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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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嘴不能留了。

  非要馋那几口酒?连峥是不是给他下药了,问什么说什么。

  连峥一定是给他下药了。

  林暄雾平静地倒回床上,半晌,睁眼看天花板。

  ……没看着。

  他猛地坐起来,掀开床帐四下张望:“这是哪儿?”

  浮笛跟着他折腾了半宿,打着哈欠钻进他肩窝,冰得林暄雾打了个寒颤。

  “梧塘啊,还能是哪儿?”他慵懒道。

  林暄雾艰难地掀开身上的被子,往下一看。

  然后闭上眼睛,绝望道:“……你给我换的衣服吗?”

  浮笛乐了:“想啥呢,昨晚我撑不住,回你灵台睡觉了。”

  林暄雾沉默片刻,爬下床,抬手召来惊春。

  “你干嘛?”浮笛问。

  林暄雾冷道:“去杀连峥。”

  没杀成。

  出师未捷身先死,他勉强在连峥推开房门的最后一秒把惊春收了回去。

  妖皇陛下不愧是妖皇,他面色如常,甚至在看到林暄雾后露出了笑。

  “你的衣裳是我叫来山中侍童帮你换下的,在院中晾着散酒气。”连峥放下手中的托盘。

  林暄雾没说话,看着他的眼神里带着防备。

  连峥苦笑:“我并没有别的意思。”

  林暄雾冷笑:“我又没说什么。”

  连峥一步步走近他,眼神还是一样滚烫,要将林暄雾的心脏活活灼出一个洞来。

  林暄雾后退,肩膀抵住了床柱。

  连峥深深地看他:“你今日怎么怪怪的……毓翎?”

  林暄雾想要别开眼睛,但转念一想,既然已经暴露了,他还有什么好顾虑的。

  于是当即抬手抓住连峥的领口,凑到人耳边,恶狠狠道:“天地知,你我知,若是让第四人知道了,我不会让你好过。”

  他灼热的气息洒在连峥颈间,视线相错,所以他并未看到连峥眼里一闪而过的……痴迷。

  片刻后,连峥轻笑:“不过是小字而已,毓翎就算不说,我也不会告诉别人的。”

  “毕竟这应当算得上,我和毓翎之间的秘密吧?”

  什么意思?林暄雾眯起眼睛。

  连峥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还是真的是他曲解了?

  他松开连峥的衣襟,见他面色坦荡,更加怀疑自己的决断。

  难道连峥真的不知道他的身份吗?林暄雾狐疑。

  他梗着脖子,自认为凶狠:“知道就好,妖皇好自为之,我就不奉陪了。”

  林暄雾刚要挪步,连峥就拉住他的手腕,将他带到桌边。

  “喝点水再走,也不迟。”连峥从容温和,丝毫没有因为他的行为生气。

  林暄雾看了他一眼,端起水要一饮而尽,结果动作太急,呛到了嗓子。

  连峥一边轻拍他的背,一边轻声道:“毓翎小心啊。”

  林暄雾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挥开他的手落荒而逃,临走前还拽走了院中挂着的外衣。

  下山到一半,浮笛从他袖中一路缠到脖颈上,幽幽道:“天知地知你知他知,小爷要不要死一死?”

  “……”林暄雾把他收回灵台了。

  造孽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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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爽了。爽就完了[合十]

  别看连峥看上去温文尔雅没什么脾气,整本书里面最阴的就是他捏[狗头叼玫瑰]

  第18章 任何私情

  连峥到底有没有发现他的身份?

  林暄雾把这个问题掰开揉碎,思考了整整两天。

  他心烦意乱地在后山练剑,一边念剑诀,一边在心里想。

  连峥多次在他面前提起钟怀洌相关,他本人却不是沉溺往事的性子,实在怪异。

  他身为妖皇,受人敬仰,但对他却毫无架子,百般照顾接近,究竟……有何目的。

  林暄雾想起昨日梧塘醉话,“毓翎”二字是程颐之在及冠礼上还未说出口的,不会有第三人知晓。

  他昨日一时忘了这点,对连峥冒犯诸多甚至口出威胁之言,如今想来,或许真的是他想多了,连峥确实只是将他当做能一起喝酒的友人对待。

  不论连峥是出于什么目的与他交好,其人本性仍在,城府极深,况且……

  林暄雾忧心忡忡,昨日他反应激烈,怕是已经引起了连峥的怀疑,倘若再这样相处下去,他早晚会露出破绽。

  他暗下决心,往后见了连峥,必定绕道而行,再也不招惹了。

  剑心乱了,惊春发出一阵嗡鸣。

  林暄雾收回剑,踩着山道回了校舍。

  中秋小假还有一日结束。

  今日司经南来校舍骚扰了一番,林暄雾见自己说的话他死活听不进,干脆利落地将人打了一顿并警告他不要再靠近校舍,谁料司经南趴在地上满眼欣喜:“暄雾你玄级巅峰了!真厉害!”

