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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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说一句,抽噎一句,哭也没阻止住她的表达,仿佛要把脑海中所有的话都吐出来。

  下一秒,他背后的那片天升起巨大火苗,无数繁星点点在他身后绽放开。

  伴随着烟花声跟教堂的钟声,她听见他问:

  “所以现在,我恳求一个让我只爱你的机会,你愿不愿给?”

  圣诞夜放的烟花为什么会是她最喜欢的心型?她不知道。

  现在不是整点,教堂的钟声为什么会那么恰好被敲响?她不知道。

  楼下为什么会有路人在往他们这个方向仰望,并且欢呼?她不知道。

  也无暇想清楚。

  因为许邵廷已经先一步吻住她的唇,却只是蜻蜓点水,不辗转。

  数秒后离开,很认真地再一次问:“你愿意给吗?”

  他凝视着她,见她没回应,他有点慌乱,“你是不是不喜欢今晚表白的地点?还是不喜欢烟花,觉得吵?是更喜欢在家里表白吗,我可以再…”

  他话没说完,听见她的回应:

  “愿意。”

  “我愿意给。”

  河边有天鹅缓缓地游,路边不知谁在唱着圣诞歌,教堂钟声响了三下,烟花没结束,光亮照顾到她,将她脸上的泪痕照得一清二楚。

  是欣喜的泪痕。

  许邵廷将她抱得很紧很紧,几乎要将她融进身体里。

  是欣喜的力气。

  他又开始吻她,这次开始辗转,动作很轻柔,但她哭过,丢失了点力气,所以投降得很快,软在他怀里,被他吻得向后仰去,她伸出双手,牢牢地攀住他宽阔的肩背。

  露天阳台上被种满了玫色的鲜花,即便在寒冬,也娇艳欲滴,它们见证了这场表白,所以很骄傲,没理由垂头丧气。

  一楼的餐厅门前有路人,有人鼓掌,有人欢呼,她们好像看到了信中的那位小姐,虽然只是背影,也能一窥她的美丽。此时此刻,没有人在为今晚无法进入这家餐厅而难过,所有人都在为自己见证了这一时刻而欣喜。

  拐角处的店员们也在为他们感到高兴,尽管他们听不懂两人说的,但是这两张脸上的表情,骗不了人。

  阳台上的一男一女渐渐向餐桌移动,谁都沉浸,谁都没察觉,直至餐盘被他们的动作挤压在一起,发出一阵清脆的响,他才放开她。

  许邵廷伸手抹了抹她半干的泪痕,“哭了这么久,累不累?”

  “累…”她嘟囔,“还饿…”

  许邵廷闭了闭眼,自责得不行,因为自己的自私,只顾着表白,没顾及到她的肚子。

  他吩咐了一声,店员终于开始忙碌起来。

  今晚的主厨是米其林三星水平,并非这家餐厅的常驻,而是他特意请的,在这个对于西方国家来说特殊的日子,非常难约,他只好动用一些人脉。

  侍应生只围着两人转,服务得相当周到。端上来的菜品精致又小巧。闻葭偏爱马赛鱼汤,无可匹敌的酸鲜跟质感,龙虾跟扇贝的加入,显得跟冬日更加适配。

  今夜喝香槟,再合适不过。

  第一次碰杯,她问:

  “什么时候准备的?”

  “昨天,”他坦白,“没想过你会来,所以很匆忙,如果你不喜欢,我再重新安排一场。”

  “我很喜欢。”

  第二次碰杯,她问:

  “什么时候有想跟我表白的想法的?”

  许邵廷擦了擦手,低头笑,“如果我说第一次见你就有,你会不会觉得肤浅?”

  闻葭不置可否。

  “真正想要跟你表白,是那天在我家。”

  她记得那天,他说,“要求高一点,没有男人会选择在家里表白。”

  第三次碰杯,她问:

  “你刚刚说自己在爱人方面,没什么经验,是真的吗,有没有在骗我?”

  许邵廷收回望着利马特河的目光,烛光打在他脸上,有一层朦胧的阴影,可是他认真的神情,却是具有穿透性的。

  “是真的,我第一次爱人。”

  最后一次碰杯,她什么也没问,只是说了句德语。

  许邵廷唇角勾起笑,“哪里学的?”

  “跟路人学的,昨天走在街上一直听见有人在说,但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能不能翻译给我?你不是会一点点德语吗?”

