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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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雍王谋逆,帮陛下处理了些手尾。”他轻描淡写地说道。

  姜姝宁眉心一跳。

  前世明明安分守己、只给瑞王当助力的雍王,这一世竟会谋逆,看来少不了萧凌川的推波助澜。

  为了他那条至尊之路,他正冷酷地一一清除所有的绊脚石。

  她正出神,萧凌川已上前一步,抬手想抚摸她的脸。

  随着他的靠近,那股血腥味陡然变浓,霸道地钻入鼻腔。

  姜姝宁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没能忍住,侧过头干呕了一下。

  萧凌川的手僵在半空,瞬间明白了什么。

  他看了一眼自己沾染了无形煞气的双手,默默后退一步,拉开了距离。

  “……本王先去沐浴。夜深露重,你快回屋。”他的声音,竟带上了一丝狼狈。

  萧凌川沐浴完毕,带着一身微湿的水汽回到卧房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画面。

  屋内地龙烧得暖意融融,姜姝宁正坐在铺着厚毯的地衣上,温柔地给那只小黄狗掖好褥子的一角。

  小家伙睡得正香,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咕噜声。

  而她脸上那份恬静安然的神情,是他许久未曾见过的。

  他不禁想起前世。

  无论他多晚归来,总有一盏夜灯为他而留;无论冬日多寒,被窝里总有她提前暖好的汤婆子。

  那份无言的等待,曾是他习以为常的温暖。

  可如今,这份温暖,她竟悉数给了一只狗。

  前世种种,竟如一场遥远而模糊的幻梦。

  巨大的失落与嫉妒啃噬着他的心,让他周身的寒气几乎要压过室内的暖意。

  他无声地上前,高大的身影将她与小狗笼罩在一片阴影之下。

  姜姝宁有所察觉,抬起头,眼中的温柔瞬间褪去,化作一片疏离的平静。

  下一刻,萧凌川不由分说地弯腰,将她打横抱起,大步走向床榻。

  他将她塞进柔软的锦被里,欺身而上,将她困于自己与床榻之间。

  “你对一条狗,竟比对本王还好?”他低头看着她,声音压抑,带着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委屈与酸涩。

  姜姝宁在心中冷笑:是啊,因为狗不会算计我,更不会将我囚禁于此。

  但她嘴上却扬起一抹极淡的、挑衅的弧度,迎上他幽深的目光,轻声反问:“王爷金尊玉贵,为何要跟一条小狗相提并论?它会摇着尾巴迎我,开心了便汪汪叫。王爷……会吗?”

  那双清亮的眸子里,明晃晃地写着“你不如狗”。

  “不会。”萧凌川的目光落在她一张一合的殷红唇瓣上,眸色骤然变得晦暗而危险。

  他俯身,气息灼热地喷洒在她耳畔,声音喑哑如砂纸磨过,“但本王……有的是法子讨王妃‘欢心’。”

  话音未落,一个带着惩罚与掠夺意味的吻便狠狠地落了下来,堵住了她所有未尽的嘲讽。

  这一夜,注定在无声的抗拒与强势的掠夺中沉沦。

  翌日清晨,姜姝宁在一片酸软中醒来。

  当她看到自己雪白的肌肤上,遍布着青紫交错的暧昧痕迹时,气得浑身发抖。

  她攥紧了被角,咬牙切齿地低声咒骂:“萧凌川……你简直是属狗的!”

