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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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我不答应。
  诶啊,其实我很知足了,放眼景明国谁能像我潇洒活了好几年,又得姐姐的怜爱,没人了,至少别的人生我不羡慕。
  像是午后嗮阳光,幽暗的魂体随着光芒一点点隐去,凌渡深颇为平静拍拍萧空手背,这次,千万要记得忘了我,好好生活。哦对了,那王爷对你不好的话要休了他别委屈自己,不值得因他悲悲戚戚。
  泪水变成一道连续的水流,可凌渡深已经分辨不出其中真假,有几分是给她呢?里面又有几分属于爱情呢?
  啊不管了,反正她活够久了。
  睡觉才是正道。
  困死。
  可惜,她不能陪萧空过今年的春节,连新春礼物都没备齐,也没能见证萧空带领下女子军会有什么成长轨迹呢。
  啧,真可惜。
  凌渡深叹气,俯身替萧空擦拭泪水,笑笑嘛,煽情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快嘛~相识四年多,临走之前我想看你再笑一次。不料,强挤的笑容比哭还难看,凌渡深无奈地吻上萧空额头,而后把下巴搁在她脑袋上蹭。
  幸好我们不苟言笑的鬼官大人,还是会笑的哦,不然京城那帮言官又该记大人死板不像活人,似是御鬼失败弄丢了三魂六魄。
  呜呜呜
  别哭别哭,乖,又不是第一次死了。
  要不你恨我吧,好不未曾说完的话成了最后的遗言,凌渡深还是没能撑到日出前,便消失世间,神牌也随之碎成千百块渣,萧空捂面,混蛋,让我怎么恨你
  院外一群人低着头沉默不语,尤其是怀红,鼻尖挂满泪珠。
  嗝嗝嗝!!
  公鸡啼鸣,预示新的一天开启。
  所有人都有资格堂堂正正活着,活在新的一天。
  除了凌渡深。
  作者有话要说:
  我有些愧疚,对不起各位追更的读者,生活实在有很多事情忙,但我会尽量调整自己时间努力更文,好让更新频率快些!爱你们呦!笔芯!
  第28章
  方圆百里尽是滚烫的熔浆,唯独中央屹立一座极为宽敞宏伟的宫殿,上方牌匾写着---鬼王殿,下面两旁却只有泥土塑造的鬼仆守岗、巡逻。
  啧
  凌渡深不情不愿翻个身揉揉躺僵硬的屁股,继续闭眼,假装自己是条干化的咸鱼干。
  忽然,她的世界重归黑暗。
  吾儿此般不想见朕吗?
  不应。
  千灯镇爆发了一场异事,吾儿想知否?
  不应。
  她出事了。
  凌渡深瞬间睁开眼睛,爬起来抓着鬼王的衣角,她怎么了?!鬼王嘲讽地哼一声,慢慢蹲下,天下女子何其多,非得执着于她?
  你少管我。
  也罢,想当年朕追你母后姿态不比你差哪里,这才被赏脸月下见一面,过去那么多年也无法忘怀那晚的记忆,天下江山来了也不换。
  凌渡深不以为然地翻白眼。
  狗东西,话说得好听,也没见你少纳后宫佳丽。
  吾儿若协朕重返人间,那她便能安然无恙活到老,否则她即刻毙命,勿要仇视朕,想取她的性命或是利用她的可不止朕一个人。
  无耻!
  朕已给过你机会,想来是吾儿跌的不够深、不够痛,还不够残忍真实,不是?
  凌渡深隐忍不发,泛红了眼睛。
  朕虽不能过多干涉凡间秩序,但你可以,且鬼王故意卖关子停顿不讲,勾得凌渡深一拳砸地,靠!老东西,口齿不清就赶紧进棺材轮回去,支支吾吾的!
  鬼王并不恼,为此施施然坐回专属他的王座。
  来人,带殿下去玉清池,给她好好洗身子醒醒神。
  唰啦!
  两个泥人应声从地面缓缓冒出,架着凌渡深强制带到鬼王口中的玉清池,一开门,屋子飘满烟雾立即扑面而来,冲的她肺部收缩,难以呼吸。
  够老套,玩不腻的么?
