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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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寝宫内重归安静,只剩下他们两人。
  赛泊安重新看向基里安,眼神柔和却坚定:“现在没有别人了。”他轻轻拉住基里安那只还沾着蜜液的手,牵引着他,走到一旁的软榻边坐下。
  基里安的身体有些僵硬,他看着赛泊安仰起头,露出那段白皙脆弱的脖颈,喉间那莹润的鼓胀更加明显,蜜液似乎正不断地缓慢渗出,将那里的皮肤浸润得更加水光淋漓。
  第155章 以‘绳’概括
  赛泊安微微仰着头,他看到基里安愕然的表情稍稍歪过头:“蜜液。你最近精神状态一直都不好,看起来很疲惫,要试试吗?说不定能安抚你有些混乱的精神力。”
  基里安没有立刻回答。
  他的目光从自己沾染了蜜液的指尖移开,侧过头,望向不远处正睁着懵懂大眼睛好奇看着他们的希斯和里德。
  两个孩子似乎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是安静地依偎在一起。
  看到那两个酷似斯贝莱索恩的孩子,基里安的心脏像是被无形的手攥紧,那股熟悉的、混合着嫉妒与自厌的情绪再次翻涌上来。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想要拒绝,想要逃离这个弥漫着赛泊安和他人子嗣气息的地方。
  赛泊安没有催促,只是走上前,温柔地哄着两个小家伙:“希斯,里德,先跟侍从去旁边的房间玩一会儿,好吗?”
  他招来守候在外的侍从,小心地将两个孩子交过去。
  小家伙们很听话,虽然有些依依不舍地回头看了看赛泊安和表情奇怪的基里安,但还是被侍从轻声引导着离开了。
  寝宫内重归安静,只剩下他们两人。
  赛泊安重新看向基里安,眼神柔和却坚定:“现在没有别人了。”
  基里安的身体有些僵硬,他看着赛泊安仰起头,露出那段白皙脆弱的脖颈,喉间那莹润的鼓胀更加明显。
  ……
  一直紧绷的神经像是被温柔地抚平,那些喧嚣的、嫉妒的、痛苦的杂念奇迹般地开始沉寂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宁静和满足感,仿佛漂泊已久的船只终于回到了安全的港湾。
  “感觉……好些了吗?”赛泊安轻声问,手指梳理着基里安略显凌乱的发丝。
  基里安握住他的手,贴在自己脸颊上:“嗯。好多了。”
  他俯身,将赛泊安轻轻拥入怀中,下巴抵着他的发顶,低声承诺:“我会试着……调整好的。”
  ——
  倘若以‘绳’为基础概括整个虫族的历史。
  那么在这看似缠绕的丝线后,其实中间有一段极其明显的断层,最初的虫族模型有一个大概的轮廓,可在这轮廓之后的发展却突然中断,而后就是已然形成的完整的族群运行模式。
  没有虫能解释这一切。
  赛泊安不是没有试过去和虫母残魂沟通,但祂显然也不清楚。
  【哈?你问我吗,我都没降生呢,你问我?】
  “你有名字吗。”
  【没有,像我这样的虫母不需要名字。】
  赛泊安偶尔能在沉浸于精神意识海中的时候,看见虫母残魂模糊的轮廓,祂的外表是下半身为蜘蛛的躯干,上半身是人类的身体,但分不清是男是女。
  按照常识来讲,其实虫母的性别并不是人类定义中或男或女任意一种清晰的性别。
  不知道从哪儿蔓延出的丝线掺杂在自己的精神海里,像是杂草。
  赛泊安的手指揪住其中一段海草一样波动的丝线问道:“这是什么。”
  虫母残魂趴在丝线汇聚成的类似于沙发一样的东西上:【你猜。】
  “我猜这是你为什么能操纵我的思想和动作的原因。”
  【你真聪明,赛泊安。】
  【不过我现在已经用不到这个了。】
  “那你为什么还要任由这些东西留在这里。”
  虫母残魂模糊的白色影子晃动了一下,像是烛火在微风中摇曳一般,祂撑起了自己的身子,手指指甲的位置是类似于猫科生物的爪子。
  歪头,这个动作于祂而言,并不具有什么暗示性或者是意义,只是一个生物本能的动作,在产生某种情绪的时候就会顺利地做出。
  【因为我想更了解你。】
  【很难理解吗?】
  【你很好玩。】
