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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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宿嘴里含着糖球,一侧白嫩脸颊凸起,“我觉得不舒服时候,立即和你说了,当时我们距离教堂最远,上次在家……”

  周围学员聚精会神听他讲话,视线齐刷刷注视温宿。

  温宿耳朵肉眼可见通红,头顶代表心情平静的浅蓝色蘑菇好似也染上几分红。

  “上次我告诉过你的,我害怕比我巨大的东西,那天我什么也没有看到,但是我感受到了。”

  “有一个庞然大物静静漂浮在不远处,它带来的致命威胁,让我喘不上气。”

  裴忱饶有兴致盯着温宿红彤彤的耳朵,直到江北行清清嗓子,提醒他收敛点。

  “嗯。”裴忱轻挑了下眉,“至少情况不算太坏,它只要接近我们,就能感知得到。”

  范队目光闪动着希冀:“看来我们有希望清除那鬼东西了!”

  裴忱:“但是这东西目前我们看不见,处于被动,各自提高警觉。”

  这时人群忽然嘈杂起来。

  “我才不想待在这里!我还不想死!”

  “我可不想把命搭在这里!”

  “为了这点破钱死这里,不值得!”

  范队带来的巡查员被煽动,总共只有十一个人,这样一闹,只剩下范队和队医。

  “干什么!走什么走!走了一分钱你们都得不到!”范队连忙跑过去阻拦。

  实在太过吵闹。

  温宿躲远了些,不想听他们吵架,半张脸缩在围巾里,嘴里没闲着。

  没一会儿裴忱也退到他身边,“吃的什么?”

  温宿抬起下巴,微微张开嘴:“糖。”

  浅黄色的柠檬味糖球,软嫩的舌头顶着,给他瞧一眼,又闭上嘴巴,卷着糖球。

  裴忱深邃的眸审视着他,“没见过谁吃糖像你这样。”

  温宿疑惑:“什么?”

  他是真的听不懂裴忱这句话什么意思。

  不等再问,那边范队已经安抚好了巡查员。

  江北行难得说一句能听的话:“都是为了生活,为了钱,一说涨工资,也不走了。”

  余晚小声嘟囔:“那可不,中心圈的贵族永远体会不了钱是多么难挣的东西。”

  裴忱琢磨片刻,“老江,巡查员没有自动传回装置,去和他们说,有什么事,他们可以躲着,不用出来。”

  第23章 人工呼吸

  冰城天色黑的比较早,到晚上飘起了雪花。

  温宿洗漱过后,门都不愿意出去,披着裴忱外套缩在床上。

  蘑菇,不喜欢风,不喜欢虫子,不喜欢大雨。

  温暖湿润松散的泥土,绵绵细雨,是蘑菇最喜欢的。

  冰城冰天雪地,简直快要把他这颗蘑菇冻成冰棍。

  睡袋和保暖衣都是自加热,但是温宿还是怀念裴忱的体温,还有强势的精神力。

  因此裴忱一进来,便被温宿眼巴巴盯着,视线跟随裴忱移动。

  “看着我做什么?”裴忱端着玩世不恭的笑,当着温宿面脱掉外套,“想和我一起睡?怎么黏人成这样?”

  本以为这蘑菇能把自己羞死,肯定也不会承认。

  温宿却出乎他意料,点头承认:“抱一下吧,疏导也没有做……那个,记得抑制剂。”

  裴忱愣了几秒,嘴角轻勾,脱掉上身所有衣服,从行李箱拿出两支抑制剂,上床进睡袋。

  温宿连忙往另一侧躲。

  裴忱一把攥握住他的手腕,指腹轻磨温宿细腻的皮肤,“怎么又躲?不是你要抱吗?”

  温宿挣脱不开,指尖都发热:“没让你,脱衣服。”

  裴忱躺下,满脸自然:“那怎么办,我喜欢裸睡,而且裤子又没脱,已经很尊重你了。”

  温宿再次刷新对裴忱脸皮的认知。

  “蘑菇,到底要不要抱?”裴忱喉结滚动,“没有上衣,更暖和,不信试试。”

  犹豫再三。

  温宿还是躺下了,枕在裴忱胳膊。

  忽然裴忱侧过身,双臂把他拥在怀里,顿时温暖包裹温宿整个人。

  “疏导吧。”裴忱嗓音微哑。

  菌丝乖顺地缠上来时,裴忱满脑子都是温宿的嘴。

  软的,果冻一样,他亲过。

  但是没试过含着糖亲是什么感觉。

  温宿吃糖总是会用舌尖把嘴中的糖球左右推,如果接吻时像吃糖这样……

  裴忱不敢再细想,后悔和温宿住一间屋子。

  太特么煎熬!

