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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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毓凝,我请你吃饭吧。”

  “好啊,你联系我助理排个号。”

  她推开楚创往前走,楚创狗皮膏药似的跟着,甩都甩不掉。

  “我们以前不挺好的嘛,这是闹哪出啊?”

  “不管你和程哥怎样,我们都朋友不是?”

  “毓凝,我到底哪做的不对,为什么第一天装不认识我,总不能是真对我念念不忘吧?”

  “我对你?”商毓凝回头将他从头看到脚,大大的眼睛里充满大大的疑惑。

  “你没长脑子也没长眼睛吗楚少爷?脑残粉的夸奖让你迷失自我了吗?忘了刚出道那几年被全网嘲了吗?”

  “你是什么很出名的人吗?海德格尔和费尔巴哈我都记不住全名,whoareyou?”

  “现在娱乐圈的问题就是,脚踏实地的演技派出不了头,但资本家的丑儿子一个接一个变顶流。”

  商毓凝劈里啪啦放鞭炮,楚创被她创得怀疑人生。

  要不怎么说她和程澈绝配呢,夫妻俩的嘴都抹了鹤顶红,吵不过就扑上去强吻演一出恨海情天,这样感情不好才怪。

  “我错了姑奶奶!”楚创膝盖一软,扶着墙屈膝半跪,“求您嘴下留德。”

  商毓凝见好就收,拍拍手要走人,手机叮一声响,苏廷昀说朋友生日不方便来。

  “看在你认错态度良好的份上,本小姐原谅你了,走吧。”

  楚创松了口气,屁颠屁颠跟上问:“去哪?”

  “不是请我吃饭?喏,对面那家餐厅,请得起么?”

  “那必须的。”

  又不是深仇大恨,怼过之后商毓凝看楚创顺眼多了,等餐期间看仔细端详一番乌龟王八面,觉得自己骂太狠了。

  帅还是帅的,不过比程煜澄差了点。

  再说,骂前男友丑,不就等于骂自己眼光差么?

  之所以装不认识他,是因为心里有气。

  大小姐前男友遍地走,从没在人身上栽过跟头,包括程煜澄,都是被她甩的那个。

  唯独楚创这孙子,竟然敢在她之前提分手。

  “就为这事不理我?”楚创磕头喊冤,“姑奶奶,那时你和程哥眉来眼去,我不提分手,等着头顶青青草原被人看笑话吗?”

  商毓凝拍下筷子,“我管你头顶青青草原还是黄黄沙漠,反正除了你没有男人跟我提过分手。”

  “我不是男人!”楚创说完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不是,你有把我当男人吗?祖宗,谁谈女朋友不亲嘴啊?”

  “你也没叫过我亲你啊。”

  “……”

  楚创吐出一口气,按着额际,“实话说了吧,我最开始没想和你谈。”

  商毓凝阴阳怪气,“哟,那是我追的你咯?”

  “不是吗?是你突然把男朋友标签贴我脑门上。”

  “是你先孔雀开屏英雄救美。”

  “那是为了程哥!”

  一声吼完,双方都懵了。

  车开进庆迎雅墅,她还没从楚创所说的往事中抽出身来。

  岁月像堵高墙,封存她不愿意回想的高中记忆。原以为自己早已淡忘,但经楚创添砖加瓦,那堵墙轰然倒塌。

  于是往事如瀑布倾泻而下,她避无可避。

  “到了。”楚创打个响指,“明天见。”

  “不进去看看程煜澄?他今天去见了亲妈,心情不太好。”

  “那我更不能去了,害你失踪他还记恨着,这时候出现……”楚创抹了下脖子,“我怕变成大体老师。”

  屋里只开了盏吊灯,透亮地砖上冷光荡漾,空调温度出奇得低,整幢别墅宛如一个巨大的冰柜。

  或许说成太平间更为恰当。

  没找到合脚拖鞋,她光脚踩上地砖,一股冷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程煜澄?”

  回声悠悠传回耳际,无人应答。

  上楼,书房和卧室都没开灯。

  “程煜澄,你在吗?”

  别墅里静得不太正常,说一句话就有回音,她有点害怕。

  忽地,楼下传出窸窣动静,她打个哆嗦,拍拍小心脏,猫着腰下楼。

  循声找去,来到厨房前。

  磨砂玻璃推拉门,看不清里面情景,只能模模糊糊地辨认出,冰冷的灯光晕染开灰灰的影子。

  她移开门,手机啪地落地,接着后脑勺仿佛被鲨鱼夹夹住。

  程澈抬眸望来,镜片后的双眼冷若寒潭,闪熠着微红的光。

  猩红眼眸中泛滥的杀意,白净双手沾染的鲜血,台上开膛破肚的鲈鱼,一切的一切,令她呆若木鸡。

  忘记尖叫,甚至忘记害怕。

  手术刀垂下去,程澈冲她微笑,绛红嘴唇机械地张合。

  “毓凝。”

