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春/想给老板一个家 第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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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斯人心里打鼓,不敢吭声,听候发落。
  又见方知有抬眸,怀疑地挑了她一眼,语气捉摸不透道:“我昨天就想说了,你让我吐舌头,还摸了我手腕……”
  一番言辞未尽的余韵,将徐斯人的心高高钓起,几乎是瞬间,她的背上冷汗涔涔。
  完啦!早就知道老板的豆腐吃不得!
  怎么就没忍住呢?现在好了,穿帮了,社死了,方知有终于发现她的道貌岸然了……
  所以现在要怎么伪装清白呢?
  往左转三圈,再往右转三圈,然后大喊三声“打倒女色狼!打倒女色狼!打倒女色狼”行不行?
  徐斯人心中万马奔腾,面部紧绷到宛如假面。
  想逃,又逃不掉,她试图麻木起来,不去感受心上的煎熬,这种被严刑逼供的感觉。
  可方知有紧着她的掌心,还在贴着她,压着她,炙热地烫着她,令她无处可逃。
  哎!哎!哎!
  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徐斯人咬咬牙,假笑了一下,以不变应万变道:“怎么说?”
  方知有嘴角浅勾,近乎于抿。那是他习惯性的,别人不太了解的,愉悦的,暗爽的表情。
  “没个诊断啊?”方知有话风一转,拧着眉做出副备受煎熬的难受样,他道:“很恐怖诶,就好像我去医院看病,医生什么也不说,却让我回家该吃什么吃什么……是要死了吗?”
  仿佛握在心脏上的手终于松开,噗通、噗通。
  一阵风吹过,吹干徐斯人身上的汗。
  干!干啊!
  误会了!解除了!自己吓自己!
  她早该想到——方知有怎么可能发现她在“调戏”他呢?他那么干净单纯,他不懂的!
  真好,啥事儿没有!
  这要是有个尾巴,徐斯人非得摇起来不可。
  徐斯人的头瞬间高高昂起,眼神里不仅有了光,还有了期待和希望。
  “老板你身强力壮、精力旺盛,好着呢!”徐斯人语气亢奋,激动到眉飞色舞:“你不是想恋爱吗?我打保票:三年抱两不是梦!”
  “哦,是吗?”方知有睨着她,见她傻乐,他的嘴角暗暗翘了一下,诡计不断道:“那你今天也帮我看看吧?我怎么有点不放心。别是安慰我的吧?”
  没有松开的手,慢慢拉近的臂距,方知有的身体向徐斯人倾近……
  第16章
  一寸阳光,蒙住徐斯人的眼。
  她被动地迎接着,一朵洁白的向她盛开的花。
  倾向、倾向,距离被彻底拉近,徐斯人慢慢能看见方知有瞳孔里的自己。
  她平抿嘴唇,在刺眼的光线与阳光的温度中,尽力清醒。
  方知有伸出舌头。
  淡粉色的舌头,舌面光滑,苔上有一层淡淡的津液,无牙齿咬合的齿痕。
  徐斯人对如何通过舌苔辨虚湿还没有特别熟稔,但她对健康舌苔的参考标准却了如指掌。
  ——方知有就是。
  耀眼的工作成果,一时间盖过徐斯人心里的彩色,她心中雀跃,又怕自己学识不精。
  徐斯人眉开眼笑地摸出手机,点开镜头,边拍边道:“傅·研究生·观!中医世家第六代传人,出来!看看我老板的舌头,是不是特健康,特标准!”
  “这都是靠我做菜调理好的哦!怎么样?很不错吧?当然啦,我也不是纯跟你炫耀,我是想请你顺便帮忙看一眼,还有没有可以提升的空间?”
  “要是刚好爷爷在身边,可以给你爷爷也看一眼奥,我不是嫌你学医不精的意思,主要是你爷爷可是四十年坐堂的老中医,我挂号都抢不到……嘿嘿,你看看爷爷方便不……等你有空我请你吃饭!”
  徐斯人一句比一句老练,一如往常的亲和语气,带着淡淡的笑意,人畜无害。
  她的余光还在不停地偷瞥方知有,一想到昨晚犯色,没注意分寸,反倒吓着方知有……
  徐斯人心里惭愧,特意求问更专业的医生来共同诊断,也是希望方知有能把心放回肚子里。
  “放心。”徐斯人无声地张嘴,偷偷与方知有说小话,还喜笑颜开地朝方知有使眼色。
  一副铁定把这事办妥的实在模样,看在方知有眼里,却如顽童砸毁调味瓶,心里五味杂陈。
  方知有也没想到,自己随便扯的借口,徐斯人竟然当真了?而且她不仅当真,还要拿他当话题,跟傅观聊?
