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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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办?”她不免有些担心。

  “……再来一次?”

  他提出了一个不太好的主意。

  云惜翻过身,看向床边站着的纪珣,高大身材的阴影几乎将她全部笼罩在其中。她望向他漠然幽深的双眸,看不出其中的情绪。

  “这样不太好吧?”

  她承认他身材不错,人也有劲,也确实是唯一和她亲近过的人,但是……

  *

  子时。

  云惜缩在锦被里,香汗淋漓,大口喘着粗气,缓解方才瞬间登上云端的刺激。

  她发丝散乱,瞳孔有些涣散,看着头顶的床帐,心道完了。

  她没救了。

  “还要吗?”

  肌肉线条漂亮的小臂拾起她的湿发,在指间把玩。

  纪珣俯身,压近她,语气依然凉薄,耳根却有一片抹不掉的绯红。相比之下,他显得从容许多,额头有些细汗,仿佛只是热了个身。

  云惜闭着眼睛,思绪还在方才的愉悦之中,半晌缓不过神。

  才半天,他进步这么大,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刚才的药白擦了,床褥也湿了一片,她不想惊动府内侍女,等会儿可有的折腾了。

  云惜无力地抬起手臂看了看,红斑消退了一点,但还在。

  “这是什么鬼药……”

  居然能持续这么久,到底还要几次?

  云惜已经没力气再继续做下去,她终于妥协了,打算明天请个大夫来看看。

  她翻了个身,打算把这个念头告诉纪珣,一转头,看到对方勃发的胸肌,热乎乎地贴着她的脸。

  云惜挪远了点:“明日你去长安城里寻个大夫好不好?早去早回,不要声张。”

  都到这个份上了,她也没什么好尴尬的,反正已经坦诚相见了好几回,干脆就这么窝在他身上。

  纪珣半靠在床头,眉眼慵懒,垂眸看向怀里的人:“……”

  她真会把他当骡子使唤。

  伺候到半夜,一大早还要他出去跑腿。

  “嗯。”

  他也很想知道这药到底是怎么回事。

  “要去沐浴么?”

  云惜点头:“床褥和被子也要换,可是我不想让别人知道。”

  纪珣薄唇轻抿,思忖须臾。

  又在玩什么新花样?

  一开始,明明是她先告诉公主府内的人,他们之间有关系。

  “殿下先去臣房里休息,剩下的臣来收拾。”

  反正都睡过人了,睡床也是一样的。

  云惜没有拒绝,任由纪珣用衣袍将她包裹住,打横抱起。

  *

  纪珣的住处很冷清,周围没有其他人住,因此两人的动作还算隐蔽。

  云惜从来没进过他的住处,他的卧房和他本人一样冷淡无味,屋里几乎没有任何装点,朴素又整齐,干净到甚至没有多少人生活过的痕迹。

  “殿下累了可以先睡。”

  纪珣将她放下,盖好被子,悄无声息地关上房门。

  云惜缩在他的床上,鼻间全是熟悉的冷香,和纪珣身上的如出一辙。

  她好奇地打量屋内,发现书桌上叠放着许多书籍,似乎是兵法和治国策论方面的,她不知道他竟然还有这种喜好。

  墙角,放着一个灯笼,里面是许多被制成干尸的焦尾蝶。

  她送他的那枝牡丹,至今还插在花瓶里。

  云惜不禁裹紧了被子,陷入沉思。

  如果之前在南诏王府是因为药的作用,那今晚又算什么呢?

  虽然也是为了解药,但他们都无比清醒,你情我愿……她不太确定纪珣心里是否愿意,还是只为了帮她。

  云惜忽然发现,她好像对这种事也并没有那么排斥。

  她不抗拒和纪珣的亲密,他的靠近反而会让她心跳加快,浑身燥热。虽然不太好意思,情到浓处,也会试着回应他。

  她是不是……

  脑子里冒出那个想法后,云惜也被自己惊住了,她愣了一会儿,随后回过神。

  可是,她还不知道纪珣的意思。

  他在床上也冷着脸,像执行任务一样,八成是不怎么喜欢她的。

  云惜沉默片刻,心情有些难以言喻。她翻了个身,正准备先试着入睡。

  然而她还未闭眼,忽然看到枕头下有块淡粉色的布料露出一角。

  明显是姑娘家的。

  云惜心中一沉,她伸出手,轻轻拽住那块布料,扯了出来。

  下一刻,她瞪大了双眸。

  “……!”

