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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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给我!
  等等。
  等什么等,那是我的!
  香烧去四分之一,看管凌渡深的侍卫敲响书房门,大人,鬼仆消失了。萧空合上圣旨,好,退下吧。 说完,拍拍她身边的空椅子,坐。
  我不坐!把东西还给我,我要走了!
  你是凌渡深,对么?
  ?
  呆滞又不可置信的神情极度取悦了萧空,挑眉,静静等待凌渡深接下来搪塞她的伪装话术。一滴冷汗从额头流下,向来话多的人,此时急得有点想打手语。
  不行,再纠缠下去绝对走不了,凌渡深瞥一眼门。
  篡改多人记忆绝非易事,寻常鬼仆连意识都无,即便是张一她们两个保留神智也无法做到,想来是古书记载的神使、鬼王才有此等法力做到,她们可是拿我来威胁你帮她们做不能做的事情?
  可怕的女人,太可怕了。
  凌渡深破防,大喊:没有!你想太多了,纯粹是我自己要行万里路,什么狗屁鬼王什么凌渡深,都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萧空点燃桌边的香烛:陪我一晚,明日,四海八荒任你去。凌渡深半信半疑坐下,不许出花招哈!
  不出。
  相视良久,萧空饮下冷茶,直接起身拉着凌渡深手腕,回房,我累了。盯着眼底的乌青,凌渡深没多想,左手轻轻托住她后脑勺,真闪现回主卧床边,甚至半掀开被褥好方便躺进去。
  萧空笑着褪去鞋靴,件件服饰从外至内挂在架子上,只留下一件底衣,等她安然坐在床边后见凌渡深仍然站着一动不动。
  脱衣,上来。
  我不!女女授受不亲,你我不过是相识半日之人,能不能记住这点?怎么能对陌生人没有一点防范心?
  一。
  二。
  啧!废物上神
  凌渡深咬着后槽牙把自己脱干净钻进被窝,本打算进去后继续示威警告一番,可脑袋刚凑过去却习惯性闭眼,埋在萧空脖颈,蹭
  怎么犯老毛病了,净干蠢事。
  身体咻的绷直愣是不动,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具干尸。
  扑哧。
  萧空从被褥里腾出手揉搓她脑袋,摸着揉着,开始下滑掐她的脸颊肉。
  今年初冬,乃外域部落朝贡期,为了礼节父皇下旨召我回京一趟,你会来见我的,对么?
  不见。
  嗯?
  凌渡深拢拢被褥,把她的手重新塞回去,看情况,不一定有空。为防她冻发热,还催动法力使自己的肉身升温。
  我等你,凌渡深。
  听着呼吸声渐稳,才敢回话。
  遵命,我的妻子大人,愿你夜夜好梦。
  吸取上一次教训,天都没任何亮光便闪现出萧府,丝毫不敢停留,径直来到千灯镇的拍卖场内室。
  神使大人!
  嗯。
  萧然停下挥舞刀枪,兴冲冲地跑来她身边:多亏大人出的苦肉计,东厂那边果然不疑有他直接点头愿意投靠我,就连掌柜也给了我不少鬼界物件。
  不错,只是千灯镇的东厂如今已不成气候,可谋利益甚小。
  呼哧呼哧
  凌渡深皱眉,厌烦道:把人追回来又不好好待她,还不如让她留在女子军那,哭哭,吵死了,发丧么?
  萧然暗道不好,神色慌张地跑回去捂住她嘴巴。
  我我动用了您的令牌带她进鬼界,寻到了她娘亲,只是她过得很不好,因为没人给她烧纸没人祭奠供奉,成了鬼界最下层日日被欺负。
  只是进鬼界寻亲?
  凌渡深耻笑,隔空抬起女娃下巴,展现出她脖颈处密密麻麻的吻痕,同时,一包华丽的香囊从萧然袖间飘出,腥臭黏腻的血味随之而来。
  不是警告过你,四年后才能同房?!
  把我话当耳边风?
