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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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他所愿,甘甜的汁液源源不断的滴到他口中,慢慢身上的滚烫褪去了,疼痛也消散了,浑身懒洋洋的舒服,像是能睁开眼睛了,抬头望去,他仿佛置身一个贴着红色大喜字的洞房中。

  他不知为何会这么突然就娶妻,也不知他的妻子是谁,脑海里有个声音对他说,他们已经拜堂了,他应该做丈夫该做之事。

  后来肩膀上的刺痛让他有瞬间的清明,只来的及看到一大片雪白刺眼的嫩白肌肤,就被欲望拉回了沉沦的海浪中。

  待刘虎找到他时,他仍旧昏迷,奇怪的是身上衣物都被脱下,着急离开的刘虎没有细究,慌忙帮他套上衣服,还有拾起这个刘虎以为是他的香囊。

  若不是这个香囊和肩膀上的牙印,赵临漳以为那是自己做的一个梦。

  后来他醒来,亲自再去那山洞,看到有藤蔓被石块研磨的痕迹,带了那藤蔓回来给御医查看。

  才知这藤蔓乃是能让人致幻的毒草,还有常人所不知的催情功效,虽有清热解毒,一般常人不敢用它,用量轻如同他这样陷入幻觉被欲望驱赶,用多了还能致人发狂而亡。

  山洞里还有一个装着干枯药草的竹筐,他想应该是山下村庄里的姑娘上山采药遇到了他,一片好心救了他,他却夺了姑娘家的清白,当下之急就是找到那个姑娘。

  醒来时,晨光如碎金,洒满窗台,赵临漳已经好几日不曾梦到那个姑娘了,耳边喘息哭泣声仍在回绕,果然,身下一片湿冷,从前不知男欢女爱,初尝后便食髓知味,他这样禁欲之人都每做荒唐之梦。

  起身换上干净衣物,将搓磨得变形的香囊捏回原样,再仔细放到胸口,想想不妥,这样放在在胸口里会被衣服磨到,磨几次怕会破了,便将它放在枕头下。

  香囊最是普通的人家常用布料,里面装的都是些常用的香料,可以驱虫醒脑,这样每家每户都有的香囊也根本找不到它的主人。

  贼匪已经全部抓拿下,昨日刚全部定罪,以后有时间可以多陪陪这个可怜的孩子了。

  昨日那孩子对他笑了,他情不自禁嘴角微扬,以前一直不喜这些小家伙,哭声扰人,真自己养了一个,每每看来都是可爱。

  第3章 人找到了 赵临漳再去看孩子时,刚……

  赵临漳再去看孩子时,刚行至门口,一曲婉转轻柔的曲调如潺潺流水般幽幽响起。

  他挥手制止了要行礼的丫鬟,而后驻足在门口,这样空灵幽远的声音仿佛有种神奇力量,能洗涤掉身上的烦恼和阴霾,让人内心平静。

  沈云容抱着孩子一边唱着歌谣,一边缓缓踱步,轻拍孩子哄睡,走到门口,一抹高大的背影将她唬了一跳,哼着的曲调戛然而止。

  四目相对,沈云容大脑一片空白,忘了得行礼。

  赵临漳先开口:“唱得好。”

  这一句如同冷水滴入滚烫的油锅,在沈云容脸上炸出一片红晕,她胡乱哼的曲子,也不知赵临漳听了多久。

  “奴婢不知王爷到来,请王爷恕罪!”行礼后才有些后怕,听说王爷不近女色,最不喜无礼之人。

  会不会怪罪她没有行礼,忐忑不安的抱着熟睡的孩子不知所措。

  “是本王没有出声,没有惊吓到孩子吧。”赵临漳眼睛只看着孩子。

  “小公子睡熟了。”沈云容结结巴巴的说道,这会没有丫鬟没有刘虎,只有她和庄王,隔着一道门槛。

  “孩子最近如何?”这么久了,赵临漳想起来自己还没有细问过这个孩子的日常。

  “小,小公子一切安好,白日里每隔两个时辰左右便会吃奶,夜里只醒来一次。”赵临漳踏过门槛朝她更靠近,沈云容回复道,恨不得抱着孩子后退一大步。

  男人身上清冷的气息扑面而来,沈云容抱住孩子的一手掐在另一只手背上,疼痛才让自己不至于双腿发软滑落跌倒。

  “我来抱抱他?”赵临漳看着睡着了小嘴还在吧唧的孩子,忍不住伸出双手,小家伙醒的时怕他不让他抱,睡着了应该可以给他抱了。

  沈云容哪里敢说个不,赵临漳身高她一头,她踮起脚尖把孩子轻轻放置在他手臂上。

  赵临漳握过刀剑,砍杀过匪贼头颅的双手此刻却如临大敌,小小的软软的温热一团,他僵硬着胳膊,保持着弯腰的姿势一动也不敢动。

  这般僵硬生疏的模样让沈云容心中对他的害怕消散不少,看小公子不舒服的挣扎一下,忍不住说道:“王爷你放松一下。”

  从没抱过孩子的赵临漳根本不敢动,沈云容实在看不下,大着胆子将他的手臂往回推:“王爷你把手放松。”

  “这怕要掉下去了!”赵临漳在小思梁又一次扭动身躯时慌乱的把孩子塞回给沈云容。

  慌乱中他只觉触到一处柔软,沈云容也察觉到了,她的脸噌一下红如胭脂。

  赵临漳除了和那个姑娘亲密还未和别的女子如此接近,他窘迫的转身:“本王还有事,你好好看顾孩子!”

