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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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支芝这个家伙不好意思挤过来,纠结老半天,我一闷声只能赶快把她拉着过来了。等下要是出发了,还怎么找你们嘛。吴夏薇佯装不乐意。
  吴夏薇说完又四处张望,林玫呢?
  她上厕所去了。晓幂幂接过话。
  嘁,懒人屎尿多。吴夏薇不屑地开玩笑。
  哈哈哈,要不要说得这么恶心啊,咱们是文明中学生,而且爱上厕所应该算是忙人。方余婉拍着吴夏薇的肩膀,看看郁晶。
  郁晶只抿嘴微笑着,轻声说:她来了。
  林玫气喘吁吁的,厕所冲水阀坏了!怎么没人跟我说啊。
  早通知了,学校就瞅着今天出行找人维修的。我靠,你该不会没冲厕所吧,好恶心。吴夏薇一脸嫌弃地皱眉。
  怎么?说好包容我的一切的呢,就因为我不冲厕所就要嫌弃我,我真的伤心了。林玫露出委屈巴巴发模样。
  吴夏薇看着她这样,有些无语,好的好的,我错了。不过,宝,还是要爱干净一点的,好不好。
  我是哪种人吗?我趁着没人,跑班里拿我杯子一遍又一遍借水冲的!林玫实在是受不了了,赶忙澄清着。
  语出惊人,众人哄笑成一团。
  是挺爱干净的,就是你杯子不知道还能不能用了。吴夏薇嘲笑着林玫,想着她在厕所来回奔波的样就想笑。
  要出发了!一旁笑得还算克制的支芝赶紧提醒。
  阳光正好,不骄不躁。穿过学校浓郁的绿荫道,穿过车水马龙的人行道,城市的喧嚣渐渐被抛在身后,踏入山野的清新朦胧与盎然春意中。一路上,她们有说有笑,途径之地被同学的快乐氛围都感染上了青春的气味。
  她们聊着天南地北:从校园秘闻聊到娱乐圈八卦;从心水的物品聊到崇拜的偶像;从让人头疼的立体几何聊到必须死记硬背的古诗词。吐槽学校层出不穷的奇葩规定,老师突如其来地发癫,还有谁和谁又偷偷牵了手。有时,发现共同的爱好让人欣喜,但发现共同讨厌的对象时,那种找到人生知己的共鸣感才更加真实而强烈。
  路程尚未过半,方余婉莫名感觉阳光烈了一些,风也大了点,看着前方对我同学们东倒西歪的,又瞟过郁晶,她这个时候还是那么冷静,就是嘴唇有点微微发白。
  同学们休息一下,准备吃午饭了。
  终于可以休息了,啊啊啊。吴夏薇立刻瘫坐下来,感觉双脚酸痛得快要失去知觉。
  林玫走过来坐在她身旁,将带的外套拿出来在吴夏薇头顶上撑起一片天来,灼热的紫外线也确实被这份细心隔绝不少。
  郁晶看着她们,也准备拿出自己的外套,方余婉见状赶紧制止,没事的,就当日光浴了,你好好休息,我这里有水,你快喝点。方余婉转过身从书包里掏出一瓶水,还一边用湿纸巾擦拭着郁晶脸上不自觉冒出的汗珠。
  一旁的晓幂和支芝看着这情景,相视一笑,晓幂促狭地小声道:啧,一股酸臭味。
  队长吃个面包压压惊。支芝笑着递过去。
  休息时间不需要再遵循队伍稳定,大家似脱缰野马,四分五散地跑开。刚刚的痛苦好像一瞬间消失了,有人跑去上厕所,还有人偷偷去寻找小卖部了。午饭呢,是学校安排车运输过来,这相当于野外求生时的场外物资了吧。
  方余婉眼睛一转,打个手势让大家过来,这旁边我刚才看到有家小卖部,要不
  走!还没等方余婉说完,大家已经心领神会,吴夏薇打响了这第一枪。
  她们越过人群,在绿意里肆意奔跑,自由得不再被约束。她们的头发飘扬着,衣服被风吹得皱起,她们步履不停。
  在小卖部享受了片刻违禁的冰凉饮料和零食,心满意足又带着点小紧张的她们开始往回溜。然而,刚靠近休息区边缘,眼尖的晓幂猛地刹住脚步,脸色一变,低呼:不好!教导主任在那儿拍照呢。
  只见年级主任和几位神情严肃的老师正站在大巴车旁,目光如探照灯般扫视着陆续归队的学生,显然是在抓那些擅自离队的逃兵,运气不好的被抓到,只能在通报群里留下美丽的大头照了。
  快跑!方余婉当机立断。
  几人转身就跑,沿着来时的绿荫小路狂奔。心脏在胸腔里狂跳,紧张又刺激感。林玫平时缺乏锻炼,没跑几步就开始气喘吁吁,脚步明显慢了下来。
  吴夏薇看着林玫的样子,一不做二不休就拉住她的手,跟上我。
  林玫朦胧模糊的视线中,吴夏薇逆光的背影让她有些恍惚。
  林玫,都怪你,平时不运动!我拉着你都跑不快了,咱们这慢吞吞的劲等下肯定得落网了。吴夏薇回头责怪着,却没有感动一丝责怪的语气,甚至好像孩子担心她的身体健康,吴夏薇手上更用力地拽着林玫的胳膊往前拖。
  好。林玫上气不接下气。
  可惜,她们仓促的逃跑还是暴露了目标。身后传来主任中气十足的怒吼:站住!前面那几个。哪个班的?
