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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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儿子这个荒唐事,方太后定是早就知道了。
  之前不捅出来,是因为儿子跟那丫头感情浅,捅出来,她把那丫头杀了,儿子顶多难过两天,不痛不痒。
  现在久了,感情深了,难割舍了,捅出来,才能搅起些风云!
  想到这,长公主立即严厉看着儿子,“那丫头跑去南昭,倒算她聪明,不然我绝不留她!你给我安分点,把心给我收回来,你心收回来,别人就搅动不了我们什么事!”
  萧迟没说话。
  很快贺大夫请来。
  萧迟入了里间,不想母亲看到他的伤担心,说道:“母亲出去吧。”
  长公主没出去,只吩咐,“快点给王爷处理伤!”
  萧迟没再说什么,脱下衣服,露出精壮上身…
  当日他去追姜心棠,抛下许多事务未处理。
  为了快点赶回来处理京中事务,一路马不停蹄,伤口根本没怎么顾得上,开始化脓了。
  伤口四周的肉,还有些腐烂。
  方才被他母亲杯子一砸,出了血。
  贺大夫看完他的伤,说得先清除他伤口四周的腐肉。
  萧迟坐在榻上,很习惯道:“动手吧。”
  贺大夫取出薄刃,消了毒,往他伤口挖去…
  萧迟浑身一绷,臂上肌肉成块鼓起,手背和太阳穴青筋凸现。
  但腰背一点都没塌,仍坐得笔直。
  长公主看到儿子的伤,就已经心疼得心口一抽一抽的,如今儿子被挖肉,更是心疼得快晕过去,咬牙骂:“都是那丫头,你要不是出京去追她,怎会被刺客伤成这样!”
  那丫头是跑了,若是没跑,她定饶不了她!
  “是我自己仇家多,不关她的事。”萧迟额头汗珠渗出,声音低沉微哑,不疼是假的。
  但再疼,伤势再重,他在北疆都经历过,很习惯。
  “你还护着她!”
  长公主吼,气得声音都在抖。
  半个多时辰,萧迟伤才处理好,贺大夫退出去。
  长公主本是很担心的,但见他一身犟骨,还能坐着慢条斯理穿衣服,就再次叮嘱,“你给我安分点!你跟东凌的婚事,我明日就去跟信老王爷提,你赶紧把东凌娶了,把心给我收住,不许再想那丫头!”
  萧迟穿上里衣,穿外衣,动作轻慢,避免大幅度扯到伤口。
  手下在一旁帮他穿,他一句话都没说,他母亲说什么,他由他母亲说。
  衣袍穿好,手下退出去,他才突然来了一句,“母亲你会嫁一个不喜欢的人吗?”
  他母亲犀利眼神立即扫过去,“你是想说你不会娶一个不喜欢的人,你喜欢那丫头,想娶那丫头,是吗?”
  长公主骂:“你疯了吧你!”
  骂完冷声,“我不会嫁一个我不喜欢的人,但我会挑一个我能嫁的人喜欢,不像你,昏了头了!”
  长公主骂完,喘了口气,平复怒火,“你不喜欢沈东凌也没关系,娶了她,维系住远东,日后你喜欢谁,我会给你留在身边,当个宠妾。”
  怕他对姜心棠不死心,警告:“那丫头你想都别想!你自己也知道不可能,和她之间的事才会一直藏着掖着,做那么多荒唐事骗我!你敢再惦记她,我让她在南昭也活不了!”
  长公主气到心脏又在发痛,“给我好好休息,把伤养好!”
  说完转身出去,命令贺大夫,“王爷伤没好之前,你留在王府!王爷伤势若不好,立即告知本宫!”
  说完吩咐府中下人好好照顾王爷,就走了,直接入了宫,让皇帝重新给南昭王和姜心棠赐婚。
  姜心棠跟苏璟玄跑了,长公主很生气。
  但生气归生气,她向来是理智的,她本就想把姜心棠嫁给苏璟玄笼络住南昭,现在既然那丫头都跟苏璟玄跑了,她自然要成全两人的婚事。
  皇帝当日便写了赐婚圣旨,派人送往南昭。
  长公主派了自己的心腹,带着她给姜心棠的嫁妆和给苏璟玄的信函一同前往。
  当夜,长公主在宫里宫外都安排了人,暗中盯着方太后和宫外方家剩下的人。
  赐婚圣旨才送往南昭,萧迟就知道了。
  当夜他便派出两名心腹,一名拿着他的王令和一封他的亲笔信函前往西北。
  一名拿着皇帝赐给他的可调动兵马的御令,出京往南昭方向而去…
  把人派出后,他命人叫来鹿白,问他先回京这几日盯着沈东凌,可有发现什么。
  答案是:没有!