  逃离似的冲出房门,赵临漳知道自己刚才不经意触碰到了什么,他是无意,却不知自己会这么心虚。

  赵临漳离开,连带着无形的压迫离开,她松了一口气,刚刚被触碰到胸口也不在意。

  只是高高在上的王爷好像比她还要窘迫,像他这样身份的矜贵男人,多少美人围着他转也不足为怪。

  奇怪的是她来王府里这么久,不曾见过一个像是王爷妻妾的女子,她想不明白,便不再去想,现在最重要就是多赚点钱,这样才能早点回家。

  再次从噩梦中惊醒,沈云容坐起身,梦里男人的气息温热,喷洒在她身上,引起一阵阵颤栗。

  藤蔓的汁液的气味不断钻入口鼻,男人拉住她的时候,她恍恍惚惚,不然她是可以逃开的,那时候她没有推开他,说起来也不能全怪那人。

  母亲说道那个藤蔓的毒性,以前还会有人用来给牛马吃了配种,只是经常会毒死牛马,后来慢慢人们便不敢用它来做药了,她才惊觉她差点害死那个男人。

  藤蔓能致人身亡,她辗转害怕了一夜,终究是逃不过自己的良心,她是想救他不料却害了他。

  隔日鼓起勇气,再去山洞,那里已经没有男人的踪影了,不知他是生是死,山洞口的藤蔓被扯坏了一大个缺口,现在上山的人路过就能发现这个山洞,她不敢久待,怕被人发现,匆忙离开。

  她若不救他,他也熬不过去那一夜。

  那一瞬间,她对那个男人的恨全都消散,只是有了女儿,是她万万想不到的意外。

  想到她当初得知有孕,天翻地覆,以为这样的人生到了绝境。

  还好母亲拦住了寻死的她,有了可爱的女儿,她这些苦没有白受,女儿将她的生活全部打乱,但也是女儿的到来让她的日子有了希望。

  白日还得照看小公子,沈云容不再想,闭上眼睛强迫自己睡去,那个男人,就当他死了,若他要找她索命,也来找她一人就好。

  郑珠儿家中有事,与李嬷嬷求了这几日白日由沈云容照看小公子,沈云容倒是没有意见,只是这平日里一个月见不到两次面的王爷,每日都会来看小公子。

  兴许是熟悉了,小公子偶尔也会愿意让王爷抱一下。

  这日她刚喂饱小公子,李嬷嬷身边的丫鬟柳玉来唤她:“沈奶娘,薛小姐过来要看小公子,王爷让你抱小公子去后花园。”

  沈云容忙整理好衣裳,抱着咯咯笑着要和她玩的小公子跟着柳玉。

  这还是她进府这么久,有外人要看小公子。

  刚到后花园垂拱门,一道女声气恼喊道:“表哥,你未婚妻都过世那么多年,你难道忘不了她,才一直不成婚?”

  原来这王府里还没有王妃,沈云容不知看起来威严可怖的庄王还是这么长情的人。

  “这不是你小姑娘该问的。”赵临漳声音淡薄疏离,没有作为表哥对表妹的热络。

  “王爷,小公子来了!”柳玉上前禀告。

  沈云容跟在柳玉身后,怀里的孩子扭动着小身子不断左看右看,短短这一程路,走得她身上都是薄汗。

  “给王爷小姐请安!”沈云容忙福身行礼。

  “表哥这就是你认的义子?”薛明心看着流口水手舞足蹈的孩子有些嫌弃的皱眉,冷不防看到为了避孩子挥舞的手打到脸的沈云容抬头,心里一咯噔,表哥府里怎么会有这个年轻貌美的女子?

  想到别人说的,表哥的义子有可能是他和别的女人的孩子,她当下坐不住了,一大早就冲过来。

  看到沈云容,她心口的怒火噌一下往上升,手指着她怒喝:“你是什么人?”

  沈云容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惹得这个薛小姐不快,她战战兢兢回道:“奴婢是小公子的奶娘!”

  “奶娘!”薛明心将她从头打量到脚,转身和赵临漳说道:“表哥,这个奶娘一副狐媚样,怎么能让她带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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