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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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我做不好……紧……”
  颠倒又错乱的语序,修理水管这件事对喝醉的人好像真的太难了。
  倒好像她在为难人?
  可这件事又不是她提起的。
  白挽头无力地垂了下来,她双臂撑着边沿,像小学生午休时一样把脸埋进了发了热汗的双臂间。
  她声音冷漠:“别问我。”
  她教过好几次了,相同的题目还在错。
  没好好听讲的坏学生。
  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只好自己捣鼓,她到处探索,还好有个小宠物可以帮忙,是尾还没成年的小蛇,柔软灵活,可以去她看不见的地方。
  水管被她彻底捣鼓坏了。
  所有积蓄在管道内的水都出来了,炸了她满脸满身,她的小宠物也被吓得躲起来了。
  晏南雀泄气般伸手抱住她,声音发闷:“好苦。”
  修理这件事对大小姐来说有点太苦了。
  白挽不想理她,趴在自己双臂间流泪。不知道谁惹了她,她哭得停不下来,背对晏南雀的双肩发颤。
  良久,她缓过那股哭泣的劲,“……你酒喝多了,嘴里当然是苦的。”
  刚才接吻的时候她尝到了,晏南雀嘴里微微发苦,再香甜的酒最后的回味都是苦涩的,所以她一贯不喜欢酒精的味道。
  她眼尾湿红,晏南雀安慰似的吻住她,亲她咬出深重齿痕的唇。
  ……她都说了,是苦的。
  还非要让她再尝尝。
  浴室坏掉的水管停止往外渗水,似乎是修好了,白挽起身去洗澡,把一身酒气的人也拽过去。
  老宅有单独的浴池,所以房内配备的几乎都是成品浴缸,单人还好,双人就有点小了,太挤。
  温热的水流进管道,落到浴缸里。
  白挽放弃似的闭目,她睁开湿漉漉的眼问:“我说的话你不记得了?”
  “什么?”
  白挽在晏南雀下颔上轻轻咬了下,留下一个圆圆的齿印,明天还要见人,她没用力,没多久那痕迹就会自己消失。
  她又咬晏南雀作乱的手腕,这次用力了,留下的齿痕崭新鲜明。
  ……算了,随便她吧。
  白挽闭眼坐进她怀里。
  天光渐亮,白挽带着一身水汽从浴室出来,时间太久,水温凉了好几次,她只能重新换热水洗澡。
  羊绒地毯上,打翻的蛋糕糕体已经凝固,可想而知有多难打扫。
  她眉宇间都是餍足的倦色,吃饱了但却不想打扫一片狼藉。
  白挽上床,捏住醉后呼呼大睡的alpha双颊。
  “你弄的,醒来你自己弄干净。”
  她关掉了房间内的所有灯光,看一眼窗外隐约泛出深蓝的天色,拉上窗帘,在妻子身旁沉沉睡去。
  。
  晏南雀到下午才睡醒。
  她这一觉睡得格外久,醒来只觉得身上泛酸,手腕和脖子尤其是。
  宿醉的后果在此刻彰显出来,她头疼,疼得像是要炸开了似的,宛若有针在刺。晏南雀抬手捂住了额角,迷迷糊糊掀开身上厚重的被子准备起床。
  ……嗯?怎么没掀开?
  她睁眼一看,不是被子,是白挽。
  晏南雀大脑宕机了。
  她整理了下乱七八糟的记忆片段和现在的场景,飞快得出了四个字:
  酒后乱|性。
  怎么是跟女主?这么说好像不对,还好是跟女主……也不对,她怎么酒后????干出这种事了?
  晏南雀没反应过来的大脑下意识推了推白挽。
  白挽一向觉浅,一点动静都会醒,昨晚大抵是太累了,被推到第二下她才迷迷糊糊睁眼,眼里含了点生理性泪光。
  白挽眼眸半阖,看了她一眼又把脸埋回她肩窝。
  “……地上,弄干净。”她闷声提醒,大脑完全被疲惫的困意吞噬。
  经她提醒,晏南雀朝地上看了一眼。
  她捂住脸,姿态近乎颓然,脸和耳朵又开始发烫,红得不像话。
  这都什么啊……
  晏南雀脑子里的那点困意被吓跑了,她躺倒,感觉自己还在做梦。
  有温软的触感卷上她耳垂。
  白挽闭着眼亲她发烫的耳垂。
  晏南雀话都说不出来了,指尖轻颤,不用看她也知道自己现在耳朵一定烫得滴血。
  白挽这是干什么?!!
  怎么这么自然就亲上来了?!白挽难道忘记自己在生她的气了吗?
