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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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才怎么会对云景秋二人突然发难?

  ……不对,这样做严澄一定会维护自己的员工,并且将他们带离现场。

  如此一来,严澄便被支开了。

  怪不得严夫人的态度没有丝毫恼怒,她早就料到了严澄不会说什么好听的话,甚至会直接离开。

  那么问题便来了。

  严夫人为什么要支开严澄?

  “不好意思,‘母亲’。”病房外传来一道不徐不疾的声音,“我来得有些迟了,抱歉。”

  邢娉婷缓缓回过头去。

  说实在的,除了照片,她没见过这号真人——严厉锋面前的大红人,私生子,严才良。

  啧,等会严鸿要是控制不住自己打起架来,可不是这个脆弱的病房所能够承受的。

  她感觉严夫人拉着自己的手松开了。

  严夫人先是和严才良说了句:“你来了就好,多久都不算迟。”

  又拍拍娉婷的手:“好孩子,下次有时间一定来看我,好吗?”

  严才良踏上一步,明明是文质彬彬的模样,可近距离看,眼中锋芒毕现。

  “我可以理解为……您叫我来,是考虑好郦华股份的归属了吗?”

  邢娉婷面色不改,关上房门。

  同时在想:这个消息,该坑严澄多少钱,再告诉他比较好呢?

  老板和两位下属待在住院楼的楼下,小聊一会天。

  打工人最爱听的话:不扣钱,不加班。

  听到这两句话的条件反射比deepseek启动还快,各种马屁张口就来,还能自带口音比喻结合公司实际——

  ai取代不了人类,ai取代不了抽象的人类,阿门。

  严澄适应良好地打断了二人“感谢老板的大恩大德”等如述过于夸张的话语。

  给老板戴高帽还是免了,等下要让道德高地离自己愈发遥远。

  “总之你们两个在家好好休息,有什么不舒服及时来医院——可以直接找我,我这两天都在医院。对了,谁来接你们?”

  云景秋张口,遭了。

  他忘记联系徐航接他的时间了,这下两人临时决定去见严澄的母亲……耽搁一会时间……

  “云景秋!”

  徐航招手喊他的名字。

  “你身体到底什么毛病?怎么打电话也不接?反了你了,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啊?下次再这样兄弟再也不来了你自生自灭吧!”

  徐航看云景秋走过来便将人劈头盖脸一顿骂,丝毫不顾人的脸面,非常好心,非常丢人。

  云景秋也不敢反抗,等结束了才说:“下次能不能给我在老板面前留点脸面?”

  徐航:“老板?不是老公吗?”

  许工:“……”

  许工:“…………???”

  云景秋缩了缩脖子,感觉自己不应该面对这样的修罗场。

  他甚至不敢转头去看老板的表情。

  ……如果他有罪,请让车祸的时候自己就被一头创死过去,而不是清醒地站在这里,谢谢。

  “是老板!老公——那个,不是咳咳。”

  云景秋差点咬到舌头,“老板,这是我发小,徐航。”

  人在紧张的时候会进行肌肉记忆,他的肌肉记忆和正常人不太一样。

  他的肌肉记忆是喊老板老公。

  严澄听到这个久违的称呼,一时间也笑起来。

  他顶着不太整齐的头发说:“老公?怕是很快就要变成‘前夫’了。”

  许工:????????

  他看向三人的神情非常惊恐。

  为什么大家都轻而易举地接受了这个设定?我是不是应该还在楼顶?

  云景秋想起自己并未给严澄一个明确的答复——关于是否加入他的新公司。

  他生无可恋地把自己在职场的末路转了个遍,没想到刚和老板生离死别,下一秒老公又叫上了。

  自己这两天的假期是不是要被扣钱了?早知道就不顾一切地表明自己是一心一意的了。

  云景秋主打一个解释也不行,不解释也不行,何况还有个不知情的许工在一旁杵着,让人很不能安心。

  “你是景秋的老板?”徐航无视云景秋的狡辩,微微上前一步。

  严澄感觉到淡淡的危机感。

  有点像老丈人看女婿,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哪哪都不对。

  严澄有点后悔,不是后悔从病房出来,也不是后悔刚刚的抽象发言,而是后悔自己这一身糟糕的打扮。

  应该做头发、别胸针、戴耳钉,穿西装的,至少得稍微正式一点。

  他保持腰背挺直的姿态,微微颔首:“我是。”

  徐航伸手:“你好,我是云景秋的朋友,他在公司辛苦你照顾。”

  更像老丈人了。

  徐航和严澄愉快地交换了联系方式,云景秋在一旁哑巴着急。

  没给人替他解释一下吗?

