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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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来还是太年轻了,气血更加旺盛。

  “殿下,定力不足啊。”

  温折秋拨一拨自己散乱的长发,笑眯眯的逗人道。

  长月枫:“………”

  他看了眼毫无反应的人,不大想说话的样子。

  没一会儿,还是冷冷的开了口:“师尊是不行吧。”

  温折秋:“?”

  谁不行了?

  他对上长月枫审视的目光,眯起眸子,朝他招一招手:“来,过来。”

  房间里的床榻小且矮,长月枫顿了顿,手臂垂在身侧,膝行着回到温折秋身前。

  听话又引诱的姿势。

  温折秋扬起手,长月枫以为他又要扯自己衣襟的时候,脉络间缓慢的流淌过一股冰凉的灵力。

  “看吧,我就说效果立竿见影。”

  温折秋欣赏着自己的杰作,狐狸得意似的抬了下眉。

  长月枫:“…………”

  这下是真的不想说话了。

  满床被单被他们弄的又乱又皱,温折秋也不在意,往边上挪一挪,给他腾出点空间,回忆起了方才切身的体会:

  “现在可以确定,情蛊,至少是南归炼的这一种,与传言里的作用确实不相同。”

  “也许因为情蛊是连接双方的,宿主的身体会被吸引,但内心的本意并不会由此而产生改变。就好比我刚才说过的那种愉快,充其量而言,只能算作是气血中传来的反馈,多多留心,就会发现这不仅不是喜欢,自己的身体还出了岔子。”

  长月枫面无表情地乜着他,眼里有那么点“真的不是你不行吗?”的意思。

  “……”

  温折秋敲一下他的额头,召出姻缘簿摊开来看:“最直观的例子,没有红线。”

  姻缘簿从头至尾飞快翻阅了一遍,果然是没有他们两人的名字。

  长月枫眼眸微微一垂。

  温折秋正收着簿子,没有注意到他的神情,继续分析道:“所以他们之间的感情很可能没有问题,不过红线的表现还是很奇怪。嗯……看来还是要寻找解蛊的法子,把情蛊解开,一切就都明了了,也不会再有那么多的顾虑……”

  他说的详细,又接了几句关于解蛊的想法。长月枫坐在旁侧,像是听的失了耐心,抬了抬手,薄被兜头蒙了上来。

  温折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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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狗头]好像听到了小狗心碎的声音……

  第19章 这是什么梦

  原本就仅有几缕微光的空间彻底变得黢黑一片。

  也不知长月枫是要给谁盖被褥,这一下甩出来,和抛渔网打窝一样,把他们两个人全给兜进了里边。

  温折秋顶着被褥,从这个举动里品味到了一丝隐蔽的郁闷。

  小祖宗这是不开心了?

  莫非是不喜欢刚才那个降火方式?

  被窝里头太黑,看不清身旁青年的表情。温折秋歪了歪身子,挪过去一点:“殿下这是要抓谁?”

  “……”

  长月枫不冷不热道:“兔子。”

  “兔子……”

  温折秋捏住他的耳尖,半哄半逗的往上提拉,拖着尾音道:“耳朵只有这么短一点?”

  “……”

  长月枫一僵,瞳色沉在周身狭小的黑暗里,看不分明这一瞬间蕴含的意味。

  细长的指节还心大的在他耳后抚弄,长月枫闭了闭眼,放弃了抵抗这有意无意的诱惑,把住温折秋的肩膀压到榻上,俯首撬开他柔软的唇瓣。

  这一次的动作带了几分存心的挑弄,温折秋还没反应过劲,身体里的欢愉已经如潮水一般再次涌来,和围过来的浓烈幽香一起,将他整个淹没在其中,一时间忘记了思考。

  长月枫扣着他的后颈,高挺的鼻梁几度与温折秋相蹭,很不客气的掠夺起了被窝里少得可怜的空气。

  小祖宗指定是属狗的,疼得慌会乱咬人,不高兴了也乱咬人。

  温折秋在闷热间模模糊糊的想着。

  临近窒息的时候,长月枫终于撒了口,把被子拉到他们的颈侧,像只勉强填饱肚子的大型犬,收起了尖牙利爪,将主人团进自己毛绒绒的腹部。

  温折秋被数次的蛊效磨的浑身乏力,懒得回想这次亲吻的缘由,抵在他胸前倦倦的笑道:“原来兔子急了真的会咬人。”

  “……”

  长月枫无声的叹了口气,几乎是微不可察的说了句:“别勾我。”

  “嗯?”

  温折秋没听清楚,问他:“你说什么?”