  林暄雾无言以对。

  先是司经南虎狼在前,又有连峥夜夜来信邀他梧塘相聚,林暄雾只得装死。

  但是再这样下去,他在苍陵山上的清修就彻底无望了。

  林暄雾狠狠磨牙,把房门甩上,简单沐浴后躺到了床上。

  罢了,他惹不起,难道还躲不起么?

  -

  “暄雾,我们回来啦!”迟霁清脆的声音自院外响起,林暄雾睁开眼,两步下床往外面走去。

  迟霁推开院子大门,手上拎着包袱快步跑进来,林暄雾在他身上嗅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

  微生跟在后面,一如既往地冷着脸,看不出情绪。

  林暄雾走到二人面前顿住,原地愣了好一会。

  迟霁眨眨眼,声音里带着一丝心虚:“暄雾,怎么了?”

  林暄雾深吸一口气,有些艰难地开口:“……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他的手指指向迟霁与微生望之间。

  迟霁忙摆手:“没有啊我们挺好的,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哈哈。”

  林暄雾沉默片刻,然后打了个响指。

  一道鲜红的光线应声在迟望二人身上游走缠绕,将二人连结。

  林暄雾道:“我前几日突破到玄级巅峰了。”

  言下之意:这样的障眼法挡不住我。

  他走上前,眼神复杂地随手捻起红线查看,红线中蕴含的繁复法阵随之展开。

  “若我没认错,这是……道侣结吧。”

  迟霁干笑:“哈哈,暄雾你真聪明。”

  微生望上前接过迟霁手中的包袱,对林暄雾颔首:“回房说吧。”

  林暄雾带上房门,靠在墙壁上审视二人,揶揄道:“你俩真是深藏不露,感情中秋放几天假,你们回家成了个亲?”

  他上前拍拍迟霁的肩膀:“早说要成亲啊,我若是知晓,就跟你们回去当个见证人了。”

  也不用在梧塘和连峥结下如此孽缘了。

  谁料迟霁红着脸,一个劲摆手:“不不不,这只是一个误会!我和他没成亲!”

  林暄雾看向微生望,明显不信:“没成亲哪儿来的道侣结?”

  修真者结道侣需要举办结契大典,不论规模,只要与天地证心结契方能成事,之后身上便会被天道打上道侣结,往后除非一方身死,否则人在契在。

  若是道侣间相看两厌,需要互相斩断对方身上的道侣结,少说损失十年修为才能解除道侣关系。

  所以修者对于这样复杂微妙的关系总是慎之又慎,不仅两厢情愿,还需得到双方父母宗门允许才能行结契大典,若是有一方不甘愿,则心不成不得天道认可,亦会损失修为。

  迟霁与微生望身上的道侣结货真价实,不存在伪造一说。

  林暄雾打趣:“你们二人瞒着我干了这样的大事,不给我个交代,我可不会放过你们。”

  一直沉默的微生赶在迟霁之前出声。

  “权宜之计,我爹要我们联姻,如若不肯我便要从苍陵山退学,阿霁是为了帮我才这样做。”他垂着眼,语调平平。

  迟霁站在他身边,点头,脸上的笑意有些勉强。

  他说:“是,等我们顺利结业,自会解契。”

  林暄雾察觉到微生望身边的空气停滞了一瞬,他冷硬的侧脸看上去紧绷异常,二人之间和下山之前一样气氛诡异,不同的是,在那根镌刻婚契的道侣红线缠绕下,两人之间更多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缱绻意味。

  他犹豫着将那句“道侣契需真心”咽了下去:“行吧,但还是要恭喜你们。”

  他从储物囊里拿出两个飞行法器,递到二人面前:“拿着吧,新婚礼物。”

  微生刚要拒绝,迟霁不客气,抬手就收回自己储物袋里面了。

  送走二人后,林暄雾把浮笛放出来,思索道:“他们什么时候搞在一起的?”

  浮笛本来在打瞌睡,被强制叫醒还带着起床气:“鬼知道。”

  天域男风一直很盛行,他作为钟怀洌时身边不乏男性追求者,作为林暄雾时也有数不清的朝臣往他东宫榻上塞人,不过都是各怀目的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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