  【你其实和斯贝莱索恩是一路人,不过更广袤的形容上,你们可一点儿都不相似,广袤,我应该这么说吗?人族的语言很复杂,我总是不太了解。】
  说到一半,祂的语言在后半段变成了虫族的通用语,偶尔夹杂着几句古虫语和低笑。
  【啊,不过现在那个家伙应该已经离开隶属于虫族的星域了吧,不知道会去哪儿呢,我还以为他依然会留在这里当搅屎棍,不断地让某些简单的形势变得复杂,复杂的变得更复杂。】
  【你不好奇吗?他为什么离开。】
  赛泊安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在他拒绝斯贝莱索恩的那一刻,所有关于这个虫之后所有发生的事情,大概率与他无关。
  但在被动想起这个虫的时候,赛泊安的脑海里仍然会闪过那双猩红的眸子里偶尔闪过的不大正常的情绪起伏。
  你到底想要什么呢。
  自由。
  所有的疑问由他发问,不是由这个问题本该阐述者解释,而是发问者填补上了这个连是否正确都不知晓的答案。
  第156章 【番外·莫比乌】
  人类,虫族。
  基因,链接。
  死亡,新生。
  时间的概念在无尽的寿命中逐渐被虚化。
  生与死不过是一场场轮回,旧的躯壳死去,带走了倦怠的灵魂,于是新的种子降生,被埋进了名为“卵”的躯壳里生根。
  祂是黑夜,并非光明。
  即使已不知道过去了多少年,祂也会记得那纯白之神死去的那一日。
  创造、生命并非莫比乌的权能,祂是不完整下残缺的一块拼图,只是本能地留在了被命名为“最后一日”那件事所发生的地方。
  这个地方现在被它们称作圣巢。
  新的虫母与以往的虫母并无什么不同,祂们降生后被孵化,成长后被当做酿造好的蜜所采撷。
  以自身为代价撑起这一整个被剥夺了生育权柄的种族。
  诅咒还在延续,所以那些虫母是耗材,在违背了不可孕育之族群的诅咒后,代价会转移到孕育下的子嗣身上。
  最开始的时候所有虫母都一样正常,诞下强健的子嗣,拥有人类的外表和正常的情感,虽然说它们从一开始就是模仿人类所产下的造物,不过那份不正常的情感在虫族而言已经算得上是不错了的。
  莫比乌还是很讨厌那群小崽子,贪婪的本能使得它们在数量庞大到一定程度后会开始互相蚕食、攻击,这是生存的本能。
  也是为了夺得虫母的爱。
  毕竟虫子越多,祂的爱就越是分散。
  等到那些虫母逐渐老去,孕育出第一个模样扭曲的怪物时,莫比乌就知道,这只虫母的职责到了尽头。
  没有自由,只有死亡。
  新的虫母会在旧的虫母死亡后大概五十年左右的期限内降生。
  有时候莫比乌会从圣巢深处醒来,那些虫母对于子嗣的态度是淡漠,是对自己作品的欣赏或者是懊恼,唯独没有爱。
  祂在所有虫母的身上都看不到那位纯白之神的影子。
  混沌本身会污染祂对那位早已逝去之神的记忆,同时也会辐射到与自己本就是共通宿命的祂的身上。
  但很可惜的是,祂不见了,即使灵魂尚且存在于这世间,莫比乌也没有办法接近,他无法离开圣巢。
  因为诅咒。
  除非祂的灵魂踏进圣巢,诅咒才会开始瓦解。
  记忆,模糊的记忆。
  停滞的海域再次翻涌起潮汐。
  我们终将于此重逢。
  ——
  为什么偏偏是那个肮脏的半虫族。
  预言中,能扭曲宿命的家伙,是这样的虚伪。
  他看向自己的神色中,没有敬畏,甚至是很快就猜出了自己的身份。
  仅仅片刻的讶异后,那猩红的眸子便微微眯起,忽视了祂的存在。
  若以“绳”概括虫族的宿命,那么在这倾覆的云海下,命运的丝线会将所有虫链接。
  斯贝莱索恩的身上并不存在“绳”的概念。
  谈判失败了,斯贝莱索恩对祂口中所谓的命运并不太感兴趣。
  “这种事情,不应该让他自己选择吗?你也说了,我只是——推动者?”
  他最终还是没能办到,让那个人脱离虫族,也没能斩断那愈发粗壮的“绳”。
  没关系。
  莫比乌望向那片虚幻的云海。
  命运仍在轨道之上。
  第157章 心弦共鸣初阶段
  赛泊安半靠在软榻上,指尖无意识地捻着一份由审判庭呈报上来的文件。
  西尔维斯特静立在一旁,银灰色的眼眸低垂,等待着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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