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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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老王爷气得直接道:“不用查了,除了那庶子想争王爵兵马,有动机害灼儿外,还能是谁?你修书去远东,勒令远东王把庶子交出来,给灼儿偿命!”
  第430章 没有醒来
  萧迟没有答应信老王爷。
  远东王掌着一方兵权,他是不可能随意就下令处死远东王的庶子的。
  这属于家族内斗,等沈东灼醒过来,自己回远东去报仇。
  若沈东灼醒不过来,远东他另有打算。
  萧迟游刃有余地应付着信老王爷:“本王虽代天子行事,但天子也得依法依据。尚未查清,无证据,本王无理由让远东王交出庶子偿命。”
  说完他安抚:“本王会再命人去查,皇伯爷回去府里等着,大气伤身,别气坏了身子。”
  信老王爷以长辈的身份让萧迟定要查出证据后,才出宫去。
  沈东灼是在信老王爷跟前养到十三岁才回远东的,信老王爷对这个外孙,是真心疼。
  接下来日日去将军府看外孙。
  看到外孙躺着就是醒不过来,犹如个死人一般,连喂汤药都得口插竹片,他就忍不住又去求见萧迟,追问萧迟到底查到证据了没有。
  换成其他帝王,准会被烦死。
  但萧迟此人,没耐心时,他特没耐心,该需要耐心时,他比谁都有耐心。
  信老王爷日日求见他,他日日命人放信老王爷入宫见他。
  信老王爷追问他查到证据没有,他也能次次言语和缓地搪塞过去。
  姜心棠也屡次追问萧迟……
  沈东灼受伤才四五天,她就问萧迟:“那杀手押入京来了没有?”
  萧迟说:“没这么快。”
  沈东灼是心急回来救妻儿,日夜不停赶路,才这么快抵京。
  留两个侍卫在后头押杀手入京,以正常的行程赶路,最起码要晚差不多十天才能抵京。
  姜心棠接下来隔两天就问萧迟一次。
  沈东灼受伤八九日时,萧迟就告诉她,杀手押入京来了。
  姜心棠问:“审了没有?”
  萧迟说:“今日才入京,在审。”
  杀手骨头很硬,撑了一天,才在宋司的酷刑下招出他是哪个杀手门派的。
  但是谁雇他们杀沈东灼。
  杀手不知道。
  他们只听命于组织,组织让他们杀谁,他们拿到画像,按照指令行事。
  至于谁雇他们,只有门主才知道。
  萧迟当即派人去剿了这个杀手组织。
  擒了这个杀手组织的一二把手,审出出钱雇他们杀沈东灼的,是远东一个富商家的家奴。
  这家奴是不敢暴露身份的。
  甚至还在不经意间透露自己是南昭人士,跟杀手门主做完交易后,更是特地往南昭的方向去。
  但做杀手这行的,心眼都贼多,他们会在雇主离开后,派人去跟踪,看雇主是什么人。
  结果他们就发现雇主往南昭的方向走不到半日路程,就折返去了远东,回了远东一家姓“白”的富商家里。
  庶子的外家,就姓白。
  靠着与远东王府的关系,白家这二三十年来做海运发了家,在远东富甲一方。
  白家靠着远东王府的声誉势力发了家,又每年给远东王府送大笔钱财,供远东王花销。
  故远东王对这个庶子颇为疼爱。
  杀手组织了解了沈东灼的背景后,是不敢接这单生意的。
  奈何庶子财粗,给了十万两做酬金,最后还追加到了十五万两,无论如何一定要取沈东灼性命。
  十五万两啊!
  做成这单,就可以躺平养老了。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杀手组织最终接了。
  杀手几乎出动了整个组织的人。
  还制定了好几个截杀计划,包括若截杀不了沈东灼,如何利用沈东灼的儿子女人诱他上钩送命。
  故他们一边派人截杀沈东灼,一边派人入京观察孟梁安母子三人。
  孟梁安母子三人被姜心棠接入宫时,他们看到了孟梁安和两个孩子。
  但他们不敢抓孟梁安母子三人,故在京外寻到了个长得与孟立阳有五六分像的孩子,去冒充孟立阳骗沈东灼。
  被抓的杀手押入京审问时,杀手门主得到消息,立即就带手底下剩余的人跑路了。
  奈何这门主动作快,萧迟动作更快,只一天宋司就从杀手那里审出杀手组织的门派位置,第一时间先派了鹿白去。
  鹿白轻功了得,速度快。
  杀手门主是带手底下剩余的人成功跑了,但被鹿白盯上了。
  是以萧迟后面派兵马过去,直接就把这些人全剿了,一二把手全被抓入京来。
  姜心棠得知这些,就很气愤:“这庶子实在是狡猾,他派去跟杀手做交易的人,故意往南昭去,是想杀了沈东灼后,把罪名扣到南昭王头上。”
  到时候就可以说当年远东王府悔婚,南昭王一直怀恨在心。
  如今沈东灼还欺负他妹妹,强迫他妹妹生下两个孩子,所以南昭王旧恨新仇加一起,雇人杀了沈东灼。
  世人不知详情,便会觉得南昭王杀沈东灼确实有动机有根源,会对此深信不疑。
  庶子便可以完美隐身,不会有人怀疑到庶子头上。
  姜心棠越想越觉得这庶子心思缜密恐怖,不除掉的话,怕是后患无穷。
  她从萧迟怀里爬起来,盘腿坐萧迟身体边,要求他道:“你立即把人证押去远东,让远东王把庶子交出来,处死他给沈东灼偿命!”
