重地敲击着。

  苏家的肥肉,只要剜下来第一块,后面的,便也能轻易收作囊中之物。

  大鱼,明天就要上钩了。

  不枉他忍着恶心与那苏家女卖了这么久的皮相。

  福万全一回到殿内,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景象。

  陛下姿态散漫不羁地斜靠在龙椅上,不知在想什么,周遭戾气丛生,一副要刀人的样子。

  福万全打个寒颤,战战兢兢走过去,“陛下,夜深了,您就早些歇息吧。”

  萧承澜回神,掀眸看向福万全。

  “朕要去昭华宫。”

  福万全一愣,“陛下,这么晚了,充仪娘娘早就睡下了。”

  萧承澜没理他,只道:“朕只是去瞧一眼,抄小路去,你不用跟着了,你这块头太明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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