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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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上线,宁亦就被邀请了,还是上午的那一批人。

  宁亦把静音关掉,拒绝了对方的邀约,问道:“你到底给我找了什么陪玩,我一上线就拉我?”

  “不喜欢吗?”

  “跟被监视了一样你觉得我会喜欢?”

  “好。”

  “你好个什么好。”

  “我去和他们说一声。”

  宁亦:“……”

  这一句说一声,宁亦觉得这一句肯定不会是他意识中的那个意思,而是,你们不要这么的明显,得在人打几把之后在邀请,或者是等人找你。

  不过第二个方案被宁亦pass掉了,毕竟接触了这个游戏三年,他基本上都不会主动的邀请别人一起。

  宁亦也不打探别的了,只问了他最关心的问题:“你每个月给他们开多少工资,说实话,不要骗我。”

  “2w。”

  “……”

  “我如果不和他们打,是不是你花的这个钱就打了水漂?”

  “二十四小时待命,你想玩,他们就在,不算打水漂。”

  此时宁亦望着列表里的人,活脱脱的像是看到了一张张红色钞票成精:“我自己也可以和自己玩,你能不能把这钱转给我?”

  谢盛:“……”

  “不能就不能。”宁亦嘟囔着,果断邀请了那个被他拒绝的陪玩,开启了快乐上分旅程。

  一连几把,宁亦都在游戏里当起了皇帝,蓝是必有的,残血的人头肯定是让给他的。

  这样的待遇侵蚀着宁亦一直想成为高手的心,直到打到十一点,他才幡然醒悟,扔下手机准备睡觉。

  谢盛这时候也开始了收尾工作,宁亦是撑不下去了,眨了眨眼睛,睡眼惺忪,“谢盛,你说你为什么要创业,好好当个富二代不好吗?”

  刚和谢盛在一起的时候,人还是拽了二五八万的一样,和正常富二代没什么两样,花这家里的钱,毕业后进家族企业。

  顺风顺水,不会出什么意外。

  后来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和人开始合伙创业。

  宁亦不懂他的瞎折腾,“你本来可以舒舒服服的得到你想要的东西,为什么还要辛辛苦苦的创业?”

  谢盛偏头,疑惑的望着宁亦,神态晦涩难懂:“我怎么能舒舒服服的得到我想要的东西?”

  宁亦搬出了属于他的等式:“你看,你开公司不就是为了钱,你本来就能得到,并不用辛辛苦苦做这些的。”

  谢盛:“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难道不是?”

  “不是。”

  谢盛很认真的说 ,宁亦听了,下一秒打了哈欠,他的声音被困倦包裹着,似乎下一秒就要跌入迷蒙的梦里:“不是就不是吧。”

  “那你睡吧。”

  宁亦点着头,在要挂断电话的前一秒,谢盛又问了一个致命的问题,对面的光灯火通明的,无一丝的阴暗躲藏在角落里。

  “如果我没有钱的话,你还会和我在一起吗?”

  有钱人的通病,认为别人只是爱他的钱,才愿意和他在一起,所有的我愿意都基于丰厚的物质基础,与其内在的联系并不大。

  这个问题并没有标准的完美答案,只需要回答的人去表达自己的‘真心’就可以完美的通关。

  宁亦措辞了几分钟,当着谢盛的面回答:“当然,不会。”

  他无奈的摊着手,用极其真诚的笑容与言语说:“你知道的,我不会说谎。”

  那双玻璃珠似的眼睛看过来,不躲不闪,谢盛低下了头,似不堪承受,但其实却不是,他既没有受伤,当然也没有愤怒。

  他说:“你是喜欢钱是吧?”

  宁亦重重的点头。

  “我有钱对吗?”

  也没有问题。

  宁亦点头。

  “你喜欢钱,而我有钱,等于你喜欢我,也没有什么不对。”

  妥妥的诡辩,宁亦困的没想和他继续说下去,草草的想结束话题,突兀的说了一句睡觉后,在挂断电话的前一秒。

  谢盛那双漆黑的眼眸愈发幽暗,“你和池江鹤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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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01爱钱。

  xs有钱。

  嗯,他爱我[狗头]

  第45章 只爱钱的庸俗炮灰(九)

  宁亦挂断了电话, 没来得及回应。

  倒不是因为心虚。

  毕竟从分开到如今,和池江鹤的交集可谓是一丁点也没有,人在国外, 他在国内,隔着一整个大西洋。

  台词本在桌上, 宁亦随手拿起来,翻了几页,看了一下时间, 就去了浴室洗漱,台词少背一点, 记不牢也没什么事。

  毕竟他也只是个配角,词再多也多不到哪里去。

  大不了就被徐蔺之追着骂没有演员的基本素养,反正被多说几句, 也不会少一块肉。

  二十分钟后,宁亦出了浴室,脸被热气蒸的绯红,头发没擦,水珠滚落在脖颈处, 带着丝丝缕缕的凉意。

  收拾了一会,宁亦接到了谢盛的视频,人和他一样穿着浴袍, 不过衣服没裹的严严实实,直直的裸露在眼前, 腹肌, 人鱼线,宁亦不羡慕,该有的他也有, 就是有点嫌烦,“你一天天衣服不好好穿?你出差在外面是不是也这样?”

