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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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执野没滚:“洗手间在右边。你要去哪?”

  “你他妈管我去哪。”时景拧了眉毛,还想说话,又一股作呕的难受上涌,“呜……”

  草。

  得上楼吐一会。

  再躺躺。

  时景看了眼外面,直接往电梯走。

  刚踏了一步,手腕被抓住。

  时景:“?让你别管闲事,你听不懂——”

  腰间突然一紧。

  脚下踩空。

  “?”时景还没反应过来,看着莫名其妙开始后退的地板。

  他被陆执野拎起来了。

  单手。

  意识到这是什么情况,时景一拳就往陆执野身上打——

  差点失去平衡。

  左右晃了两下,摇摇欲坠了两秒,身体又重新稳住。

  陆执野一手托在他的腰上,另一只手还能腾出来把他的背后按住,让时景动弹不得。

  时景短暂震惊,血气上涌:“放我下来,你有病??”

  他一嗓子落下还带回音,整个走道的感应灯全亮了。

  闪耀白灯把两人此刻的状态照得一清二楚,映在旁边的玻璃墙上,他几乎是被抗在陆执野肩膀上。

  顺带也照清楚了走廊里一连串的房间,以及房间上其他选手们的名牌。

  时景:“……”

  时景把第二声叫骂咽了回去。

  要是有人被他喊醒推门出来看见这一幕,时景发誓他当场就跟陆执野决一死战。

  几秒后,时景被放到洗手池边。

  陆执野打开水龙头,让他撑在上面。

  言简意赅:“吐。”

  “……”你训狗?

  时景的眼神差点变成刀子扎到陆执野脸上,开口的一瞬,所有脏话变成一声:“呕——”

  他差点来不及避开,吐到陆执野满身。

  时景从来没在别人面前这么狼狈过。

  整个洗手间只剩哗哗水声和他的接连不断的“呕”,恨不得把脑仁和胃一起吐干净。

  十几分钟后,时景几乎已经完全没了力气。

  他靠在洗手池边,漱了几下口,勉强把自己收拾干净。

  旁边有抽纸巾的动静。

  几张纸递到他脸前。

  时景没多余精力再跟陆执野讲话,整个咽喉食道都火辣辣地疼,甚至比吐干净之前更虚弱了。

  他接过纸,胡乱在脸上抹了几下,把脸上的水擦干。

  听见陆执野在旁边拨了电话。

  是在叫sfd的队医来问诊。

  “我不需要。”时景哑着不成样的嗓子,“上楼睡一觉就好了。”

  陆执野看了他一眼。

  时景稍微疑惑了半秒,转头望向镜子。

  跟镜子中脸白得像鬼一样的人对上视线。

  时景:“……”

  胖经理头一次凌晨三点还在跟人打电话,而且电话还是他的同行。

  对家经理的崩溃隔着电话都能传到胖经理心里:“三天时间,热搜上了五次!!次次都是跟不同的女生……”

  胖经理听热闹不嫌事大:“人家不是自己处理得挺好的。”

  对家经理:“你意思是我还得谢谢这小子??”

  “那我也没这么说。”胖经理道。

  说完突然觉得这段对话有点耳熟。

  好像他现在的德行像极了前不久在他面前吊儿郎当不肯签字的某个青训生。

  “……”胖经理把翘起来的腿放了下来。

  对家经理喝多了,什么话都往外倒:“你们sfd的那群小子,为什么从来没闹出过谈恋爱的新闻?”

  “别把你队员那一套往我们身上沾。”胖经理自豪道,“我们sfd的都是单纯好孩子,哪有精力搞恋爱。”

  对家经理嗤了一声:“单纯好孩子?”

  胖经理道:“当然,我们sfd的连晚归都会跟我打报告——”

  “咚。”

  门外突然传出什么动静。

  胖经理吓得一键静音。

  他看了眼时间。凌晨四点三十九。这个点……再怎么熬夜的人也该睡了。何况他们俱乐部一向是不提倡黑白颠倒的。

  胖经理扫了眼办公室,拿起旁边的海报卷筒,蹑手蹑脚开门。

  和同样听见动静回头的陆执野在黑漆漆的走廊四目相对。

  “小陆?”胖经理诧异。

  下一秒,他发现不止陆执野。

  他怀里还有个人。

  看架势,像是喝得不省人事,被抱回来。

  醉酒。

  晚归。

  怀里抱了个人。

  那一瞬间,胖经理已经从事情经过想到了明天的微博标题,以及应对绯闻的无数种预案。

  “喂?你他妈诳我吧,晚归还会跟你打报告?你家那几个……”

  胖经理把电话“咔”地一声挂了,才听见陆执野搂着的那个人极度不耐烦的一句:“你到底走不走?不走就放我下来,我自己上楼……”

  “小甜甜?”胖经理觉得他一生的大起大落都在这几秒经历完了,“怎么是你?”

