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俄罗斯当倒爷 第2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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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德烈不再看她,转而看向窗外空无一人的街道。
  “我需要你知道,我并不是因为私人感情而选择帮助你。”
  何长宜叹了口气,说:“安德烈,你这样让我无地自容。”
  她真诚地建议道:“要不你还是收点钱吧,要不这靠山靠得我有点不安心。”
  安德烈:……
  安德烈无语地转过头看着她,原先压抑到几乎要爆发的氛围一扫而空。
  “即使你不需要金钱和选票,你的家族也不需要吗?”
  听到何长宜的话,安德烈要拉开车门的动作一顿。
  何长宜说:“我知道你自始至终都是一个正直善良的人,但只靠正直善良是不够的。”
  她再次说道:“成为我的政治盟友吧,从此我们互为后盾。”
  而这一次,安德烈的回答终于是——“好。”
  就让我们成为彼此的盾牌和利刃,共同抵挡无处不在的黑暗侵蚀。
  或许还不够亲密,但至少足够信任。
  从此,性命交托。
  谈话过后,何长宜独自回到了公寓,她还有很多事要处理。
  车里,安德烈沉默地注视着她的背影,直到彻底消失在了大门后。
  公寓周围警察来来去去,封锁现场,取证调查,即使已经知道幕后凶手,但要办成铁案还需要程序正义,没有一丝瑕疵,不会在法庭上被任何人推翻。
  过于漫长的一夜,而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天还没亮。
  路灯昏暗,光线仅能照亮一隅之地,更多的地方是浓郁到仿佛不存在的黑暗。
  而黑暗中,有人走了出来。
  “我们需要谈一谈。”
  来人屈指敲了敲车窗,与车窗后的安德烈对上了视线。
  “是你?”
  隔着一道薄薄的玻璃,安德烈的手隐蔽地扶上了腰间的枪包。
  “你终于肯从你的老鼠洞里爬出来了。”
  安德烈轻蔑地,一字一顿地,念出了他的名字。
  “阿列克谢。”
  阿列克谢看起来镇定极了,仿佛他不是站在一位高级警官面前,而四周到处都是随时能冲上来围捕他的警察。
  “谈一谈吧,小安德烈警官。”
  安德烈没什么表情:“我和犯罪嫌疑人没有什么可谈的,你不如去和法官谈一谈你的刑期。”
  阿列克谢却笑了:“你不会希望我去和法官谈的,我们都知道,那场谋杀是一次陷害。不过也多亏了这场谋杀,不然难道你还能找到第二个愿意与你合作的黑|帮吗?”
  安德烈没说话,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才轻柔地说:
  “所以,你能为我做什么呢?”
  阿列克谢已经泰然自若地拉开车门坐了进来。
  “我能做的有很多,不管是提供黑|帮内部人员组成,还是人口贩卖网络,亦或是汽车城的势力分布,政府官员贿赂名单……总会有你感兴趣的。”
  砰的一声,车门又关上了。
  车内,安德烈突然问道:“这是你的决定,还是另一个人的?”
  阿列克谢嗤笑了一声:“你该不会想说这是她让我做的吧?不,这与她无关,是我自己的决定。”
  他垂下眼帘,莫名看起来有些温柔。
  “我不能一直躲在她身后。”
  “她需要我。”
  阿列克谢抬眼看了看安德烈,似笑非笑地说:“算了,你不会了解的,你又怎么能了解呢?”
  安德烈依旧不说话,只是看着阿列克谢。
  但阿列克谢莫名觉得安德烈是在用一种怜悯的眼神在看他。
  ……疯了吧,
  ……灰皮条子会怜悯谁?
  ……要怜悯也该是怜悯他自己才对,一个不被选择的可怜虫。
  气氛实在太诡异了,阿列克谢甚至觉得自己被面前这个装腔作势的家伙给同情了,该死的,谁会需要一个黑警的同情?
  “好了,还是让我们来谈谈合作吧。”
  阿列克谢努力扭转这种奇诡的氛围,正色道:“你替我解决掉通缉令,我成为你在黑|派的代言人,我们将会是最完美的同盟。”
  安德烈看着他,突然笑了:“或许不是最完美的。”
  然后,他脸上笑容一收,冷淡地说:“阿列克谢上尉,我将允许你站在我的一边。”
  伏尔加汽车内,两个男人的拳头撞在一起,如同一个无声的黑暗誓言。
  天亮后,关于绑架案的消息在弗拉基米尔市内传得沸沸扬扬。
  “我听到了枪声!”
  “我亲眼看到他们从房子里抬出大量的尸体,血甚至染红了地面!”
  “钟国老板一定是已经死了,太可惜了,她是一个好人……”
  “我会在教堂为她祈祷,这真是一个让人难过的消息。”
  市民们交头接耳,互相传播着小道消息,传到最后消息变形,甚至出现了“坦克上街炮轰小楼,钟国老板尸骨不全”的超级夸张版本。
  因此,当何长宜出现在友谊商店时,全体店员都沸腾了!