  “在你心里我是这样的人吗?”

  “难道不是?”

  开屏的孔雀,宁亦在心里嘟喃没说出来。

  谢盛这人脸皮厚,什么事情都明说,就不会有什么顾忌。

  宁亦不用多想都知道,孔雀一词一旦开口,谢盛肯定不会向现在一样乖乖的,默不作声的把衣襟拉起来,而是扒拉的更开,笑眯眯的看过来。

  “怎么不擦头发?”

  “等一会就擦。”宁亦回答,瞥了一眼谢盛的头发。

  嗯,很好,是干的。

  “是准备继续熬?”

  “你以为我和你一样?”

  宁亦不擦头发这件事是和谢盛学的,当时的谢盛除了玩还是玩,经常湿着头发打游戏,水珠一滴滴的滑落,打湿衣领,也不在乎。

  薄唇叼着烟,狭长的眸遥遥望过来的时候,是桀骜不驯的戾气。

  脾气臭,看他的时候眼里总带种晦涩不明的烦躁,似乎他很碍眼,但又甩不掉。

  当时的宁亦将这归咎于谢盛的事多且活该。

  以爱的名义找了一个和白月光相似长相的替身,深深厌恶与其相似的脸,却又因为这张熟悉的脸而舍不得放手。

  爱恨交织,其复杂程度不亚于宁亦解高考数学最后那道大题。

  宁亦眸中神色闪了闪。

  谢盛爱打游戏,爱跑车,也爱到处去逛,书房的一整面墙都是他去世界各地的照片,满满的装不下。

  在最初,宁亦很难想象他会因为喜欢一个人而去找替身,所以他给谢盛找了一个最合理且避无可避的理由,他所爱的人已经不在了,所以他只能这么做。

  然而,谢盛却戳破了这一切,他说他喜欢的人在国外,这么远的距离他去不了。

  人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喝了很多的酒,眼睛还流着泪,又可怜又好笑。

  此种玄幻程度无异于太阳从西边升起,沈宁亦下一秒成为千亿富翁。

  找替身的理由莫名其妙,让人大跌眼镜。

  尤其是在谢盛说,白月光是池江鹤后,这种玄幻程度被推向了顶点。

  找白月光的男朋友当替身,宁亦不知道谢盛的脑袋是怎么长的,大概很奇特。

  谢盛:“去擦擦吧,到时候头疼,又要说,谢盛都怪你,我以前没这毛病的。”

  就比如打游戏这件事,宁亦不怎么爱打游戏,他打游戏还是谢盛带着他打的,一开始是某款大吉大利今晚吃鸡的射击游戏,到后来才是某农,因为没有接触过,死的总比别人要快好多,到现在,经历的多了,才勉勉强强的被称为高手。

  因为熟练就愈发的沉迷,被抓包熬夜在玩,就歪了个头,眨了眨眼,浓密的长睫一颤,微微一笑就是甩锅:“谢盛,我这不叫熬夜,我这叫通宵,还是你教我的。”

  谢盛没见过比宁亦还会甩锅的人,吃饭咬到舌头就说是他偏要和他说话,吃荔枝上火就说你明明知道为什么不拦着他,如此种种,数不胜数。

  谢盛回想,当初的宁亦是这样的吗?

  宁亦朝谢盛皱了皱鼻子:“我身体好着呢,别咒我。”

  微微卷翘着的发,脸颊贴近镜头,温润的像块薄薄的玉,轻轻一捏就要碎裂。

  湿答答的发蜿蜒的像展开的水底藤蔓,在光下与背景的夜色相称,孤寂的清冷感就冒了出来,脸颊漂亮如海中塞壬。

  妖异中夹杂着蛊惑。

  细白的脖颈,淡青的血色经络在皮下延展,脆弱的似乎一折就断。

  谢盛的呼吸在宁亦望向他盈盈一笑时陷入停滞,不过视线在触及滴落的发梢时,又恢复了正常,重复了一遍:“去擦头发。”

  宁亦没有桀骜不驯的说自己就不,白色毛巾在头发上擦来擦去,水不再滴的那么厉害,屏幕上落了水珠,宁亦去擦,发觉谢盛看他的眼神格外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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