  这想法跟信老王爷一模一样。
  萧迟把她拉回怀里:“远东王若不愿意交出庶子呢?你是要本王逼他造反吗?”
  姜心棠趴在萧迟胸口不言语了。
  她知道萧迟一直在平衡四方,不想有动荡。
  白家一直给远东王送钱,远东王肯定不舍得庶子死。
  萧迟又道:“杀手一个小小的计谋,就能把沈东灼骗回京重伤,他还需要历练,日后才能接管好远东的兵马。庶子给他留着,等他醒后,自己回去报仇,庶子就当给他练手。”
  沈家兄妹。
  沈东凌像父亲,奸诈狡猾,心狠手辣。
  沈东灼像母亲,温柔良善,手段不够狠。
  “若他醒不过来,本王再替他报仇。”萧迟大手钻进姜心棠衣裙里,翻身将她覆于身下索要。
  转眼沈东灼已经受伤一个月,但他依然没有苏醒的迹象。
  孟梁安脑子里不断回响着薛神医当日救治完沈东灼说的那句:一个月后若没醒,就活不过来了。
  她寸步不离守在床边,听着外头更声一慢两快,子时了,再有半个时辰,一个月就过去了……
  她惶然地握住沈东灼的手,喃喃求他:“你醒来好吗?醒来看看我跟孩子好吗?”
  呼唤几次,床上的人都依旧一动不动。
  孟梁安眼泪再次控制不住滑落,情难自禁趴到沈东灼胸膛下方哭泣。
  第431章 是现在的她负了他
  那种失去的悲伤感填满胸腔。
  她后悔了。
  后悔以前不该一直冷着他。
  他陪了她六七年啊。
  人生能有几个六七年,他从二十几岁,熬到如今三十多岁了。
  他顶着他父亲施加给他的压力,不曾动摇过、退缩过,一直留在京中陪着她和孩子。
  换成旁的女人,心早就被他捂热了吧。
  可她的过往,把她变得冷血冷情,他陪了她两三年都捂不热她的心。
  她只是习惯了有他的存在。
  后来因为怕他分走她的孩子,她才勉强同意他继续来将军府。
  他一如既往陪在她和孩子身边。
  一陪又是一年,两年…
  直到小儿子生病晕厥、反复不好,她才知道他的陪伴有多珍贵,她才开始动摇,开始不受控制地在心底对他重新滋生出爱意。
  可她太理智了。
  她知道自己给不了沈东灼正常的男欢女爱,她从来不敢去回应他。
  哪怕他两个月前要去远东,她跟他说的五年之约,想的都是他回远东后就能慢慢忘了她和孩子,她不是真想要等他五年之后来娶她…
  现在她后悔了。
  以前不该那样对他。
  可他醒不过来了,一切都晚了。
  孟梁安伏在沈东灼胸膛下方哭得身子发颤。
  终究,是现在的她负了他,而非当年的他负了她。
  哭了许久,孟梁安才渐渐冷静下来,她怕压坏了沈东灼,忙直起身,用袖子拼命擦着被她哭湿了的被褥。
  夏日的被子轻薄,她怕被她哭湿了的被褥,会弄湿沈东灼的衣裳。
  之后坐在床边,跟被抽走了神魂般,就那样坐了一夜。
  次日两个孩子睡醒来找她。
  她憔悴得不像样,孩子和嬷嬷都有些被吓到,嬷嬷担心喊她:“县主…”
  “今日孩子不去宫学了,带他们去用早膳,然后带他们去花园玩吧。”孟梁安疲惫说完,低头哄两个孩子跟嬷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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