  “天哪,您竟然还活着!”
  叶莲娜第一个扑了上来,而黑狗还要比她快上一步,抱着何长宜的腰人立而起,热情的大舌头冲着她的脸就来了。
  何长宜用力将黑狗从自己身上撕了下去,一边和狗做搏斗一边关切地问道:
  “我很好,您家的问题也解决了吗?”
  叶莲娜紧张地去看何长宜身上有无伤口,同时帮忙扯着黑狗的项圈往后拽。
  “您没事真是太好了!我家的问题已经解决了,黑狗帮了我们很多……”
  叶莲娜母女在附近的老居民楼租一间小房子,虽然面积狭小,仅有三十多平方米,厨房和厕所都是公用的,但相比于之前借住大楼卫生间暂居的时候,居住条件好了不知几个档次。
  不过,由于这栋楼的楼龄已经有三十多年,叶莲娜母女的邻居要么是垂垂老矣的退休老人,要么是无业小青年,治安环境相当糟糕。
  某位邻居家养数条恶犬,名义上是为了防盗,但盗贼不知怎么想的,总之邻居们是受害不浅。
  叶莲娜的女儿年纪最小,作为人类幼崽被总是吃不饱的恶犬盯上,每次见到她都蠢蠢欲动,试图上前扑咬,吓得小姑娘不敢独自回家,只能在楼下徘徊,等待叶莲娜下班归来。
  叶莲娜多次和狗主人交涉,但那是一个醉醺醺的家伙,用兑水伏特加将自己腌成一块移动腊肉,只会反反复复地说:
  “我的狗不可能会咬人!”
  “我养狗就是为了咬人,不过它们是好孩子,只会去咬小偷和强盗!哦对了,还有叶某钦!”
  叶莲娜生气地说:“你的狗差点咬到我的女儿!”
  狗主人摇摇晃晃地一挥手:“不可能!那一定是因为你的女儿穿得像一条香肠!”
  眼见和这个醉汉说不清,而几条恶犬越来越猖狂,甚至出现了埋伏包围的狩猎情形,当着叶莲娜的面都敢冲出来去偷袭女儿。
  叶莲娜大怒,找何长宜借来一把满弹手|枪,又借来了黑狗。
  “如果那群狗听不懂人话,最好它们听得懂狗语。”
  叶莲娜将手|枪的保险打开又关上。
  “否则,我就只能祈祷它们对金属不过敏了。”
  黑狗作为协调员前往叶莲娜家出差,如今它已经成年,站起来比大多数成年人都高,一口白森森的利齿光是看看就让人胆寒。
  由于平时经常被何长宜带到商店,黑狗与叶莲娜母女相熟,并不反感被叶莲娜的女儿牵着。
  当两人一狗进入居民楼时,恶犬们在听到叶莲娜女儿的声音后习以为常地冲了出来,然而,这一次还不等它们冲上来撕咬,一台黑色的坦克轰隆隆撞了过去!
  黑狗速度不算快,但体型摆在那儿,冲撞时如同一台小型超载重卡,携风撞向狗群!
  跑得最快的一条狗被它撞飞后咬住后脖甩了几下,连声惨叫,挣脱下来时屁滚尿流地逃到角落里瑟瑟发抖。
  黑狗见狗就咬,一口一个,只一会儿工夫,就将所有恶犬都收拾了一遍,即使是块头最大最凶猛的家伙,也不是它一合之敌。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原本冲向叶莲娜母女的狗群全部逃走,楼道里间或回响起几声哀嚎。
  黑狗趾高气扬地甩着尾巴走了回来,叶莲娜女儿惊喜地说:“妈妈,它赢了!”
  直到这时,叶莲娜才将右手从口袋中抽出来,手心里全是汗,枪把上也是。
  “是的,它赢了。”
  此时,楼道里突然传出醉汉的咆哮声。
  “该死的婊子,你们都对我的狗做了什么?!”
  醉汉气势汹汹地冲下楼梯,对着叶莲娜母女大声吼道:“你们竟然敢伤害我的狗!你要为此付出代价!”
  然而,当他没看清的时候,一股巨力撞到胸前,醉汉应声仰面倒下,重重摔在地上,疼得说不出话来。而等他眼睛重新聚焦时,却看清踩在自己胸前的是一头巨大如老虎的高加索犬。
  黑狗危险地呲牙,喉咙中滚出威胁般的低沉吼声。
  “啊!救命,救命——!它要吃了我!救命!”
  醉汉吓得一点也不敢动,连声惨叫,求救声将全楼的人都吸引了出来。
  一个裹着围巾的老太太探头看了一眼,嫌弃地说:“真不错,你现在终于尝到了被狗恐吓的滋味了吧。好狗,干得好!”
  另一个带着护耳帽的老头则说:“这条狗可要比你的狗强多了,相比之下,它简直像个优雅的绅士。瞧一瞧,它甚至都没真的咬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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