  这里还是在老宅,不是温泉山庄也不是公寓,万一有人推门进来,不小心看到这一幕呢?
  不对,她记得她好像锁门了。
  不对不对不对!她锁门了白挽又是怎么进来的???
  晏南雀找不到答案,她断片了,只记得一点模模糊糊的片段,她心虚又心惊,手脚并用下了床,第一时间去检查门有没有上锁,确定锁了,她才回到地毯边。
  看见明显的干涸,她近乎狼狈地闭上眼,浑身都烧起来了。
  ……先弄干净吧。
  晏南雀随便找了间睡衣换上,轻手轻脚地清理了地毯,做贼一样,心跳快得吓人。
  空气中还残留着信息素,茉莉花和荔枝酒紧紧缠绕,片刻不离,她翻箱倒柜找出信息素阻隔剂,把信息素的气味清除了。
  她做完这一切,白挽已经醒了,后背靠着床头,透过层层交叠的纱幔看她。
  晏南雀掀开纱幔,目光顷刻顿住,所有话音都堵在喉中。
  “你……”好歹用被子遮一下啊!!!
  白挽坦荡过了头。
  晏南雀瞪着她,她才慢条斯理伸手,拉起了被子。
  “我没带换洗衣服。”
  “你为什么会在我房间?”
  两道声音几乎是同时响起。
  晏南雀的目光落到白挽面上,后者神色自若,半点不自在都没有。
  晏南雀却不自在极了,拿了自己的衣服递过去。
  白挽接过衣物,脚尖踩到地面,换上了不属于自己的衣服。
  晏南雀下意识背过身,目光局促地盯着自己脚前的一小块地面。
  后背有轻微的重量,白挽额头抵住了她的背,还没完全清醒,毫不避讳地靠着她打瞌睡。
  晏南雀声音微厉:“站好。”
  白挽掀起眼皮看她。
  对上那双漂亮的琥珀色瞳仁,晏南雀微微怔了一瞬。
  葱白似的指尖探了出来,抚上她的脸,白挽的手臂也缠了上来,拥住她脖颈,唇似吻非吻。
  距离太近了,近到她能将一切都尽收眼底。
  白挽的唇泛着绯色,被亲肿了,唇上还留着明显的齿痕,一点水光覆在上头。她唇微启,口内呼出一股茉莉花和荔枝酒交缠的信息素气味,花香果香交织,温热的香气格外醉人。
  “你留我下来的。”
  白挽若有似无贴着她的面,吐气如兰。
  晏南雀身子僵直,身体对陌生人的防御机制像是骤然死机,一点反应也没有。
  她蓦地想起之前系统问她的一个问题。
  ——【你扶别人的时候都是用手臂,也不习惯和别人身体接触,但面对女主,你怎么都是直接伸手的啊?】
  她当时怎么回答的来着?
  她说不知道。
  系统冷哼一声,懒得理她。
  白挽在回答她的问题,“你喝醉了,月姨让我送你回房,我准备离开的时候,你把门锁了,不准我走。”
  她长睫微垂,敛去眸中的光亮。
  “衣服也是你脱的。”
  “你扯烂了我的纽扣,还……”
  晏南雀骤然伸手箍住她的腰,制止她往下说。
  “够了。”
  她耳上的温度一直无法褪,才刚冷静一些,就又被别的事引上来,反反复复,体温也高得吓人,好像发烧了一样燥热。
  晏南雀语气稍冷:“你回答问题就可以了,别的多余的话……一句都不用说。”
  “也不用凑这么近。”
  白挽和她对视,看她瞳仁轻颤,似是要逃离的前兆。
  她俯身,脸埋在晏南雀肩上,微哑的嗓音有点沉闷。
  “有点疼。”
  晏南雀下意识道:“你哪里又受伤了?”
  她欲要掰白挽的手,看她掌心的伤疤是不是又增加了。
  白挽被她箍住腰,软绵绵地抬头看她,清泠泠的嗓音里揉进深重的欲|色,过了一夜也没散。
  “嘴。”
  晏南雀的目光下移,落到她被亲肿的唇上。
  下唇有点肿而已,疼是咬到舌头了吗?
  白挽琥珀色的瞳仁静静望着她,唇瓣张合,近乎无声地吐出了三个字。
  晏南雀大脑空白了,反应过来后耳边传来一阵微弱的嗡鸣声,心跳陡然剧烈,箍住白挽腰肢的手不自觉松了,甚至有往后收的迹象。
  怎么会疼在那里……?
  她琢磨不出答案,只是面红耳赤,浑身都散发热气。室内的空气好像一下变得太稀薄,以至于晏南雀呼吸都有几分急促,掌心燥热潮湿得不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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