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乡人家(种田) 第46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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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要方初一定通过自己爹娘这一关,现在方家不接受她,也是人之常情,她有什么理由责怪方初呢?

  她也不会放弃。

  方初正努力,她当然也不能退缩。

  于是她问道:“要是方老爷他们答应了,爹就答应吗?”

  郭守业道:“可是方老爷不会答应的。”

  清哑道:“我是说如果。如果他们答应了呢?”

  郭守业踌躇了,他还真没想过这个呢。

  他已经准备和沈家结亲了,沈老爷亲口求的亲。

  他便道:“清哑,方老爷不会答应的。爹提那条件,是让方少爷有个台阶下,就像当初你对韩少爷一样。他救了你,爹不好驳他的面子。等他把方老爷磨转心意,还不知到哪个猴年马月呢。爹准备帮你找个好人家,等你定了亲,他就不好再来了。”

  清哑道:“我知道爹是为我好。不管爹找什么好人家,谁比得上方少爷?他在我生死不知的时候,就敢说非我不娶。我在卫家地底下都听见了。好多人都听见了。”

  郭守业没词了。

  吴氏小心问:“清哑,你……要嫁方少爷?”

  清哑微笑道:“我听爹和娘的。我这么说是提醒爹别错过了好人。”

  郭守业看出来了:闺女中意方初,但是顾忌他们的感受,所以变着法的劝他们。

  他不由感动,忍不住心中就退了一步。

  因道:“要是方少爷能说动方家承认你,我就答应这门亲。”

  清哑喜悦不已,道:“嗳。要是他不能,咱们就不答应。”

  一副和爹娘共进退的模样。

  郭守业和吴氏不禁相视而笑。

  一转身,清哑回去西坊工作间继续忙。

  她命人叫了张恒来,问他外面流言和方家态度。

  这些事郭守业刚才说得很含蓄,清哑猜他肯定对自己有所隐瞒,想是太难听了所以不好对闺女说的。

  张恒便详细地将所有情形都说了。

  清哑问:“你是说,方家老祖母最反对?”

  张恒点头,把这门亲对方氏一族的影响都说了。

  他毫不避讳,因为清哑要知道最真实的情况,才好做决定,他不想隐瞒她,是相信她有能力帮到自家少爷。

  清哑听后沉吟好一会,才道:“我先想想。你下晚来接我放工。我有信给你。”

  张恒忙答应后去了。

  下午,清哑无心做事,一直思索。

  到放工的时候,她将一封信交给张恒。

  张恒便传出去,送往清园。

  方初接信拆开一看,信上写着:“我爹你搞定,你爹让我来搞定。”

  搞定?

  他怔怔地想了很久,猜是“说服”的意思。

  可是,她怎么能说服方瀚海呢?

  方初急了,心里猫抓似的,一刻也待不住了。

  严纪鹏已经返回霞照,方初滞留在清园,就是等清哑的信。如今信来了,他看了又舍不得走了,想见她,问问清楚。

  于是,他给张恒传了信,说明晚去见清哑。

  张恒得信后,急忙告诉了清哑。

  清哑听后又紧张又害怕又期待。

  她想拒绝,心里又不舍得,有些期待方初来。

  想答应,又觉得有些不妥,很害怕他来。

  最后她还是答应了,便紧张起来,一天都不安宁。

  既然拿定了主意,她便准备起来。

  第543章 联弹

  这件事,想瞒过细腰和细妹是不可能的,她便告诉了细腰。

  细腰冷冷地看着她,好半天不说话。

  清哑心虚道:“我就跟他说几句话。”

  细腰白了她一眼,根本不信。

  她自去找张恒,两人也不知怎么嘀咕的,等回来,对清哑道:“晚上听我的。细妹,到时我在外边守着,你跟着姑娘。”

  细妹道:“是,师傅。”

  清哑也老老实实地听从细腰安排。

  晚上,她安排沈怀谨和巧儿功课后,禀告了吴氏一声,带着细腰细妹来到若耶溪南亭,在水边弹琴。

  正是六月中旬,月色好,水中荷花开得也好。

  清风吹动亭内的纱幔,送进阵阵清香,还有蛙鸣。

  清哑觉得每一个毛孔都扩张开来,感知夏夜的所有动静和气味,加上心中鼓胀的期盼和渴望,一齐随着琴声流泻。

  对岸,张恒请阮秀带人在老宅和西坊来回巡梭几遍,不许上夜工的雇工靠近这边,他自己摇了小船在若耶溪上来回巡视。

  等觉得时辰差不多了,才亲去水闸处接了方初进来。

  小船在水上轻轻划动,方初望着月下黛青色的荷叶、泛着莹光的荷花,耳听得袅袅琴音,只觉恍如梦境。原以为书中说的才子佳人幽会都是鬼话,谁料自己有一天也干起这事。

  他有些想不通:怎么就不顾后果地来了呢?

  小船靠近南亭,方初上岸,细腰接住,送进亭去。

  借着亭外的月色,清哑看清了他。停止弹奏。

  方初走近她身边,蹲下身,握住她手,急切的心忽然就安定下来。清哑并不躲闪,双手反握回去,包住那半截断掌。

  方初心中一荡,瞬间沦陷。掌心的柔滑令他不足。几乎不假思索地,他一伸手揽她入怀,抱着她坐在腿上。他则坐上了她的凳子。

  这时候,什么细腰张恒,什么规矩礼法,统统都忘了。

  “清哑!”

  耳鬓厮磨间。他低声唤她。

  也不是想说什么,就是想叫她。

  “方初!”

  清哑也叫他。窝在他胸前,很安心,很踏实。

  静静地依偎了一会,方初终于想起来意。在她耳边问道:“你有什么法子说服我爹?”想想又跟着问:“‘搞定’什么意思?”

  清哑忽起顽皮之心,仰头道:“不告诉你!”

  鼻尖触及他的下巴,有些刺痛。

  她问:“你长胡子了?”

  语气很惊异。

  方初:“……”

  他不长胡子岂不成女人了!

  他无声失笑。把她搂紧了,去吻她额头。

  怀中的人柔软清香。令他意乱神迷,浑身都不安分起来,情不自禁从额头一路吻下来,眼看就要含住那樱唇,忽听外面叫“清哑。”

  他便如同被施了定身法一般,不敢动弹。

  清哑被他亲吻,柔软的感触令她又新奇又甜蜜。终于,他要吻她嘴唇了,她慌张羞涩起来,将头往后一退,便听见那声“清哑”。

  是吴氏,见清哑出来有一会了,不放心,便找来了。

  到附近,因没听见琴声,以为她结束了,才叫她。

  清哑忙道:“嗳,我再弹一会。”

  一面挣扎着坐好,手按上琴弦,拨弄起来。

  这时候,她怎么可能弹得好。

  方初听实在不成调,忙搭上右手想帮忙。

  两人一左手,一右手,就这么弹起来。

  先是杂乱不堪,但他们仿佛找到了共同的兴趣:既可以练习传情达意,以求心灵相通,又不必说话,还不使外面人怀疑。

  于是,他们便一心一意地协调。

  一遍下来,稍显生疏。

  两遍下来,可以同步。

  三遍下来,心领神会。

  方初右手弹拨。

  清哑左手呼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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