  冷冰冰的,没有温度,像医生宣布病患死亡时间般平静淡漠。

  程澈放下刀朝她走来。

  鱼腥味和血腥味刺鼻,商毓凝反应过来退后,程澈顿住,她也顿住。

  无路可退了,身后是墙。

  双方四目相对,一者恐惧,一者漠然。

  程澈踢开挡路的手机,缓步逼近,阴影笼罩头顶,商毓凝抓紧裙摆,双腿发软,随时准备跪下去。

  手腕被攥住,程澈把她拖回厨房,粘腻的血蹭到皮肤上,好像戴了个红玉镯子。

  天旋地转,腰间一紧,她被架上岛台。

  手惯性往后支,不小心压在砧板上,直接碰到血淋淋的鱼,她抖如筛糠。

  他握住她双肩,强硬撞开她的腿,俯身压过来,贴着鬓发蹭,似在闻她。

  粗重鼻息将她眉眼描摹个遍,他好像特别贪恋她的气息,怎么都闻不够似的,吸一口气,呼吸就重一分,眸中杀意也重一分,像个变态杀人犯。

  “程煜澄,你别这样。”商毓凝声如蚊呐,当真怕极了他身上散发的腥味。

  可是,她越害怕,他好像越兴奋。

  手劲忽然增大,捏得她肩胛骨抽痛,血珠顺着锁骨流下,渗入衣缝,滚进□□。

  商毓凝皱眉推他,他纹丝不动,鼻间逸出情动的低吟。

  唇上蓦然一凉,程澈含住她的唇瓣舔吮,舌长驱直入,在口腔里肆意妄为,搅得天翻地覆。

  啧啧水声在脑海中炸开,他吻得愈发凶狠,商毓凝不断往后仰,怕从另一侧翻下去,不得不用双腿勾他的腰。

  这一勾犹如天雷勾地火,程澈疯了似的,松开一侧肩膀去捉她脖颈。

  颀长手指几乎将细颈握满,嘴吮着吻着变成啃咬,他咬破她的唇,汲取她的血,混着津液往喉咙里咽。

  太可怕了!

  她不争气地红了眼眶,狠狠咬他一口,手脚并用使出浑身解数终于把他推开一点点。

  程澈用拇指抚拭唇畔的血,按到食指上磋磨,瞅着她惊魂不定的模样,低低地笑。

  商毓凝一心想逃,并起腿跳下岛台,脚未着地,又被他单手捉着腰提上去。

  滋啦——这个疯子竟然动手撕她裙子,轻薄黑纱在他手上如同白纸,随便一扯就裂成两半。

  裙摆裂成飘带,白皙长腿若隐若现,黑与白的强烈对比,造成强有力的视觉冲击。

  他深吸一口气,眼尾那抹红迅速扩散,危险一触即发。

  “程……”

  程澈将食指覆在她唇上,笑着摇了摇头。

  尔后垂下去慢慢拨开稀碎黑纱,露出他留下的指印,盖上去,重重地摁。

  仿佛想把他的标记永远镌刻在她身上。

  疯了!简直疯了!

  商毓凝克制不住哽咽出声,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冰凉泪珠在手背炸开,程澈猛地清醒。

  下意识想为她拭泪,可抬起的手沾满鱼血,反而害她哭得更凶。

  “毓凝……”

  舌头拧成麻花,他说不出任何安抚的话,又心疼又自责,一拳砸在岛台上,惊得商毓凝放声大哭。

  “你别……别这样……”她泣不成声,“程煜澄,我害怕。”

  “别怕,我……”看她眼泪翻涌,他就想擦,看她惊惶恐惧,又不敢动。

  洗手,对,先洗手。

  打开水龙头,水哗啦哗啦冲下,汇入洗手池的水颜色越来越浅。

  程澈颤着双手,持续搓洗手指,指甲缝都不放过,搓得干干净净,才抽出纸巾,叠好,帮毓凝擦泪。

  手靠近的时候,她身子一斜,还是怕他。

  “对不起。”程澈丢下纸巾,小心翼翼抱她下地,提起外套披在她肩上,“你上楼洗澡,我收拾一下。”

  商毓凝闻言拔腿就跑,生怕程澈余疯发作再掐她脖子。

  跑出门转弯,余光瞥见他定定站在那,耷拉着脑袋,背影凄凉。

  手自然下垂,手背上沁出的血珠滴滴嗒嗒。

  可见打上岛台那一拳,他压根没考虑自己的手以后还要不要拿手术刀。

  颈上的血手印黏黏糊糊,好像他的手还掐着她脖子。

  商毓凝不是第一次见他发疯,高三那年,他差点失控掐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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