  沈东凌很正常,跟一般的闺阁姑娘没两样,身边的人也都没什么可疑的。
  萧迟让鹿白继续盯着。
  接下来的日子,萧迟开始忙碌,处理积压的事务和现有事务。
  沈东凌来王府看过他几回,但他都不在府,忙得很。
  长公主每日都来王府,也都逮不到他的人。
  不过贺大夫每日长公主来,都会向长公主汇报萧迟的伤情。
  从贺大夫那里知道儿子伤情渐好,长公主也就由着他去了。
  毕竟儿子向来忙,每日早出晚归才是常态,若意志消沉了,她才担心。
  萧迟和沈东凌的婚事,长公主也去信王府提了。
  信老王爷自然答应。
  远东王肯定也是答应的,但事情还是得走个过程,长公主派人前往远东王府提亲。
  就在长公主等着远东王府那边答应,就可以选日子筹备儿子婚事时,萧迟快速处理完积压事务和现有事务,并将京中一切安排妥当后,突然离京,快马前往南昭!
  第151章 烧赐婚圣旨,姜心棠难受恶心
  萧迟是亲王贵胄,亦是沙场将帅,骑马速度快,且连夜奔袭不在话下。
  皇帝派去送赐婚圣旨的,是一名亲信内官,由一队御林军护送。
  御林军倒是可以快马奔袭,但内官不行,尽管除了夜间休息,日间一刻都不敢停顿地往南昭赶,行程还是不快。
  离南昭还有三分之一路程时,还遇到南方大雨,山体坍塌覆盖了路,前行不了。
  等官府把道路清通,继续往前走,快到达南昭时,已经过去了一个半月多…
  虽然路上耗费了很多时日,但终究是要到了,内官暗松了口气。
  然而那口气刚松完,当夜他们歇在驿站,外头突然一阵马蹄声袭来,铁蹄震得地面都在颤。
  刚歇下的内官惊醒,护住赐婚圣旨起身出房外,御林军警觉,全部出屋将内官护到身后。
  很快铁蹄在驿站外停下,清一色黑色铠甲的精锐侍卫从壮马上一跃而下,快而不乱地冲入驿站,只片刻便将护送内官的御林军制服,连大的动静都没闹出来。
  随后,精卫向两边排开,一道身影从驿站外踏步而入,身后跟着两名手下。
  “北、北定王?”
  吓得已经面容失色的内官,难以置信地看着踏步进来的男人。
  “王、王爷!”
  长公主的心腹也难以置信地看着萧迟。
  萧迟没理自己母亲的人,朝内官走去。
  内官想不透萧迟要做什么,有些惊骇和疑惑问:“北定王,您、您要做什么?”
  萧迟没回答,走到内官面前,朝内官伸手,才说:“赐婚圣旨。”
  内官下意识护住怀里装赐婚圣旨的匣子,“您、您要赐婚圣旨做什么?”
  “看看。”
  萧迟语气很随意。
  仿佛真的只是想看看。
  内官不傻,他这么大阵仗怎么可能只是想看看赐婚圣旨,忙护紧赐婚圣旨往后退。
  如此不配合,萧迟有些不悦了,冷冷扫了内官一眼。
  内官当即绊到门槛,摔到了屋里面去。
  萧迟上前,阔步入屋,俯身,从内官怀里拿过装赐婚圣旨的匣子。
  内官想抢回。
  但不敢抢。
  也知道抢不回。
  萧迟拿过匣子,打开取出赐婚圣旨后,还真展开看了看。
  看完圣旨合起来,往旁边的炭盆里一抛,圣旨当即就被火苗舔舐,烧了起来。
  内官来不及从地上爬起来,就尖叫,“圣旨!你居然敢烧圣旨,你这是要造反吗?!”
  “两条路:一条滁州连下大雨,山体坍塌,你们被埋于山体之中,虽得救,但圣旨和其他随身物件,被冲入江河,流于海中,寻不回了,你们回京去向皇上请罪;另一条,你们和圣旨一起被冲入江河,流于海中,皆亡。”
  萧迟声音淡,轻缓。
  在场的人,却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内官惊到呆愣住。
  你们和圣旨一起被冲入江河,流于海中,皆亡…
  这是要杀他们所有人灭口的意思!
  滁州这个地方,离嘉云郡不算太远,去年因武兴侯私增税赋、私养兵马的事,牵连甚广,嘉云郡周边以及往京的上层官员,皆被撤查,换了个遍。
  新任职的官员,基本都是萧迟的人。
  所以滁州灾情如何,内官等人死没死,萧迟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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