  许邵廷放下酒杯,眼底温柔藏不住:

  “我爱你。”

  一顿饭吃完,她已经微醺,不知道香槟、晚风、湖畔、圣诞歌,还有他的甜言蜜语中,哪个是罪魁祸首。

  她被许邵廷轻而易举地抱进车。

  他昨晚便已经吩咐司机换台有隔断屏的车来接。

  车内暖气还未完全覆盖,隔断屏已经将车子划分成两个区域。

  闻葭主动跪坐在他腿上,微醺间,找他的唇,索要吻。

  许邵廷急不可耐地回应她。

  大手顺着她的裤子,蓦地摸到里面一层薄薄的丝袜。

  “不是让你不要穿?”

  闻葭搂着他,话语朦胧,“你发消息来的时候已经迟了,我已经穿上了,懒得脱。原本以为在办公室肯定会被你撕破,没想到完好到现在。”

  “故意懒得脱?”

  闻葭笑着,点了点头。

  司机不知道两个人在后面做什么,他只是收到许邵廷一次又一次提高车速的命令。

  车停在别墅前,司机按照往常一样下来给他开门,却被他先行一步。

  怀里抱着女人。

  她是一路被许邵廷抱进房间的。

  他甚至连灯也懒得开。

  ……

  许邵廷低低地叫她一声‘宝贝’,“说你爱我。”

  闻葭乖顺地回应他,“我爱你,我爱你…”

  她重复着。

  “宝贝,”他附在她耳边,捏住她的下巴,“采访的时候为什么不提我?”

  “难道我很见不得人么?”

  “不是的不是的…”她死命咬着下唇摇头。

  “那天微博为什么要发跟别的男人的合照?”

  闻葭神智不清,但还是知道他说的是aferpary那天。

  “不是的…那个是..很多人的合照,许董…”

  他不满意地‘啧’了声,玩味地抚着她的脸颊,“为什么还叫许董?”

  一连几个的为什么让她回答不过来,她声线破碎,“那叫什么…”

  “自己想。”他居高临下地命令。

  伴随着话语而来的还有他强烈的不满。

  “许邵…廷…”

  “重叫。”

  她可怜地重新措辞,“哥哥…这样满意吗?”

  “你说呢?”

  闻葭缴械投降,带着呜咽,软软地叫他了一声‘老公’。

  男人终于满意。

  房间一时沉寂,只剩下两道交织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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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闻秘书你是懂白天跟晚上各司其职的

  今天我们聚在这里,是为了庆祝许董终于开荤(不是

  删了400字,自行脑补(哭

  第45章

  闻葭在半夜醒了一回。

  仅仅几个小时,剧烈运动过后的乳酸几乎充斥全身,她觉得自己快要散架,每一处的骨头都叫嚣着酸痛。

  迷迷糊糊睁开眼,却见许邵廷清醒着,正轻柔地抚着自己的背,哄小孩子睡觉那般。

  “怎么没睡?”她额头抵在他胸腔前,低声问,“你不累么?”

  前半夜,许邵廷一直占据主导,她逃无可逃,退无可退,逃到主卧哪个角落,就在哪个角落被许邵廷抓住,一句句逼问她为什么要逃,如果回答不出来,就意犹未尽地继续。

  到最后,她变成了不舍的那个,偏偏许邵廷开始当畜生,还是格外有耐心的那种,一遍遍问她‘要不要’,闻葭耐不住,摇摇头说‘不要’。

  每当这个时候,许邵廷就会轻笑一息,垂眸瞥一眼,“明明很想要。”

  又再度回来。

  闻葭眼睛也睁不开,是在半梦半醒间被他抱去浴室的,等到主卧归于平静,她早已被哄着,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他一直没阖过眼,神色却毫无倦意,反而亢奋,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沉迷于这种事,人生过去的数年中,他始终清醒,自律而克制。在美国生活的日子,奔放的白人女孩把话说得明明白白,他全然无动于衷,在英国留学的时光,有人惦记他继承人的身份,不断往他身边输送美色,他一律拒之门外。

  他并非没有过自我愉悦,却也只是觉得索然无味,远没有能够到让他为之上瘾的地步。

  这是第一次,他清楚地体会到,自己对于一件事,有失去掌控的风险。

  也是第一次意识到,并非是事让他欲罢不能,而是她,让他欲罢不能。

  结束后整个房间都充斥着两个人荷尔蒙的气息,他毫无睡意,又不忍心再欺负她,只能下床处理了会儿工作,来分散注意力。

  直至一个小时后,才再次回到床上,一边哄着怀里的人,一边回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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