  许工眼睛里的八卦火都快把医院烧起来了!

  不省心的发小被徐航拖走,走之前看见许工的迷之微笑,觉得自己才是需要轮椅的那一方。

  云景秋生无可恋地被绑进副驾驶,如同一条被风干的咸鱼。

  好喽,这下解释不清咯,可以从郦华楼顶跳下去证明清白了。

  云景秋看向窗外。

  徐航问他:“哪里身体不舒服,为什么来医院?怎么你老板同事也在?”

  云景秋指着头上的大包,微笑:“车祸。”

  徐航:“……”

  徐航:“哈??”

  第53章 不是,你听我解释

  徐航亲切地笑了。

  “不是。”云景秋赶紧自保,“你听我解释,我不是故意不联系你的。”

  “亲爱的秋宝。”徐航还是这么亲切,堪比亲切的菩萨大人,“你为什么不第一时间联系我?我是什么很可怕的存在吗?动动手指拨我的电话很难吗?”

  “哈哈。”

  云景秋能说那个时候自己的手正被老板牵着吗?不能。

  能说自己撞到脑袋晕过去,差点脑震荡吗?不能。

  他只能唯唯诺诺地道歉:“对不起,错了哥,下次我一定改正。”

  “你还想有下次?”

  云景秋默默闭嘴,决定再也不说话了。

  多说多错、多说多错。

  现在自己只需要乖乖听训就可以了。

  徐航被他油盐不进的样子噎住了,半晌才幽幽地问:“哪里受伤了?”

  “运气挺好,应该……就头上撞了个包?”

  徐航:“……”

  要不是此人受伤了,真想狠狠地抽一顿。

  跟谁嬉皮笑脸说话呢?

  云景秋试探性地把手搭在徐航肩膀上,开始一去不复返地开玩笑道路:“哎呀,我人真的没事,你看,等会还能去沿城区citywalk呢!”

  徐航的表情柔和些,知道对方是不想让自己担心。

  “真是……”徐航狠狠扣上安全带,“好了,说说吧。怎么撞上人家的?”

  “什么叫撞人家,是人家撞的我。”云景秋努力强调。

  “哦。那你是怎么碰瓷人家的。”徐航懒得理他狡辩。

  “……我要跳车逃跑了。”

  “你跳。”

  云景秋被血脉压制得非常彻底,抓着安全带生无可恋地将晚上和同事一起打车、老板母亲住院等一系列巧合说清楚。

  “你老板。”徐航若有所思,“他人不错。”

  “我和同事是因为加班出的车祸。”

  “……那也是个渣男。”

  “但是他人真的不错。”云景秋反驳。

  “胳膊肘往哪拐呢?”徐航肘击他。

  云景秋光速妥协:“往你这,往你这。”

  解决完胳膊肘的生理问题,徐航强制将人拐上楼梯,卷起来扔进浴室洗澡,并催人睡觉,像极了操心的老妈子。

  在看到人入睡后,妈妈满意地离开了他的公寓,而躺在床上的云景秋迅速诈尸。

  他想起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他还没和单纯善良的理工男解释老板老公的话题。

  打开手机,映入眼帘的是许工发来的消息。

  许工:我想通了。

  云景秋:?

  想通什么了你不许想通!

  许工:你把老板叫做老公,是因为老板和老公的性质类似。合同相当于领证签字,上班类似于和老公联络感情,发工资是维护夫妻感情的重要手段。谢谢你,我想通了一些事。

  云景秋:……

  那没事了,是知音啊,玩去吧。

  许工:虽然我理解,但还是建议公众场合不要喊老板老公。

  云景秋:怎么说?

  许工:老板会犯重婚罪。

  云景秋能理解我的人不多,但你的脑回路为何如此清奇?

  理工男思路恐怖如斯。

  云景秋放下手机就进入了甜美的梦乡——梦里不仅上班怼同事,还要完成ddl,可谓好梦一场,做梦都在喝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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