  长月枫把探起来的狐狸脑袋按回去,又恢复了一惯的冷淡:“抱好,睡着了跳进河里,没人捞。”

  温折秋:“?”

  跳进哪里?

  他不自觉的动了动身上能动的地方,才发现胳膊不知何时被长月枫搭在了自己的腰间。后者没有再出声的意思,只是严严实实把他圈在怀里,哄睡觉似的顺着他的背往下抚摸。

  反正这么几次也抱习惯了,温折秋也乐得有一只新的靠枕,享受着他的伺候,手臂一收,舒舒服服的趴起了自己的新窝。

  ……

  不知是不是情蛊的作用太强烈,入睡之后,温折秋很罕见的做了梦。

  说是梦,更像是误入了谁的家里,作为旁观者瞧着眼前陌生的一切。

  梦里的这座宅院不大,胜在屋里的陈设精致,且每一角都布置的很有情调。从打开的窗子往外看,能望见满院瑰红的梅花,灼灼烈焰一般开的热烈,仿佛将漫天火烧云收进了这一方小小的院落。

  院子前方的卧房门是敞开的,温折秋走近几步,居然从门缝里头看到了……他自己。

  准确的来说,是很久以前的自己。

  他斜倚在坐榻上,一只胳膊枕在脑袋底下,一条腿闲闲的支着,脸上还盖了本不知道写什么的书,正悠闲的打着盹。

  乌亮的长发绸缎一般的散了满榻,还有几缕沿着云白的长衣垂落,悬在距离地面堪堪几寸的位置,把握的刚刚好。

  温折秋如今的银发是曾经受伤所致,看屋里人的样貌,差不多是他刚飞升的那会儿。

  果然是在做梦,自己都闲的有房子住了。

  温折秋又往里走了几步,想进去看看卧房的布置。

  手刚扶上门扉边缘,却听见院子里传来另一个人的足步声。

  温折秋回过头,有些讶异的发现来人竟然是长月枫,正提着一篮食盒,穿过他推开门,径直进到了房间里边。

  梦里的长月枫无论是长相还是气质都远比现在青涩,因为还没长开,面部轮廓较为柔和,眼角眉梢的冷峻也削减不少,看起来完全就是一只软绵绵的小狗崽子。

  这副模样甚是罕见,温折秋觉着新奇,跟着一起进了屋,打算面对面多瞅几眼。

  卧房没有点香,四处摆着细心打理过的花花草草。茶具,枕头,甚至连书桌配的椅子都是两人份的,看着像是两人同居一室的布置。

  长月枫走到温折秋身前,没有出声,碰一碰他搁在榻沿的手,示意自己来了。

  躺在榻上的人往里翻了翻身,不大想起来的样子。

  长月枫站在原地等了片刻,似乎发觉了温折秋在故意逗自己玩,掀开他脸上搭的书,弯下身子凑近了一点。

  呼吸渐近,温折秋懒懒撩开眼,淡紫的瞳孔里溢着闲闲散散的笑,一寸不差的与他相视。

  “今天做了什么?”

  温折秋支着手肘坐起来,问道。

  “……”

  长月枫没有后退,几乎是鼻尖相抵的垂视着他,停顿了须臾,才坐到了另一边,慢慢将盒盖掀开。

  整个食盒内仅有一个瓷碟,盛着一团黑糊糊的,形似泥巴的东西。抛开乱七八糟的味道不谈,哪怕定睛细看,也完全分辨不出来这是一道怎样的菜。

  温折秋拣起碟子旁边的筷子,边吃边点头称赞:“嗯,不错,有大厨的潜力。”

  他吃的面不改色,速度也很快,好像瓷碟里装的是什么美味佳肴一样。长月枫盯着温折秋津津有味的神情,面上还是惯常的看不出喜怒,只有掩在食盒后面的手在桌台上叩了叩。

  “怎么不多做点?”

  温折秋消灭掉碟里的最后一口糊糊,重新懒回了榻上的靠垫。

  “……”

  长月枫收拾着桌面的碟筷,不咸不淡道:“怕毒死你。”

  “你这话就有岔了。”

  温折秋两腿一叠,抖开被搁到一边的书看了起来:“这些菜多好吃,嗯……也就勉勉强强能撑死我罢。”

  “……”

  长月枫三两下将桌台清理干净,转而拿出一盘棋摆好,半倾过身,动作娴熟的抽走了他手里头的书。

  小狗叼好了喜欢的玩具,找主人陪着一块儿玩的架势。

  手心一空,温折秋眨了下眼,似是不死心的又问了一句:“不给看了?”

  长月枫冷酷拒绝:“不给。”

  他拈起棋罐里的黑子,习以为常的先走了三步,才抬起头,等着温折秋继续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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