  可笑。
  心里淬了毒的坏想法层层往外渗,方知有的眸光越发沉冷,他紧盯着,徐斯人的镜头就在眼前。
  一刹那的决定。长眸垂下,凌厉的目光,刹那卸了攻势。示弱的姿态,瞧着多情又迷人。
  再抬眼,暗示与蛊惑,都在他水雾一般的黑眼睛中。
  他将舌头向上顶了顶,又落下来,故作操戈的拨动,来来去去。
  方知有是故意地。
  他甚至开始期待傅观看到这个视频的心情,都是男人,他不信傅观看不懂他的挑衅与勾引。
  猜去吧,小男人,猜猜我跟徐斯人同居后,已经进行到哪一步了。
  你不好奇吗?我用舌头都做过什么。
  不安分的骚.动。
  男人的勾.引,过于撩人的举动,似带着毛尖的草绒,随风在人心上打滚,苏痒的感觉一路蔓延,挑起水沫。
  “啪。”徐斯人将手机往胸口一拍,很突兀地停下了拍摄。
  她目光笔直地看过去,进入方知有的眼睛,一时错愕惊讶,紧张到忘了呼吸。
  徐斯人:“看舌需要360度无死角诊断吗?舌根也要看?”
  方知有轻挑眉头,无辜道:“我哪知道呀?我又没学过……难道不用吗?”
  难道?
  学渣徐斯人顿时不敢吭声了。
  方知有肯定只是正常的展示!他那么单纯,能有什么坏心思?他肯定是无心的!
  哦!对!都说心脏看什么都脏!
  她觉得方知有看上去好不正经,那肯定是她自己的问题!她昨天才刚情不自禁、借题发挥、偷偷吃过人家豆腐呢!
  徐斯人无助地拍了下脑门,一时间,心虚的冷汗呼呼呼冒了下来。
  真没想到,她已经色到这种让自己无地自容的境界了。哎!
  心底深处,徐斯人将自己逼到角落谴责。
  她努力缓了缓,等她反应过来时,眼前那道高大的影子,已经完全欺身笼了过来。
  “哒——”茶杯落在徐斯人身后的餐桌上,两只长胳膊,也顺着动作,轻轻搭在她的身侧,形成圈固。
  靠近的攻势越发清晰,徐斯人不停吞咽,试图压下喉口的紧绷窒息。
  她将身体往后靠去,躲无可躲地,她的屁股挨着餐桌边,半坐了上去。
  心跳声又跑到了嗓子口。
  徐斯人觉得自己可能又是在做梦了。
  ——就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不过她是年轻人,爱随地大小睡也没什么的。
  徐斯人盯着方知有,看他眼眸,看他薄唇。
  隔着半臂的距离,方知有还在压近,直到大腿贴上她。
  徐斯人穿着裙子,单薄的布料下,体温清晰。
  她的皮肤微冷,挨着他,试图降低他的体热,却也被传染着,被他温烫。
  挨着的肌肤擦过她,磨了磨,不着痕迹的小动作后,他支着半边身子,缓缓地,把身体往徐斯人跟前近,顷刻间,唇近在唇边。
  “徐斯人,你心地真好,全心照顾我,还给我找医生,我靠近点,会不会看的更清楚?”
  方知有的声线低磁,耳语般的音量,堪堪能听清,他的目光仍是干净澄澈的,透着清纯。
  他说着,露了点舌尖,又慢慢地左右游探着伸出来。
  被舔湿的唇角,低垂着落在她唇瓣上的目光,都是徐斯人没经历过的诱惑。
  她已经想不起来了,很多事。
  沉浸在这一刻,她想:方知有的舌头好厉害,不知道他会不会用舌头给绳子打结呢?他这么单纯应该不懂什么叫口技吧……
  似被煮在温水里,越烹脸越热。徐斯人胆战心惊地试探着慢慢靠近。
  她甚至已经想好了要是情不自禁亲上去的话,要找什么借口。
  比如:我感觉被推了一下,就撞到你嘴上了!方知有你家好像有脏东西!快找大师来看看吧!
  比如:方知有,我只是近视眼看不清靠近点而已,你干嘛偷亲我?就这么想女人?好了好了你别解释了!念在你是初犯我就不报警了,下次注意!
  徐斯人越想越觉得自己这些借口都很站得住脚,都已经到这一步了,色从心头起的她彻底不要脸了,她想:不如今天就亲一个!
  她高低得尝尝方知有,审判下男人的滋味。
  嘿嘿,她桀桀一笑。
  一眨眼的功夫,方知有却吞回舌头,他直起身子利落退后两步,薄唇紧抿,嘴角微弯,冷白的容颜,礼貌而疏远。
  方知有: “徐斯人,你怎么不拍了?不是还要发给傅观帮我看看吗?你……我晕。”
  ???
  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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