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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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鹦鹉落在她肩上,让她本就不堪重负的身体瞬间崩塌,倒在陆荣身上。

  “滚滚滚,你就长了张嘴!”

  盛夏恼羞成怒。

  大鹦鹉见她生气,立即改口。

  “妈妈,抱抱。”

  “抱你个头。”

  盛夏只恨自己怎么捡的是鹦鹉而不是一头牛,不然这时能派上用场,用不着全靠她这副小身板。

  她深吸一口气,打算爬起来,突然感觉身下人动了动,连忙停下回头看。

  陆荣的上眼皮颤动几下,睁开眼睛,短暂的失神过后看向了她,瞳孔停住不动。

  盛夏又惊又喜,扑过去紧紧抱住他。

  “你醒了?吓死我了,你知道有多危险吗?!”

  陆荣一动不动,似乎大脑卡住了。

  盛夏抬起头,用袖子擦掉他脸上的血,问:“你能站起来吗?我实在背不动,我们赶紧下山去。”

  “盛夏……”

  他缓缓说出她的名字,眼睛里流露出疑惑。

  “是我啊,你不认识我了吗?我的天,你该不会又失忆了吧?”

  盛夏担忧地查看他脑袋,几乎把每条发缝都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伤口才放下心来。

  陆荣没说话,目光始终停留在她脸上,表情困惑、震惊、不可思议。

  “狗蛋,你站起来,咱们快回去。”

  天这么黑了,他又受了伤,万一遇上野猪或者蛇会很危险。

  盛夏不想在山坡停留,搀扶他站起来,陆荣把手搭在她肩上,很配合她的动作。

  两人艰难地往山下走,短短的一段路硬是走出天梯般的感觉。

  等回到山洞,已经是后半夜,盛夏累得半死,撑着最后一口气把陆荣放在洞口的床上,自己则爬过床,踹开围过来的猪,去里面的行李箱里拿药。

  “这是我们住的地方……”

  陆荣声音很小,相比询问,更像在喃喃自语。

  他垂首,慢慢抚摸床上的草席。

  尽管光线太暗,能见度不高,但他可以确定,这是他这辈子见过的最简陋最粗糙的床。

  床上有两个枕头,是用羊毛衫改的,一个粉色一个蓝色,成双成对的丑。

  他再抬头看向别处,床旁边就是猪,地上拉了无数堆猪粪,猪过去是个阴森森的山洞,洞内唯一的照明是盛夏手里的手电筒,灯光看起来很暗淡,显然电量已经不多了。

  “找到了。”

  她拿着药回来,跪坐在床上,有猪来嗅她的鞋子,被她一脚踹得老远。

  “你的力气……很大。”

  陆荣难以置信。

  “跟你的牛劲比还是差远了,别动。”

  盛夏捏住他的下巴控制住他,另一只手往他脸上涂碘伏。

  棉签碰到伤口,有微微的刺痛感,陆荣条件反射地嘶了声,她停下手问:“痛吗?”

  “有一点。”

  “吹吹就不痛了。”

  她凑过去朝他伤口上轻轻吹气,温暖的气息吹拂在脸上,确实痛意全消。

  “饿了吧?我做了饭,就是估计已经冷了,现在也没办法生火,将就吃点吧,等天亮再重新做。”

  她放好药,不知从哪儿端来两个盘子,盘子的风格和床一样,相当原始质朴,除了能装食物以外简直找不出任何优点。

  为了省电,盛夏关掉了手电筒,只用月光照明。

  盘子里的东西黑乎乎的,看不清是什么,但陆荣一点也不害怕,抓起来就往嘴里塞。

  软软的,甜甜的,是红薯。

  “吃一点就行了,别吃多,不然会拉肚子。”

  她絮絮叨叨的样子看起来很关心他,也很可爱,陆荣忘记咀嚼口中的食物,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吃饱了?那就休息吧,今天可累死我了。”

  盛夏收走盘子,在床上躺下,似乎没有分开睡的意思。

  陆荣试探着往下躺,见她没有抗拒,才放松身体彻底躺下来。

  “都说叫你找不到就算了,你偏偏把自己弄受伤,是不是傻?”

  盛夏回想今天发生的事还是忍不住埋怨。

  “我……”陆荣想起醒来时看到的那头猪,说:“我不想让你失望。”

  “是,猪找不到我会失望,可要是你因为猪出事了,你说我会怎样?”