  这根本就是她当初弄丢的那件小衣。

  怎么会在他这里?

  第48章 试试

  看到这件熟悉的小衣时,云惜的脸蛋又烧了起来,她万万没想到,自己丢失许久的东西会在纪珣房里找到——还是以这种方式。

  是巧合吗?他恰好捡到,想还给她,但是忘记了。

  仔细想就不太可能。

  云惜盯着那件粉荷小衣,打量片刻。没有一丝破损和脏污,反而像是被精心保管着,不过在他这里放得太久,已经混合了他被褥间的味道,女子闺房沐浴的熏香和男人独有的冷香交织,好像他们曾在这张床上做过什么一样。

  现在的确是做过了。

  “……”

  纪珣从那时起便已经对她有想法了吗?

  偷藏小衣这种事,放在以前,打死她都不会相信纪珣能做得出来。

  没想到他平日总是冷着脸,私底下这么闷骚。

  ……所以今晚,他们真的算是你情我愿?

  云惜很想去问,问他对她到底是什么看法,但又怕是自己误会了。她对待感情一事小心谨慎,哪怕十分中有一分不确定,她也不敢擅自行动。

  如果换作从前,她可能会大方直接地问他任何事,可是现在反倒畏手畏脚了。

  为什么会这样?

  云惜闭眼。

  或许,她应该是喜欢上纪珣了。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她喜欢上了这个保护她、事事都顺着她的男人。

  正因如此,每晚才会梦见他,醒来后也不觉得厌恶,反而会面红耳赤地回想。她想看他笑,想送他喜欢的宝物,想把最甜的蜜杏留给他。

  他也是这样吗?

  其实云惜分不清他对她言听计从、舍命保护她,到底是出于职责还是感情,毕竟他从入府以来就是这样,从未改变过。

  不如找个机会去问问他。

  云惜脑子里冒出这个想法,正思索着什么时候比较好,这对她来说是件大事,不能太随便。

  门忽然被推开。

  “殿下,臣已经叫了水过来,麻烦殿下先藏好。”

  云惜下意识把小衣往被子里塞,随后轻声应道:“嗯……好。”

  现在还不是时候。

  她原模原样地把这件小衣塞回枕下,没过一会儿,婢女和小厮们抬水进来,她整个人缩进被子里。

  然而百密终有一疏,在云惜看不见的地方,她的一段黑发从床边垂落。

  ……

  负责夜半伺候沐浴的婢女名叫知春,和圆荷一直是关系极好的密友,多少也从圆荷口中听说过公主和纪侍卫的事。

  纪侍卫在公主府众人眼中虽然是尊冷面凶神,但他事少,从来不会仗着公主撑腰恃宠而骄,对待其他下人都是一视同仁地……视而不见。

  他沐浴向来有固定的时辰,平常都不会半夜叫水折腾其他下人,但今日却是个例外,不仅要了大浴桶,还要撒花瓣。

  知春虽然疑惑,但也并未多说。送水进来,临走之时,无意间看到了他床榻上的被子。乱糟糟的,和周围一丝不苟的布置显得格格不入。

  而后,她便看到被子里掉出一截头发,乌亮水滑,一看就是女人的。

  知春顿时被吓了一跳,深更半夜,纪侍卫居然在府内金屋藏娇。震惊过后,正主进来了,知春连忙收敛了神色,低下头。

  “你们可以走了,没有我的

  允许,谁也不准靠近东厢房。”

  “是。”

  知春默默跟着众人退下,心中却不平静。

  她一定要把这件事告诉圆荷和公主。

  ……

  半刻钟后,门窗都被锁住。

  “人走远了,殿下。”

  云惜掀开被子,脸都被憋红了,她看了一眼屋内,只有纪珣一人。

  终于可以洗洗了。

  她走到浴桶边,正要脱衣裳,却发现纪珣还在原地站着,似乎没有要避开的意思。

  想到刚才发现的东西,云惜不禁感慨。

  现在连装都不装了吗?

  “那个……你要不要洗?”

  前半夜,他才是出力更多的那个,出了一身汗,如今额头前的碎发还湿着。

  纪珣:“只有一桶水,你用。”

  再叫第二次,该让人怀疑了。

  “那你怎么办?”云惜看得出来他有点洁癖在身上,不然也不会把屋子收拾得比她寝殿还整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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