  第301章 金矿唾手可得

  很快,京城的地牢便空了一半。

  那些曾效忠于雍王的精兵,在一夜之间,从阶下囚变成了流放犯。

  一队队枷锁加身的士兵被押解出城,队伍绵延,朝着西榆的方向,消失在漫天黄沙中。

  凌风亲自带队,名为押解,实为看管,务必将这些人牢牢钉死在那片贫瘠的土地上。

  宫里的萧政贤对此乐见其成。

  雍王这个心腹大患一除,他便觉龙椅稳固了不少。

  至于那几千精兵的去向,是死是活,是流放还是坑杀,他根本懒得追问。

  光阴荏苒,京城的冬雪融了又积,姜姝宁腹中的胎儿已满八个月。

  她的身子愈发沉重,行动间总带着几分迟缓,可那张脸却依旧清减,唯有眸光,在无人察觉时,沉淀出一种近(乎)冷酷的静。

  这日,大理寺传来一个消息,在京中掀起了一阵不大不小的波澜——瑞王萧修湛,死了。

  官方的说法是,前些时日被牢里的毒虫蛇蚁咬了,伤口溃烂,没熬过去,感染而死。

  可私下里传出的风声却阴森得多,说他死状极惨,浑身肿胀流脓,面目全非,根本辨不出人形,临死前哀嚎了整整一夜,声音凄厉得像是地府爬出的恶鬼。

  兄长的大仇得报,姜姝宁听到消息时,只是平静地抚着自己高高隆起的腹部,感受着腹中胎儿有力的胎动,唇角勾起一丝若有似无的冷意。

  瑞王一死,曾经煊赫一时的王家,就像一棵被抽去主干的大树,轰然倒塌,只剩下簌簌发抖的枝叶。

  不出三日,镇国将军王德山亲自登了景王府的门。

  他穿着素色常服,曾经挺得笔直的脊梁如今佝偻着,一见到萧凌川,便双膝一软,重重跪了下去。

  “王爷!”王德山老泪纵横,声音嘶哑,“求王爷发兵西征,救救老臣的长子吧!”

  萧凌川坐在主位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并未叫起。

  “瑞王殿下……已经薨了,我们王家,我们王家再无依靠了!”王德山匍匐在地,额头抵着冰凉的地砖,“老臣愿将半枚虎符奉上,并将王家在西榆的所有私兵悉数交由王爷调遣,只求王爷……求王爷成全!”

  话音未落,他颤抖着从怀中摸索出半截通体泛着冷光的白金虎符,高高举过头顶。

  那半截虎符,在厅堂的光线下,折射出诱人的光芒。

  萧凌川的指尖在扶手上轻轻敲击,掩饰着胸口翻涌的情绪。

  西榆的金矿已经有了眉目,凌风的密信昨日才到,金矿的具体位置已经探明。

  但雍王那批旧部,个个都是桀骜不驯的兵油子,根本不听号令,再加上西洲国的人时常越境骚扰,逃的逃,死的死,如今能用的人已所剩无几。

  开采金矿,迫在眉睫。

  若能将王家在西榆的私兵尽数收入囊中,金矿唾手可得。

  到那时,他只需将大邺境内的三分之一金矿上缴国库,堵住萧政贤的嘴,剩下的三分之二,便足以支撑他走完那条通往至尊之位的最后一段路。

  萧凌川本已打算应允,开口的瞬间,心念电转。

  他抬起眼,神色已然恢复了古井无波:“将军先回吧,此事重大,本王需从长计议。”

  王德山见他不肯应允,脸上血色尽褪,却也不敢再多言,只能被人搀扶着,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萧凌川回到寝殿时,屋内暖意融融。

  姜姝宁正倚在软榻上,手里拿着一双小巧的虎头鞋,一针一线地缝制着。

  她神情专注,侧脸在烛光下显得格外柔和。

  他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拿起另一只已经缝好的小鞋,放在掌心,只觉得新奇至极:“你居然还会做这些东西。”

  姜姝宁头也未抬,手指灵巧地穿针引线:“这有什么难的?我让凌芜去京里的成衣铺,照着刚出生的婴孩尺寸要了样子,又挑了些软和的布料,学着做罢了。”

  “王妃学什么都快,”萧凌川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赞叹,“想来将来,定是个好母亲。”

  他伸手,轻轻握住她没有拿针的那只手,她的手有些凉,被他温热的掌心包裹着。

  “今日来,本王是有个好消息要告诉王妃。”他看着她的眼睛,想从里面找到一丝真正为他而起的波澜,“瑞王死了,死在牢里。听说死前受尽了折磨,你兄长的大仇,算是报了。你……高兴吗?”

  “妾身自然高兴。”姜姝宁终于抬起眼,目光清凌凌地望着他,话锋一转,“可王爷,瞧着倒像是不太高兴?”

  萧凌川一滞,没想到她竟如此敏锐。

  他松开她的手,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她隆起的腹部上,声音有些沉闷:“镇国将军方才来过了。他想让本王带兵西征,还拿出了半枚虎符投诚。可本王……想等你把孩子生下来,再做打算。”

  姜姝宁抚摸着自己的肚子,脸上漾开一抹温和的笑意:“王爷早就该西征了。就算不是为了军功,也该为了西榆边境的百姓想想。如今瑞王已死,王家群龙无首,只能攀附王爷您,这正是将王家势力一举拿下的绝佳时机,王爷怎能犹豫?”

  她顿了顿,继续道,“况且,妾身在王府里很安全。有凌芜在,还有孙神医也随时能请来,王爷实在无需担心。”

  “女子生产,犹如一只脚踏进鬼门关,本王如何能放心?”萧凌川皱起眉,语气里是实实在在的担忧。

  “王爷这是信不过妾身,还是信不过孙神医?”姜姝宁轻笑一声,那笑声像羽毛,轻轻搔刮着他的心。

  她微微倾身,靠近他一些,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股蛊惑人心的力量,“况且……王爷若能在此次西征中挣得军功,将来,不也能名正言顺地为妾身……向陛下去讨一道洗脱罪名的圣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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