  他抿了下嘴唇,“对不起。”

  “引以为戒,下次不准再这么一意孤行了,你有几条命啊?真是的。”

  盛夏搓了搓胳膊,翻个身搂住他。

  “台风过后好像降温了,睡草席有些凉,咱们要想办法弄床被子盖。”

  “嗯,听你的。”

  陆荣感受着女人柔软的身体,悄悄地扬起嘴角。

  明天还有很多事情做,盛夏没多久就睡着了,脸颊贴着他的肩膀,偶尔会说一句梦话。

  她在说什么?

  陆荣好奇地把耳朵凑过去,从她模糊的声音里隐约听到两个字——陆荣。

  她梦见他了。

  他心底仿佛有什么东西颤动了一下,想抱抱她,不料对上一双闪亮的眼睛,吓得魂儿都差点飞出来。

  那玩意儿有半米多长,双脚抓住洞璧倒挂下来,歪着脑袋,冲着他张开嘴。

  “狗蛋,叫妈妈,妈~~嘛……”

  陆荣:“……”

  第25章 恢复记忆 不能暴露,他要忍…………

  盛夏睡了个好觉, 醒来看见躺在一旁英俊逼人的陆荣,更是觉得神清气爽,阳光灿烂。

  陆荣还在沉睡, 脸上的刮伤结痂了, 不知是不是梦到了不好的事, 眉心紧蹙。

  她扑到他身上,伸手将他眉间的纹路推平, 又摸了摸伤口。

  还好, 只浅浅破了一层皮,应该不至于留疤。

  陆荣这张脸上要是留了疤,那可算暴殄天物了。

  盛夏不想起床,手指在他身上游走,摸来摸去, 最后停在他饱满紧实的胸肌上。

  曾经看过一个冷笑话:世界上什么东西最多余, 毫无用处——男人的胸。

  她本来很赞同, 后来进入娱乐圈, 欣赏的美色多了之后,则完全不这么认为。

  男人的胸, 努力锻炼的话,也可以成为大大的加分项。

  毕竟,谁喜欢看一块平板呢?

  她戳了戳眼前的肌肉,皮肤柔软紧绷, 肌肉富有弹性,像一种手感非常独特的捏捏乐。

  她玩上了瘾, 左捏捏右捏捏,最后头顶传来两声咳嗽。

  “咳咳,”陆荣不自然地曲了下腿, “你趴在我身上做什么?”

  盛夏笑嘻嘻地抬起头,两只眼睛弯弯的像月亮。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感觉……”他动作愈发僵硬,某处快要掩饰不了了,便推了下她,“感觉有点沉,你下去。”

  “我是说脑袋,昨天滚下去的时候是不是又撞到了?痛不痛晕不晕?有没有后遗症?”

  盛夏从他身上下来了,跪坐在旁边问。

  陆荣摸摸自己的头,后脑勺有一块确实隐隐作痛,但他想应该不止失去了一部分记忆,还有一部分回来了。

  昨天睁眼之前,他脑海中最后的画面,是飞机爆炸,他把盛夏搂进怀中。

  从身边的陈设看,离飞机失事应该已经过去很长一段时间了,这是哪里?他们又发生了什么?

  他有无数个问题想问,却又什么都不想问,只想享受两人此刻的状态。

  那么亲密,那么依赖。

  “我感觉还好。”陆荣说。

  “那就好,既然没事你去生火吧,我去抓条鱼吃。”

  盛夏说完便翻身下床,从洞里端出一盆水,洗漱之后拿上鱼叉,朝沙滩上走去。

  陆荣留下来生火,周围木头倒是很多,就是湿漉漉的,他找了一圈,在山洞里找到干木头,却没有看到生火的工具。

  昨晚的红薯明明是烤过的,看来生火是他们的日常。

  这点小事都完不成,那不是让人看扁了。

  陆荣挑选出两块合适的木头,咬咬牙搓了起来。

  盛夏今天运气不错,没多久就逮到一条大石斑鱼,石斑鱼柔嫩刺少,味道鲜美,她剖洗干净,打算带回去清蒸,又捞了一堆海草,便打道回府。

  回到山洞时,一幅让人难以理解的画面映入眼帘——陆荣蹲在洞口处,双手疯狂地搓着一根木棍,手臂肌肉暴起,汗珠沿着额头往下滴。

  他双目如炬,注意力全在那根木棍上,搓得都快冒火星子了。

  咔嚓——木棍终于承受不了他的压力,断成两截。

  陆荣气得跳起来,把木棍远远扔出去。

  盛夏:“……你干嘛呢?”

  他这才发现她,吓了一跳,怒意全无,又不好意思说自己这么久都没生好火,抓了抓额角道:“我再试试,马上就会成功了。”

  “你该不会想钻木取火吧?费那个劲做什么,长十双手也不够搓的。”

  她把海草扔进洞里喂猪,然后拿来放大镜,亲自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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