  时景要死不活地从某个比铁还硬的臂弯下抬起头。

  两秒,他用快断气的声线无差别攻击全世界:“不是我,还能是你?”

  胖经理:“……”

  凌晨被惊动的队医来检查完,窗外已经亮了。

  确认没什么大事,胖经理被陆执野送了出去。

  等他回来,队医才给他看时景的检查报告。

  “我建议给他安排一下心理医生……服药自尽其实是很痛苦的,哪怕救回来了也对身体损伤很大,如果再经历一次的话,身体会……”

  “服药自尽?”陆执野抬眼。

  “对。额……你不知道?”队医以为他已经了解过时景的状况。

  陆执野仔细看检查报告:“什么时候?”

  “看现在身体恢复的情况,应该是一周前左右。”队医道,“他年轻,底子也好,损伤没到不可逆的程度。”

  时景闭着眼睛听两个人在旁边嗡嗡嗡,不晕的脑袋又有发作的迹象:“怎么治?”

  队医顿了顿,看向沙发上的青年:“我今天开个药你吃,吃完就不会再吐了。如果可以的话,最好再加个针灸,你看怎么样?”

  “不针灸。”

  “可以。”

  两道声音同时发出。

  时景睁开眼:“治我还是治你?”

  “……”顶着两个人的视线压力,队医擦了擦汗,还是对陆执野道,“那我去拿电灸的工具。”

  时景:“……?”

  妈的。

  这个俱乐部就没一个有自己主见的人吗?

  治病不是应该听病患的诉求?

  他还没想完,沙发靠背猛地一降。时景整个人变成了平躺。

  时景:“?”

  陆执野平静看着他:“这样舒服一些。”

  时景:“……”

  没精力跟他争执,时景直接躺平摆烂。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他听见开门动静。队医回来。

  又几分钟后,衣摆和裤腿被人轻轻卷了起来。

  “嘶——”

  一针扎到他肚子上,时景差点整个人弹起来。

  队医不好意思地笑了下:“这个位置叫中脘穴,是会稍微有点疼。”

  “……”

  队医道:“下一针是天枢穴,也会有点痛。疼的话可以叫出来。”

  陆执野怎么他妈的还没走?

  余光瞥到他的裤脚,时景硬是把“嗷”的一声咽回了肚子里。

  被扎了肚子、胳膊、腿。时景基本上成了半个刺猬。

  躺在沙发床上不能动弹,他烤着医生弄来的红外线灯,一开始的胀痛过去,逐渐变成舒适。

  时景歪过头,皱眉避开顶灯,闭上眼。

  虽然是男性的体格,腰却出乎寻常地瘦,肚子上也没肉,呼吸都能看见微微突出的骨头。

  脚踝也细。

  躺在深色沙发上,衬得白肤色更明显。

  “差不多30分钟后我来拔针。”队医小声对陆执野道。

  陆执野掩了目光,很轻点了下头。

  -

  时景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接近中午。

  他居然在这个医务室睡了一晚上了。

  随着他坐起身,身上有什么东西滑到地上,时景捡起来,发现是一条薄毯子。

  上面还有一股混着薄荷还是松香的味。

  跟他昨天被夹在胳膊中间在陆执野身上闻到的一模一样。

  时景抿着唇,翻身就起来要找人算账,结果脚踩到地上一软,差点“嗷”地一下行了个跪拜大礼。

  “……”他妈。

  为什么扎完针灸腿会这么酸??

  陆执野不会趁他睡着打了他一顿吧。

  “你醒了?”时景出门,迎面对上昨天的胖经理,“小陆刚走,他开会去了,可能过几分钟出来。”

  时景:“……我没说要找他。”

  找他也是去给他一拳。

  “噢。”胖经理上下打量了他几眼,“你这孩子,怎么身体不舒服也不说呢,昨天大半夜的,我看见小陆抱了个人回来,我还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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