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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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少现在,你在给我挖坑。”

  许以周幽幽道:“怎么会呢?”

  霍野知道许以周的本性嗤笑,挂断了电话。

  百分之百的omega出现是个机会,但只是个机会,谁敢把人带到虞汀白的面前,没有人。

  他等了那么久,就该什么都好。

  霍野叹着气。

  许以礼进来的时候,许以周正在房间里细细端详着那份请柬。

  他的身后是一墙的书,书脊很厚,看起来就晦涩难懂,门被推开的声音落进了许以周的耳朵里,他侧过头,笑笑的道:“哥。”

  许以礼刚从公司回来,瞥见了他手里的东西,措辞道:“怎么还没睡?”

  许以周下一刻冷了张脸,可能不太满意自己的表情,又调整了调整继续笑了起来:“他要结婚了,我总要想想送什么东西吧。”

  “送戒指,可不可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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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哥哥很无语。

  第30章 基因缺陷的omega(三十)

  宁亦肩膀酸, 他的电脑打开着,论文塞满了桌面,不留一点空隙。

  以他现在的水平似乎也做不了什么, 只是这种行为能能给他难以言喻的安全感。至少,不至于对即将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一个信息素紊乱的alpha得不到任何信息素的帮助。

  现在, 宁亦想不出任何的解决方法。

  将来……

  omega永远是最简单的方法。

  宁亦的眼睛骤然一黑,他的眼睛被人给蒙住。

  这栋小洋楼里除了他,就只有另一个人了, 程伯自从虞汀白回来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还不睡吗?”虞汀白把脑袋搁在宁亦的脖颈处:“已经三天了。”

  宁亦:“……”

  “你在我房间放监控了?”

  并尖锐,类似于嗯, 喝水了吗?简简单单的问,回答是与不是都不会改变什么。

  至少在看到那贴的满满的墙面的时候,宁亦大概就知道了, 虞汀白看似淡漠无动于衷下是全全掌握的极端偏执,那些话大约并不是夸张。

  咯噔的一下,宁亦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又或者说,他早就应该意识到。

  虞汀白:“嗯。”

  宁亦沉默了一会,“那能拆掉吗?”

  “好。”没有一点的停顿。

  宁亦微微偏了下头。

  甜甜的橙子味, 修长的天鹅颈紧绷,虞汀白的下颚微微挨着宁亦的肩膀,目光落在未关闭的文档上, 手覆上了宁亦的手,向下一按, 轻轻的说:“休息吧。”

  宁亦的床是张单人床, 两个人睡在一起靠的就比较紧。

  虞汀白躺上来的时候,宁亦的身体有点僵硬。体温的相互交错,很近的距离, 一不小心就能触碰到皮肤下的肌理,温热而又滚烫。

  宁亦这时才发觉,虞汀白穿了一身丝绸的衣物,没怎么好好穿,又或者样式就是那样,露出了小片胸膛,若隐若现。

  愣神之际,虞汀白就靠了过来。

  一个星期前的季宁亦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会有如今的这个场景——喜欢的人在就在身侧。

  这像是个随时就会被戳破的幻梦。

  宁亦微扬头,一只手就按在了他的后脑上,不怎么用力。这个姿势,宁亦能清楚的闻到虞汀白身上的一点橙子味,与此同时,还夹杂着一丝并不明了的酒气,不浓,淡淡的。

  倦怠的声音在刹那落下入耳膜中,宁亦心里掀起了一场小风暴。

  虞汀白:“睡觉。”

  这是简简单单的两个字。

  宁亦立刻闭上了眼,眼角在一瞬湿润。

  他以为自己会睡不着,事实上,偷偷熬了几天夜的他呼吸很快就变的绵长,跌进了一场无法挣脱的梦里。

  面上显得疲倦的人此刻却睁开了眼,收紧了手臂,下颚更加的贴近了人的发丝。

  宁亦的长睫因为这一瞬的力度而颤动。

  虞汀白察觉到,在宁亦的头顶落下安抚的一吻,他还是没有闭眼,与一个吝啬的守财奴一般,死死的禁锢住自己的宝物。

  半夜下了雪,越下越大。

  宁亦没有想到虞汀白易感期之后需要很多的安抚,拥抱。

  他的手被人攥住,很紧。

  虞汀白的下巴轻轻的放在他的肩头,没有一点重量,只是亲昵。

  单独的空间被一再挤压,密不可分,不能分割。

  巨大的电子屏上正播放着一段视频,小小的虞汀白坐在那,没有被撸起的袖子接近手边的那处染上了点红。

  画板上的油墨泼洒,开出了大片大片玫瑰。

  寂静无声的空间,房门悄悄的拉开了一条缝,一只脑袋探了出来。

  在看到播放的画面,宁亦陷入了恍惚。

  他没有想到他在暗室里随手拿出的一张光碟,记录的是九岁那年的他和他。

  想到那被整齐放置在柜子里的无数张光碟,宁亦张了张口,语气涩然:“那些都是吗?”