  不停呼吸也无法让他吸入半分氧气,脸部也开始发红发紫,视野一片模糊,虽比不上那晚死亡制裁,但感受喉间氧气越发稀薄,当即膝盖软化。
  错了,求求您原谅
  如听仙乐,凌渡深心情颇好地翻起台面泛黄的账本,只是乌龟般歪歪扭扭的字体,让一个文盲的人,更加无从下手。
  你,过来。
  念。
  女娃隐下忌恨,抹去脸上的泪水,便捧起账本指着字一个字一个字讲给凌渡深听。
  这血,不是你的。
  凌渡深突然施法割开女娃大拇指皮肤,闻了一秒,便戳穿她精心布置的谎言。
  女娃瞬间扭头望萧然,他昏过去了,莫怕。凌渡深抽回账本,抬眸,你为何进不去女子军?
  不知
  一不做二不休,女娃再次跪下磕头:神使大人,求您再给奴婢一条明路!日后,奴婢一定记着大人恩情,万死不辞!
  真大胆,你有什么值得我去帮?
  下颚被鞋尖顶起,女娃面上不显什么,私下却握紧双拳给自己增加勇气。
  既然人间无奴婢去处,那奴婢去鬼界,供神使大人驱使!
  就你?
  命比纸薄,心倒比天高。
  女娃没被拒绝打倒:奴婢若真能从鬼界活下来呢?
  凌渡深收起唇边的笑意,正眼望她。
  予你王府正妻,并将你娘亲移入宗庙或是寺庙,供后人祭拜如何?正好,你的后代也不再是随意发卖的奴仆了,一举两得。
  半晌,女娃犹疑:奴婢不想与他扯上关系。
  没得你选。
  把他扶上位之后,我需要一个人贴身监视看管,能懂么?
  好
  作者有话要说:
  第37章
  话是这么说,凌渡深并没直接丢女娃进鬼界送死,而是回京后寻了一武卫,专门训导她好提高身体忍耐力,偶尔穿插几个不同女子教她闺阁与妇人相处事宜。
  萧然苦哈哈一张脸:父王知道了,不得扒我皮?
  凌渡深斜眼,饮下他递来的清茶。
  你非要跨过那道界限,就得学会承担责任,之前不是说非她不可么?
  名不正言不顺,她毕竟是奴仆出身,堂堂王府妻子居然是个仆从?日后叫族辈怎么看我?
  简单。
  砰砰。
  一下朝就掐点匆匆乘马车来到郊外院落,连官服都来不及褪下,手上还沾花糕碎,而他空出来的手不断触碰墙壁,敬仰神使许久,小的终于见到您了!诶,这不是王爷的嫡子吗?
  闲话少说,今日唤你来是认亲女儿。她的画像、户籍、宗碟、生辰八字都在这,尽快入你妻子名下。
  官员不确定道:我家夫人性子烈,特板正讲究规矩,不一定能入得她名下。
  尽管有着上一世记忆与情感,脾性却没有继承上一世的谦逊温和。
  能与王府联姻是你家福气,至于你夫人,自行解决。
  阴风阵阵,帘子吹得挂挂涌动,屋内体感骤降,温度比刚过的寒冬更胜一筹。
  滴。
  鼻中流下两滴血,官员感觉异常,抹了抹,啊啊!血!
  忘了,你是生人。粗糙布料制成的香囊被丢到桌面,凡是见我,佩戴它。
  屋舍狭小,没多久,四周全是血腥味,凌渡深拉扯衣领忍下烦躁。
  叮铃。
  是长命锁!
  躁动的情绪全然消散。
  事情办妥了再来,现在滚。
  官员颤抖地伸手拿起香囊,鞠个九十度躬,脑袋都快贴到膝盖上了,鞠躬完,分秒不敢停留,头也不回地跑出屋舍,鞋靴掉了也没捡。顺便把萧然赶出去后,凌渡深默默地抬腿走到门槛边缘,抬头注视上方聚阴的铜镜,铜镜正无比清晰倒映她佩戴面具的恐怖模样。
  她成了鬼,究竟是好是坏?
  她眼前的世界,是否真实存在?
  她所坚持的事情,真的有意义么?
  好像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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