  凌渡深倚靠墙壁,放任自己窒息肺部溃烂,又因体内旺盛的生命力修复,短短一个时辰内便经历了数十次循环。
  回想当初,头一次经历时恐慌地把泥土地面挖了一个大坑,差点入土,变成她真正的坟墓归处了,即使她本无身。
  是了,修仙小说常论常写,可不就是道心。
  虽然身处的世界不是修仙世界,但勉强算是吧,要不是因恐慌乱了阵脚,也不至于弄得把自己憋死的地步。
  等等!
  他说萧空出事了,走之前萧空还好好的,会出什么事情??
  啧,该死,怎么老是忘记东西!
  凌渡深懊恼拍打额头,抓巴一下黏在一起的发丝,继续着手寻玉清池的出口,但茫茫的一片沙砾黄海中哪有什么出口可言。
  别无他法,唯有四处狂奔好找出出口来。
  脚底的沙砾逐渐滚烫,烧得她忍不住拽开衣领,好叫那微薄的清风掠走燥热。
  凌渡深拖着脚,走三步停一下,时不时抹去下巴垂挂的汗水。
  真是隔太久没玩,都不适应了
  不知过去多久,该是干净红润的脸蛋儿变得泛黄干瘪。
  萧空,等我
  扑咚!
  凌渡深轰然倒在深坑,失去了意识。
  景象也从黄澄澄的沙海,变成绿意盎然的竹林。
  萧空!
  一身素色的白衣人儿,此时正端着杯清茶放在鼻尖浅闻,并没有察觉这一声呼唤。
  凌渡深不自觉走近院落篱笆附近,埋伏院落周围的暗卫瞬间闪现,却在瞧见她的面孔时候纷纷下跪,而后迅速退回藏身之处。
  ?
  下意识低头抬手,本该利落的短袖装俨然成一袭华丽绣着四爪金龙的长袍,肩上还披着雪白的貂裘,活脱脱贵人模样。
  但凌渡深无心顾及这些变化,叮叮当当跑进院落,萧空!萧空!白衣女子缓缓侧过半边脸,轻启朱唇,瘟神,昨日才来完今日又来叨扰我,次数是否频繁了些?
  我
  不,这不是她的萧空虽说看上去十成相像,但就是不一样!
  凌渡深转身就跑。
  可无论她怎么跑,跑多久,也没能脱离院落附近,反而惹得白衣女子眉头直皱,殿下的失心疯比往日深了,差人过来给她瞧瞧。
  仆从微微躬身:是,小姐。
  等等等等!
  殿下?
  凌渡深按紧发麻的额头,尽力掀开眼皮眺望院落内的白衣女子,忍耐心中激荡的海啸,势必要从混乱中理清思绪。
  她一定见过的,到底在哪里见
  指甲穿透皮肤渐渐渗出黏稠的浆液,累及骨骼,都开始隐形碎裂。
  白衣女子叹息,搁下茶杯,踏着四方步离开玉椅在尚有两尺之余的位置站稳。
  殿下若有烦忧,不妨说来听听?
  凌渡深侧头藏起窥探,神情却随着她的靠近而产生了松动,但依旧排斥眼前的冒牌货,你你是谁?萧空在哪里?白衣女子惊异,再靠近一尺距离,萧空为何人?
  别靠近我!
  满身药渣味,这不是萧空该有的体香!
  她果然是冒牌货!
  凌渡深像条炸毛的狗,浑身竖起坚硬的毛发好抵挡陌生的人触碰自己。
  至此,白衣女子低垂眉眼,慢慢扯开唇瓣:好。
  顶着萧空的模样又做出如此姿态,凌渡深倒不忍心再厉声呵斥了,佯装不经意地又瞥一眼,我我,我没有骂你的意思,你不靠近我就好。
  白衣女子甩袖扬长而去,才不管凌渡深事后解释,门砰得关上了。
  过分相似熟悉的场景声音,唤醒她杂乱记忆底下的片段,墨儿方唤了昵称,窗户便默默开了条缝隙。
  风声萧瑟,泪比语先出。
  凌渡深不可置信地捂着嘴巴,呆愣一会儿后,更加疯狂地绕着院落跑,十圈,百圈,千圈,仿佛安了一座撞钟,不撞烂决停下的势头。
  不知何时,白衣女子重新走出内室站在院外的门槛,手只轻轻往外一搭,呼吸声都重了许多。
  殿下疯癫完否?
  你不是萧空,你不是萧空,你不是萧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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