  虞汀白摆弄着宁亦的手。

  那只手没有薄薄的茧子,关节色素沉积很少,温温凉凉。

  虞汀白抬眼:“嗯。”

  有些东西,只要你不问,虞汀白就不会说出来。

  这像是个未上锁的秘密,你不会主动听到,你得自己去寻找。

  电子屏上的小男孩此刻已经走到了画架边,虞汀白瞥了一眼,就重新的低下了眼,在心中默念,那一秒,心声与空气中飘荡的声音重合。

  今天的天气很好,我们要不要出去吖?

  “今天的天气很好,我们要不要出去吖?”

  是一年的冬,刚刚看完一部动画片的人溜了进来,询问着他。

  隔了十多年,镜头里画面依旧清晰,画室被完完全全的笼罩住。

  镜头拍摄的角落里,玻璃外,大雪纷纷,地上积了厚厚的一层。

  此刻,窗外也下着雪。

  镜头内的人没有给出回应,屏幕外的虞汀白将宁亦的手摊开,十指相交,戒指与戒指发生碰撞。

  他回答道:“好吖。”

  似乎是在回应小时候的那个问题。

  用着和当时宁亦一样的语气。

  但最后,宁亦没有出去,一场感冒宁亦一直没好,时不时的就会咳嗽一下。

  坐在室内的成了宁亦,很久之前一眼不发的小男孩在玻璃窗外堆起了雪人,角色进行了互换,玫瑰成了背景。

  雪人的模样出具雏形,宁亦无声的说了一句对不起。

  在和虞汀白待在一起的第三天,宁亦提出了暂时性隔离。

  虞汀白站在他的身边,什么也不问,就单单说了好。眼眸孤寂是月光都没有的寒凉,像是被丢弃。

  宁亦抿了抿唇,解释道:“alpha会出现标记后遗症,虽然……”

  我是个类似于beta的存在。

  宁亦知道自己脖子后没咬痕,可虞汀白现在的状况就和那后遗症很像,类似于alpha易感期的筑巢行为。

  对伴侣达的占有欲达到顶点,无时无刻不想融进爱人的血肉里,成为与他密不可分的存在。

  这段时期,正常的alpha会得到omega的安抚,焦虑、渴求、烦躁等压抑的负面情绪都会被一一化解。得不到安抚的alpha也可以抗过去,只有极端个别的,则会进入假性易感期。

  信息素紊乱患者则是其中之一。

  beta没有信息素,这就是祸源。

  虞汀白盯着宁亦的眼睛,淡淡的说:“我知道了。”

  而后他的视线落在宁亦的脖颈处。

  beta无法被标记,他们身上也不会很长时间停留信息素的味道,不会为信息素而有任何的波动。

  他们是自由的。

  他是自由。

  宁亦是自由的,虞汀白告诉自己。

  这段隔离持续了差不多两周。

  从分床睡,在到吃饭不在一起,在到在一个房间里不得同时出现两个人。

  存在宁亦,就不会出现虞汀白。

  诡异的,极端的,不合理的。

  事情的转机是在一天的黄昏。

  一天临近夜晚的破碎残阳。

  宁亦从早上就出去了,直到黄昏才回来,小洋楼客厅里的灯没打开,满屋的寂寥,宁亦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客厅里的人,以及那散落在茶几上的凌乱照片。

  虞汀白听到了动静,知道是宁亦回来了,他僵硬的抬起头,他问:“宁宁,你是后悔了吗?”

  桌上的照片是宁亦今天一天去到哪里的照片。

  去的地方很不固定,每一张都是他在发呆的照片,在思考,无限的迷茫。

  宁亦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回答,站在那,成了个已经生了锈的娃娃。

  他知道自己是不正常的。

  他在逃避和虞汀白亲密关系的链接,他在惧怕即将到来的未来。

  虞汀白也没刻意要宁亦的答案,他只是再一次给了宁亦选择的权利,身后大片的夜色渐渐笼罩下来,他说:“如果我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权利,你还会选择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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