  终究是林玫体力不支,拖慢了吴夏薇,两人被快步追上的主任逮了个正着。看着她们俩垂头丧气地被老师押解回去,躲在树丛后侥幸逃脱的方余婉、郁晶、晓幂幂和支芝捂着嘴,发出一片压抑不住的咯咯笑声,既为伙伴被抓感到一丝同情,又为这惊险一幕忍俊不禁。
  后半程的归途显得格外漫长和艰难。骄阳似火,脚底的水泡隐隐作痛,疲惫感如潮水般涌来。被抓包的林玫和吴夏薇更是蔫头耷脑,默默承受着主任时不时的重点关照。
  拖着灌了铅似的双腿终于回到学校,解散前,主任板着脸宣布:鉴于今天远足消耗巨大,下午给你们半天休息调整,晚上照常晚自习!状态要调整好哈。
  这突如其来的半天假期瞬间点燃了所有人的热情,仿佛所有的疲惫都被这好消息冲淡了,虽然说他们每个人的脸还有点辣辣的,但还是奄奄地低声雀跃。
  宿舍楼里立刻充满了活力。痛痛快快地冲个热水澡,洗去满身的尘土和汗水,换上干爽的衣服,浑身每一个毛孔都舒展开来,发出满足的喟叹。
  郁晶,摸点芦荟胶。感觉防晒还是没有做好,脸有点痛,你是吗?方余婉递给芦荟胶的瓶子,在脸上揉抹着。
  嗯嗯,我现在有点困。郁晶倦倦地回复着。
  那这样,你先躺着睡会,我给你抹。
  好。郁晶脸又红了,她乖乖躺下。
  轻柔的指腹和清清凉凉润滑的芦荟胶在脸上来回揉搓,舒服安逸地让郁晶来不及好好体验这份温柔就已经睡着了。
  方余婉看着郁晶睡眼朦胧,笑了笑,寝室还开着空调,抹完后她为郁晶轻轻盖上被子。
  睡吧。
  其他人呢,有的选择了睡觉好好补觉,有的选择笔耕不缀努力刷题,有的回到教室和同学们谈笑风生。
  云朵一朵朵流淌在天空之河中,就像我们的未来,不知道流往何处,但终会有属于她们的归属。
  下午,教导主任破天荒地同意同学们在教室用多媒体看电影,窗帘拉上,室内一片昏暗凉爽,只有大屏幕的光影闪烁。同学们偷偷在底下吃喝着远足侥幸带回来的零食和饮料,在轻松搞笑的剧情中彻底放松下来,白天的跋涉仿佛成了遥远的记忆,只剩下此刻慵懒惬意的集体时光。
  晚饭后的傍晚,熟悉的晚自习铃声响起,大家才意犹未尽地进入学习状态。灯光亮起,书本翻开,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重新成为主旋律。
  不过,偶尔抬头交换的眼神里,还残留着下午电影带来的笑意,以及远足路上那些奔跑、欢笑、被抓包的惊险与共。白天的烈日、山风、绿意和此刻的灯光、书本交织在一起,构成了这个高二夏天里,一段带着汗水和笑声的,独特的青春印记。
  第24章
  当校园重新弥漫上金桂的甜香,高二上学期已过去大半。国庆长假结束,学生们告别家的温暖,不情不愿地又回到了这个让她们悲喜交加的校园,行李很重,心情也是。
  推开寝室的门,一股混合着洗衣液的芬芳和零食辛香刮辣的味道扑面而来。方余婉和郁晶她们正忙着归置行李,林玫坐在床上调弄琴弦,吴夏薇则夸张地摊在床上哀嚎,我的床,我想死你了。但更想我家的席梦思。晓幂幂笑着丢过去一个枕头,打扫卫生了,小薇子。
  嗻!吴夏薇嬉皮笑脸地跟晓幂幂扮演起皇上与太监的戏码。
  就在这时,支芝最后一个推门进来,手里提着一个精致的纸袋,脸上带着罕见的羞涩与兴奋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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