  疏导结束,趁温宿没有失去理智时,裴忱一针抑制剂扎在温宿小臂。

  “痛……”温宿湿润着眸喊痛。

  裴忱气息发沉:“下次我轻点。”

  温宿疏导完就犯困,软绵绵地喊,“裴忱。”

  “嗯?”裴忱一条胳膊还被温宿枕着,只能用牙齿咬掉抑制剂盖子,急匆匆给自己注射。

  “我帮你了,你抱我睡……行吗?”温宿侧过身抱住裴忱,蓝色的发蹭着裴忱下巴。

  听到裴忱呼吸不稳的一声“嗯”。

  温宿没想太多,反手在睡袋里摸。

  摸到环在腰间的大手,暖烘烘的,搭在自己小腹的部位。

  莫名的,裴忱不想挪开,安抚般轻轻揉了揉,静静等温宿呼吸平稳。

  确定他睡着了,裴忱额角青筋突突跳,俯身伏在温宿肩窝,克制地亲在温宿侧颈。

  静谧的冰屋内突兀的响起野兽般隐秘的闷哼,厚重的睡袋起伏颤动。

  嘴唇贴在温宿脖颈,裴忱紧张又亢奋。

  蘑菇又香,又软,只需要躺在他身边睡觉,便能无限刺激裴忱的神经。

  半个小时后,一切归于平静,温宿睡颜恬静美好,发丝软软垂在脸颊。

  裴忱无声注视他许久。

  总觉得,现在的温宿好像熟透的蘑菇,青涩褪去大半,软软的很好摆弄。

  -

  有裴忱的手搭在腹部,温宿不再被初期不适的症状折腾。

  迷迷糊糊醒过来,睁开眼还是在裴忱怀里。

  温宿眼睛弯了弯,正要重新陷入梦乡,忽然恐怖的压迫感毫无预兆落下,恨不得将他碾碎!

  窒息感很快使他大脑发懵,温宿用力喘了几声,再也无法自主呼吸,软软瘫在裴忱怀里,清亮的双眸失去光彩。

  裴忱察觉不对,猛地睁开眼,“温宿!温宿!!!”

  他手轻拍温宿的脸颊,得不到任何回应。

  温宿奶白色的脸颊逐渐被紫红色浸染,好似被重物死死压住即将窒息而死!

  来不及多想,裴忱捏紧温宿下巴,迫使他嘴巴张开,低头堵住温宿的唇,往他嘴里渡气!

  反复三次,温宿有了动静,等到裴忱退开,深深倒吸一口气,缓了过来。

  “温宿!温宿!看着我!快呼吸!快!”

  裴忱托抱着温宿瘫软的身体,不断拍打温宿脊背。

  “咳咳咳!”温宿被自己唾液呛得直咳,无力地倚靠在裴忱身上。

  大脑逐渐清醒,温宿想提醒他那东西刚才来过,要不要出去看看。

  却不料下巴又被捏紧,温宿被迫仰起脖颈,眼前忽暗,再次被裴忱封住了唇!

  裴忱炽热的呼吸如同滚烫的岩浆灌入温宿喉咙,心跳漏了一拍。

  温宿羞红了脸,用力推着裴忱,掌心下属于裴忱的每一寸肌肉都在紧绷用力。

  好不容易被放开,温宿嘴角挂着晶莹,发丝凌乱,大口大口呼吸。

  身上衣服也乱的不成样,好似被狠狠蹂.躏过。

  “裴,忱。”温宿攥紧松散的领口,眼睛雾蒙蒙,喘着气说,“那个……东西……来……来了。”

  裴忱下床穿上鞋子,随意套了件厚毛衣。

  取过自己的棉服往温宿身上一裹,拎上温宿的雪地靴背起他冲出屋子!

  夜空中诡异的光芒映红半边天,顺着光芒投去视线,红光尽头是什么东西,以他们所在的角度看不清楚。

  “挡住了,好像是大滑梯……那个东西在建筑后边躲着?”温宿指向冰做的大滑梯。

  如同城堡静静伫立,剔透的冰块后泛着诡谲的红光,瞧不清楚轮廓。

  裴忱当机立断敲开江北行的门,不过两秒门被打开,江北行和脸色惨白的南新走出屋子。

  “怎么回事?老裴,那边是什么东西?!”江北行说话间已经开始在公共频道喊人了。

  “不知道,接住他,我去追!”

  裴忱话音刚落,江北行下意识伸手去接。

  温宿须臾之间出现在江北行臂弯里。

  两人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

  江北行很快反应过来,烫手山芋似的递给南新,“你抱你抱,我怕把他抱折了!”

  温宿:“…………”

  南新顺手接过,说:“你快去找裴忱!”

  江北行转身朝着裴忱离开的方向,一溜烟跑没了影。

  温宿转头,发现南新嘴唇有些红,没有多想,弱弱地说:“班长,放我下来就好。”

  只是踩一会儿冰,死不了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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